萧峰跳崖后,阿紫为何紧抱着他的尸体不放?她并不是殉情,而是发现了萧峰身上的“遗诏”

“阿紫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姐夫他已经去了!”雁门关外,悬崖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每个人的脸上,段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惊愕。
然而,那个紫衣少女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紧紧盯着怀中渐渐冰冷的萧峰,双手死死地抱着他,指节因用力而惨白。她的脸上没有寻常的悲恸,反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执着和惊骇。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她在那撕心裂肺的混乱中,无意间触碰到了萧峰贴身衣物下隐藏的秘密。
那不是什么信物,也不是什么遗书,而是一幅用契丹秘法刺绣在内衬上的图腾,触手滚烫,仿佛烙印着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惊天之谜。
“大哥!”虚竹的嘶吼声被山谷间的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他双目赤红,运起毕生功力想要飞身下崖,却被丐帮的几位长老死死拉住。他们知道,这万丈悬崖,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神仙难救。
段誉踉跄着冲到悬崖边,探头下望,只见云雾翻涌,深不见底,哪里还有萧峰的半分踪影。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六脉神剑的真气在体内不受控制地乱窜,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脚下的焦土。
“萧大王英雄盖世,为宋辽两国和平不惜舍生取义,我等……我等真是无用!”宋军阵中,一位将领摘下头盔,虎目含泪,重重地跪了下去。他这一跪,仿佛点燃了引线,成千上万的宋朝士兵纷纷跪倒,对着那空无一物的悬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而在另一边,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脸色铁青,他紧握着马鞭,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既愤怒于萧峰的“背叛”,又震惊于他竟真的以一死来胁迫自己退兵。他想要下令放箭,将那些跪拜的宋军射成刺猬,但看着悬崖边那个决绝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个南院大王,他的义弟,即便死了,也依旧让他感到畏惧。
“陛下,萧……萧逆已经伏诛,我军是否……”一名契丹将领小心翼翼地上前请示。
耶律洪基猛地回头,眼神如饿狼般凶狠:“退兵!立我誓言,终我一生,不许我大辽一兵一卒,踏过雁门关!”他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帝王的承诺,也是一个兄长在义弟尸骨未寒前,所能做出的最后让步。
辽军如潮水般退去,雁门关前只剩下宋军将士的哀叹和江湖群雄的悲鸣。
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阿紫。
她像一只被遗弃的雏鸟,跌跌撞撞地扑到悬崖边,口中喃喃自语:“姐夫,姐夫……你不能死,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死……”
她的哭声尖锐而凄厉,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眼睛已经瞎了,那双美丽的眸子,被她狠心挖出,还给了那个让她受尽折磨的庄聚贤,也就是游坦之。如今,她只能用双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仿佛想抓住萧峰留下的一丝气息。
“阿紫姑娘,节哀顺变。”段誉强忍悲痛,上前想要扶起她。
“滚开!”阿紫尖叫着挥手打开他,“你们都是凶手!是你们逼死了我姐夫!你们这些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的怨毒和疯狂让段誉一时语塞。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的。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姑娘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跟在阿紫身后的游坦之,那个头戴铁丑面具的怪人,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纵身一跃,竟也跟着跳下了悬崖。
“啊!庄帮主!”丐帮众人大惊失色。
谁也没想到,这个对阿紫痴心一片的铁丑,会选择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追随她心中的“姐夫”。
“坦之……”阿紫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似乎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炙热的气息从身边坠落,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萧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山风也愈发寒冷。群雄渐渐散去,他们要将萧峰的英雄事迹传遍天下。段誉和虚竹则坚持要留在崖上,他们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能找到大哥的踪迹。
他们派了丐帮中水性最好的弟子,沿着山崖下的河流四处寻找,又请了当地的猎户,从山脉的另一侧尝试下山探查,但都一无所获。这雁门关的悬崖,仿佛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吞噬了生命,便再无声息。
