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多数公司人事不会看作品，通常要我单独私发，或者见面聊天，亲自看。遇到离谱的公司，会给一份试卷，作为测试，要求我当面做题，再进行判断。

早些年，重庆的新闻媒体还以纸质报刊为重，我去过两家媒体，一家媒体出题，我拿到试卷，发现全是些官方的简答题，题目灵活，似乎在考验我的忠诚度。另一家是杂志期刊，在全国范围内很有影响，我兴冲冲跑去做题，拿到试卷傻眼了，题目很多，考试时间是 2 小时，我做完，来不及检查，试卷已被收走。此后，再无消息。

面试出考题，这两家公司做得还算正规，看似离谱，至少在走流程。有的小公司，通常会用招聘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多年前，我从公司离职，在网上投简历，受到一家教育机构的青睐，约定好时间，我顶着烈日，兴冲冲跑过去。我到面试公司较早，人事邀请我进屋。

屋里有些陈旧，一张长条形会议桌摆在中央，四周是塑料凳。人事叫我随意找地方坐下，出门了。我坐在门一侧的位置，等面试。不多久，只见人事陆续带人进来，屋内很快挤满了人。没想到一个职位这么多人抢，我心想。等人全部落座，人事招呼一人进来，挨个给我们发试卷，发完后，对我们说，公司在找员工前，需要测试大家的性格，看是否符合领导的要求。

我打开试卷，发现上面的题目之多，估计没两三个小时做不完。人事说完，站在一边，劝我们，不要慌，慢慢做。我做了几道，发现上面的题目全是心理测试，答案并不统一，随机性强。题目真多，屋里原本有些嘈杂，后面变得静悄悄，大家互不认识，也或许是发现题目太多，不做完不行，开始奋笔疾书。

夏天的办公室，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开空调，又闷又热，我起初做得还算认真，到后面，屋里酷热难耐，心情焦躁，实在熬不住，开始胡乱填。边写边想，这玩意儿能看出什么？一个人的性格难不成还被试卷定义？如果是这样，那这公司不待也罢，我脑子里无比混乱，手上的速度不免加快。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做完，抬头看，零星几个空位，多数人还在埋头做题。我交完卷，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那次面试差不多花了我一下午时间，后面再也没有得到通知。

多年后，当我在网上看见流传很火的心理测试，朋友圈里有人发链接，我怀着好奇心点开网站，准备试一试，打开后，做了几道，发现和我做过的试卷很像，再一看卷首，写着：MBTI性格测试。我恍然大悟，没想到曾经胡乱填的试卷，会成为许多人社交的话题。

我关掉网站，继续做自己的事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 I 人，还是 E 人。我唯一清楚的是，那个夏天，找我去面试的公司全是 B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