三天后,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一名在下游打渔的渔夫,发现了一具被冲到岸边的尸体。经过辨认,正是丐帮的庄聚贤,游坦之。他浑身骨骼尽碎,面目全非,但那张标志性的铁丑面具,却还牢牢地扣在脸上。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身材魁梧,正是萧峰!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萧峰的身上,还趴着一个人——阿紫。
原来,游坦之跳崖后,凭借着冰蚕寒毒和易筋经神功护体,竟在坠落过程中保住了一丝生机。他在半空中奇迹般地抓住了同样坠落的萧峰,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肉垫,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他死了,却保全了萧峰尸身的完整。
而阿紫,竟然也在游坦之后不久,摸索着跳了下去!只是她运气好,被崖壁上伸出的古树藤蔓挂住,吊在了半山腰。当丐帮弟子用绳索将她救上来时,她已经奄一息。
这个消息让段誉和虚竹喜出望外,又悲痛万分。喜的是终于找到了大哥的遗体,悲的是游坦之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他们立刻赶往渔夫所在的小村。
在一间简陋的茅屋里,他们见到了萧峰的遗体。他静静地躺在门板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他胸口那个狰狞的狼头刺青,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刺眼,无声地诉说着他一生的悲剧。
阿紫被安置在另一间屋子,段誉请了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大夫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和风寒,并无大碍,只是情绪极不稳定,不让任何人靠近。
段誉和虚竹跪在萧峰的遗体前,泪如雨下。
“大哥,我们来接你回家了。”虚竹哽咽着,想要为萧峰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
“别碰他!”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阿紫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扶着门框,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脸上满是戒备和敌意。
“阿紫姑娘,你醒了。我们只是想为大哥整理一下遗容。”段誉解释道。
“不准!”阿紫的声音歇斯底里,“谁也不准碰他!他是我姐夫,是我的!你们都走开!”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萧峰的遗体旁,像一只护食的母兽,张开双臂,将萧峰护在身后。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决绝,仿佛谁敢上前一步,她就会跟谁拼命。
段誉和虚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困惑。他们理解阿紫对萧峰的感情,但她的反应实在太过激了,甚至有些不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变得更加诡异。

阿紫寸步不离地守着萧峰的遗体。吃饭、喝水,都必须由人送到她身边。她不允许任何人,包括段誉和虚竹,靠近萧峰三尺之内。她像一尊雕像,日夜守在那里,不眠不休。
她看不见,只能用手。她的双手,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萧峰的身上抚摸着,从他的脸庞,到他的胸膛,再到他的手臂。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带着一种急切的、探索般的意味。
“阿紫姑娘,你到底在做什么?”虚竹终于忍不住问道。他觉得阿紫的行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我在陪我姐夫,关你什么事?”阿紫冷冷地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段誉心思细腻,他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阿紫抚摸萧峰的身体,并不是毫无章法。她的手指总是在几个固定的位置来回逡巡,特别是在萧峰的后心、腋下、以及胸口狼头刺青的边缘。她的神情专注而狂热,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契丹语。
“二哥,你看阿紫姑娘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奇怪?”段誉悄声对虚竹说。
虚竹皱起眉头:“是有些奇怪。她对大哥的占有欲,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情感。我总觉得,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段誉心中一动。大哥身上,除了那把断掉的折箭,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费心寻找?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挥之不去。
段誉开始暗中观察阿紫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阿紫就会变得异常兴奋。她会俯下身,将耳朵贴在萧峰的胸膛上,仿佛在倾听什么。然后,她的手指会以一种奇特的韵律,在萧峰的皮肤上敲击、按压。那动作,不像是抚摸,更像是在解读某种复杂的密码。
一天夜里,段誉悄悄潜到茅屋窗外,捅破窗纸向里窥看。
油灯的光芒下,阿-紫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她解开了萧峰上身的衣物,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那个狼头刺青。她的手指沾了些水,正在刺青的周围反复涂抹、按压。随着她的动作,那原本暗红色的刺青,边缘部分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芒。
而阿紫的脸上,则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狂喜之色。
“快了……就快了……”她喃喃自语,“姐夫,这是你留给我一个人的,对不对?阿朱姐姐得不到,他们也得不到,只有我,只有我阿紫才能拥有你的一切!”
段誉看得心惊肉跳。他确定,阿紫一定是在萧峰的遗体上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与他胸口的狼头刺青有关。
他想冲进去质问阿紫,但又怕打草惊蛇。他决定和虚竹商议,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英雄一世,绝不能让他的遗体在死后还不得安宁,更不能让他身上的秘密被阿紫这样的人所利用。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新的变故就发生了。
一支装备精良的契丹骑兵,突然出现在了村子外面。为首的将领手持金牌,声称奉大辽皇帝之命,前来迎回南院大王萧峰的遗体,归葬祖陵。
这支骑兵的出现,让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段誉和虚竹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为什么会在退兵之后,又派人来寻找大哥的遗体?难道,他也知道那个秘密?
“来人止步!”虚竹挡在茅屋前,声如洪钟,“我大哥生为大宋人,死亦为大宋魂。他的遗体,将由我们带回中原安葬,不劳大辽皇帝费心!”
为首的契丹将领冷笑一声:“萧峰是我大辽的南院大王,是我大辽的子民。他的归属,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南朝人说了算!识相的,就快点让开,否则,休怪我们刀剑无眼!”
“大胆!”段誉怒喝道,“有我段誉和虚竹在此,谁也休想动我大哥一根汗毛!”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茅屋内的阿紫,听到外面的动静,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
“想抢走我姐夫?做梦!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猛地抱起萧峰的遗体,那瘦弱的身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一个魁梧的成年男子扛在了肩上。
“你们慢慢打吧!我带姐夫走了!”
她用脚踹开后窗,背着萧峰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向村后的密林冲去。
“不好!阿紫跑了!”段誉惊呼一声。
他和虚竹都没想到,阿紫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独占萧峰的遗体。无论是他们,还是契丹人,都是她计划中的障碍。
“追!”契丹将领一声令下,数十名骑兵立刻分头向密林包抄而去。
段誉和虚竹也顾不上与契丹人缠斗,施展绝顶轻功,紧追阿紫而去。
一场围绕着萧峰遗体和其身上所藏秘密的争夺战,就此展开。

月色下,密林中,阿紫背着沉重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她看不见路,只能凭着感觉和记忆,向着她早已选定好的方向——星宿海,那个她最熟悉的地方逃去。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到星宿海,用师父教的秘法,将姐夫身上的秘密彻底揭开。到那时,她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足以号令天下的神功。她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
“姐夫,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她一边跑,一边在萧峰冰冷的耳边低语,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等我练成了神功,我就把你炼成‘不坏之身’,让你永远陪着我,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身后,喊杀声、马蹄声越来越近。段誉和虚竹的心急如焚,而那些契丹精锐更是步步紧逼。他们都明白,绝不能让萧峰的遗体落入阿紫这个疯女人的手中。
追逐中,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林中闪出,拦住了阿紫的去路。
那人身材高瘦,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阴邪之气。他手持一把折扇,正是那位一心想要复国的姑苏慕容复。
“阿紫姑娘,何必走得如此匆忙?”慕容复微笑着,眼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听闻萧大王身上藏有契丹龙脉的秘密,慕容不才,想借来观瞻一二,以助我完成复国大业。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原来,他一直潜伏在附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无论是辽国皇帝的反应,还是阿紫的诡异举动,都让他嗅到了重大利益的味道。
“慕容复?”阿紫停下脚步,空洞的眼睛转向他的方向,“你也想来抢我姐夫?就凭你?”
“呵呵,萧大王英雄一世,我自然是敬佩的。但宝物能者居之,姑娘一个瞎眼的弱女子,背着这天大的秘密,恐怕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不如交给我,你我联手,将来共享这天下,岂不美哉?”慕容复循循善诱。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阿紫啐了一口,“我姐夫天下无敌,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下辈子吧!”
说罢,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淬毒的银针,想也不想,便向慕容复撒去。这是她从星宿老仙那里学来的看家本领,毒辣无比。
慕容复早有防备,展开“斗转星移”的绝技,身形一晃,便将所有毒针反弹了回去。
阿紫看不见,根本无从躲闪,眼看就要被自己的毒针射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及时赶到。段誉使出六脉神剑,凌厉的剑气将毒针尽数击落。虚竹则一招“天山折梅手”,缠向慕容复,将他逼退。
“慕容公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为难一个孤苦无依的瞎眼女子?”虚竹沉声喝道。
慕容复冷哼一声:“虚竹先生,此言差矣。这已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关乎天下格局的大事。萧峰身上的秘密,足以让任何一方势力崛起。我为复国大业,势在必得!”
“你休想!”段誉和虚竹异口同声。
双方立刻战作一团。
而就在他们打斗的时候,那些契丹骑兵也已经合围上来。为首的将领看到慕容复,眼神一凛:“姑苏慕容?哼,南朝的跳梁小丑,也敢觊觎我大辽的圣物!给我上,格杀勿论!”
一时间,场面变得无比混乱。段誉、虚竹、慕容复、契丹武士,四方势力为了争夺萧峰的遗体,在小小的林间空地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而混乱的中心,阿紫,这个引起了所有纷争的始作俑者,却抱着萧峰的尸体,蜷缩在一棵大树下,脸上露出了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这种混乱。越乱,她逃走的机会就越大。
她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想要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溜进更深的密林之中。
然而,她刚挪动了不到两步,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抵在了她的后心。
“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东西……交出来。”
阿紫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游坦之!不,是庄聚贤!他不是已经摔死了吗?
她猛地回头,虽然看不见,但那股熟悉的冰蚕寒气,让她确定无疑。
游坦之,他竟然没死!
原来,他坠崖后虽受了致命重伤,但冰蚕寒毒的护体功效,加上他求生的意志,让他吊住了最后一口气。丐帮弟子找到他时,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在被抬回村子的路上,他便悠悠转醒。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
他看到了阿紫对萧峰尸体的迷恋,看到了她的疯狂,也听到了慕容复口中的“秘密”。
他不懂什么天下格局,什么龙脉宝藏。他只知道,阿紫想要的东西,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帮她弄到手。但是,当他看到阿紫宁愿抱着一具尸体,也不愿多看他一眼时,他心中那份卑微的爱,终于被无尽的嫉妒和怨恨所吞噬。
“阿紫……你为什么……为什么只看着他……”游坦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这个怪物,滚开!”阿紫尖叫道,她对游坦之只有厌恶和恐惧。

“怪物?哈哈哈……是你把我变成怪物的!”游坦之疯狂地大笑起来,“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就把他彻底毁掉!让你永远也得不到!”
说着,他凝聚起全身的冰蚕寒毒,一掌拍向萧峰的遗体。这一掌若是拍实了,萧峰的尸身立刻会化为一堆冰屑。
“不要!”阿紫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她想也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萧峰前面。
从那天起,雁门关外的传说,便不再仅仅是关于那位为国捐躯的契丹英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谈论起那个抱着英雄尸体跳崖的紫衣妖女。
他们说她痴情断肠,为爱殉情。但江湖上少数几个知晓内情的人,比如大理国的段皇爷和灵鹫宫的虚竹宫主,却对此讳莫如深。他们知道,阿紫最后那疯狂的举动,并非为了爱情。
她不是在殉情,而是在守护一个足以让江山变色,血流成河的惊天秘密。那个秘密,就藏在萧峰的遗体之中,随着他们一同坠入了万丈深渊,从此湮没无闻。
游坦之那凝聚了毕生“冰蚕毒掌”的一掌,蕴含着极阴极寒之气,威力足以摧金断石。阿紫的娇躯在这股庞然大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呯!”
一声沉闷的巨响,游坦之那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手腕,被一只宽厚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悬在半空。
那只手的主人,本该是具尸体。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萧峰,此刻竟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双目炯炯,哪里有半分死人的灰败?他左手依旧搂着阿紫的腰肢,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游坦之的手腕,任凭那股寒毒如何侵袭,他的手掌竟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这……这不可能!”游坦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你明明……明明已经断气了!”
萧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如平地惊雷,在游坦之的耳边炸响,震得他气血翻涌,耳膜欲裂。
原来,萧峰那一日折箭自戕,虽是重伤,但凭借《易筋经》这门天下至高内功的护体神效,以及他异于常人的强健体魄,心脏并未被完全洞穿,只是陷入了深度的“龟息假死”状态。阿紫抱着他跳崖,剧烈的震荡与谷底的寒气,反而成了唤醒他的契机。
就在游坦之扑下来的一瞬间,萧峰已然苏醒。
“游坦之,你作恶多端,今日还要毁我尸身,罪无可赦!”萧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萧峰手腕一抖,一股浑厚无匹的内力透体而出。游坦之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崖壁之上。
“哇——”游坦之一口鲜血喷出,体内冰蚕寒毒与《易筋经》内力冲撞,瞬间经脉尽断。他瘫软在地,眼神迅速黯淡,临死前,他看着阿紫的方向,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不甘的叹息。
“姐……夫……”
阿紫完全惊呆了。她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萧峰,巨大的惊喜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萧大哥!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萧峰怀里,放声大哭,这些日子的绝望、疯狂与伪装,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
萧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游坦之气绝身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叹了口气,道:“阿紫,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秘密:遗体中的玄机
阿紫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那双曾经恶毒、如今却满是依赖的眼睛紧紧盯着萧峰。
“萧大哥,游坦之说……说你遗体里藏着秘密?”她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萧峰神色一凛,他看了看四周,确认再无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不错。阿紫,你可知我为何要诈死?”
阿紫茫然摇头。
萧峰沉声道:“我在辽国军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份先帝耶律洪基留下的‘遗诏’副本。那遗诏上写明,若他日辽国皇帝有不臣之心,侵我大宋河山,天下英雄皆可诛之。而这遗诏的真本,就藏在我的内甲夹层中。这也是为何我宁愿死,也要将耶律洪基的亲笔信带回来的原因。”
阿紫恍然大悟。原来,萧峰并非单纯为了殉国,他是为了将这份足以震慑辽国鹰派、保住宋辽百年和平的“护身符”送回中原!
“游坦之刚才想毁掉你的尸身,就是为了毁掉这份遗诏!”阿紫倒吸一口凉气。
“正是。”萧峰点了点头,“他虽疯癫,但丁春秋的门人,终究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幸好……天不亡我大宋。”
尾声:归去来兮
雁门关外,朝阳初升,驱散了谷底终年不散的雾气。
萧峰处理了游坦之的尸体,将那份珍贵的遗诏交到了随后赶来的义弟虚竹和段誉手中。
“二弟、三弟,”萧峰望着远方的群山,语气平静而坚定,“我既已‘死’过一次,便不再是契丹的南院大王,也不再是大宋的罪人。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段誉急道:“大哥,你随我去大理吧!父皇早已赦免了你的罪责,咱们兄弟正好日日饮酒!”
虚竹也劝道:“大哥,灵鹫宫中也有不少契丹兄弟,你若不嫌弃,咱们回缥缈峰去!”
萧峰笑着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身边的阿紫。这个曾经刁钻狠毒的少女,此刻却像只温顺的小猫,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二弟、三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萧峰的目光变得悠远,“我这一生,都在为‘身份’二字所困。如今,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他牵起阿紫的手,虽然阿紫双目已盲,但在萧峰的引领下,脚步却异常坚定。
“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在段誉和虚竹的目送下,萧峰带着阿紫,一步步走出了雁门关的深谷,消失在茫茫的草原尽头。
有人说,后来有人在长白山的深山老林里,看到过一对夫妇,男的身材魁梧,女的双目失明,他们开了一间小小的猎户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而关于萧峰“死而复生”的传说,终究只是在江湖上流传了几天,便被新的恩怨情仇所淹没。人们宁愿相信那个悲壮的英雄,已经随着雁门关的落日,一同消逝了。
只有那本该随风而逝的《易筋经》奥义,和那份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遗诏,静静地躺在大理皇宫的密室之中,成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