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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与朝堂的双面宇文宪:军事天才与政治避险者的极致迥异人生

1.最后的倔强,与最后的劝降信我和杨坚老哥并肩站在北上的行军途中,感觉自己像是两个刚通关了主线剧情,又被系统强制拉去做支

1.最后的倔强,与最后的劝降信

我和杨坚老哥并肩站在北上的行军途中,感觉自己像是两个刚通关了主线剧情,又被系统强制拉去做支线任务的倒霉玩家。

邺城都拿下了,高纬那个行为艺术家也被活捉了,结果他叔叔高湝(jiē)和他堂兄高孝珩(héng),居然在信都拉起了一支四万多人的“复仇者联盟”,准备跟我们死磕到底。

我四哥宇文邕(yōng),大概是觉得光打打杀杀不够优雅,非要玩一出先礼后兵。

志在统一天下的北周武帝宇文邕

他把高纬从牢里提溜出来,让他亲笔写了一封劝降信,派人快马送去给我那未来的对手,任城王高湝。

信的内容,我后来也看到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叔,别打了,快投降吧。

这边包吃包住,五险一金,福利待遇老好了,我在这边一切都好,王爷们也都活蹦乱跳的。

你只要放下武器,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封信,与其说是劝降,不如说是高纬对被俘后待遇的“五星好评”。

我都能想象出高湝看到这信时的表情,估计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自己的大侄子,亡国之君,居然在敌营里乐不思蜀,还反过来劝自己投降。

这简直是把“耻辱”两个字,刻在了高家祖宗的牌位上。

果然,高湝看完信,直接撕了个粉碎,对着送信的使者怒吼:“想让我投降?做梦!”

看来,这位耿直的大叔,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们武斗到底了。

为了凑人头,他也是拼了,不仅大开赏格,疯狂撒币招募士兵,甚至连庙里的和尚都给动员起来了。

据说有好几千沙门弟子,脱下袈裟,拿起武器,加入了保卫大齐的队伍。

我听到这消息,差点没笑出声。

高湝这是在搞什么?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的物理超度版吗?

用佛门弟子来对抗我这人间修罗,他是不是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什么误解?

很快,前线传来更具体的情报。

我军路过赵州时,抓了两个高湝派出来的探子。

我手下的骑兵把这俩倒霉蛋押到我面前,他们抖得跟筛(shāi)糠似的,估计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看着这俩人,又看了看帐中那些刚刚投降过来的前北齐将领,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我让人给这俩探子松了绑,还赐了酒肉,把他们和那些降将安排在一起,开了个小型的茶话会。

酒过三巡,我拍了拍那两个探子的肩膀,笑呵呵地对他们说:“兄弟,别紧张。

我们大周和你们高家的事,是大人物之间的掰手腕,跟你们这些小兵没啥关系。

我呢,也不为难你们。

今天,我放你们回去,不过,你们得帮我个忙,给我叔高湝带封信,顺便当一回我的使者。”

那俩探子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我铺开纸笔,亲自操刀,写下了一封文采飞扬,同时又暗藏杀机的劝降信PLUS版。

我先是客客气气地问候了一下:“亲爱的高湝王爷,你好呀。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

咳咳,总之,好久不见,挺想你的。

听说你在河北一带招兵买马,准备跟我们干一架,这事儿吧,我觉得不太地道。”

接着,我开始给他上历史课,吹嘘我爹宇文泰和我哥宇文邕的光辉事迹:“想当年,天下大乱,我爹,太祖文皇帝,横空出世,拯救万民。

现在,我四哥,当今圣上,继承大统,更是牛得不行。

我们大军一到,晋阳城下,尸横遍野;

汾河岸边,寸草不生。

你们那个山寨CEO(皇帝)高纬,已经被我们抓了。

你们那些前同事、老领导,现在都在我们这边当上了大官,领着高薪,过上了幸福生活。

他们现在帮我们打你们,打得可起劲了。

这说明啥?

说明我们是天命所归,是大势所趋。

你随便找个路人甲问问,都知道现在该站哪边。”

然后,我话锋一转,开始PUA(精神控制)他:“我呢,不才,暂时当个总指挥,奉命来河北出个差。

一路上,各个城市的领导都主动开门迎接,老百姓更是箪(dān)食壶浆,喜迎王师。

足下您,作为高家的优秀子弟,饱读诗书,肯定明白一个道理:一根木头,是撑不起一栋要塌的房子的(独木难支)。

当年商朝要完蛋的时候,微子启不也赶紧跳槽去了周朝嘛;

项羽他叔项伯,不也背叛了楚国,在汉朝混得风生水起嘛。

你非要抱着这棵马上就要倒的歪脖子树,是想被砸死,然后让天下人看笑话吗?”

最后,我图穷匕见,直接摊牌:“顺便告诉你个事儿,你派来的那两个探子,被我抓了。

你那点家底,什么破铜烂铁,我都知道了。

就你那几万老弱病残,想跟我这装备精良的王者之师对抗?

你是不是喝多了?

打,你肯定打不赢;

守,你也守不住。

我已经下令,大军分几路一起上,马上就到你家门口了。

识相的,赶紧投了,别等我动手。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写完,我吹了吹墨迹,把信交给那两个探子,拍了拍他们的背:“去吧,皮卡丘……

啊不,去吧,使者。

告诉你们王爷,我宇文宪,说到做到。”

2.最后的战役,与最后的悲歌

我的劝降信,显然没能打动高湝那颗顽固的心。

当我率领大军抵达信都城下时,迎接我的是严阵以待的齐军。

高湝亲自披挂上阵,在城南摆开了阵势。

负隅顽抗的北齐高湝

看那架势,他是真准备跟我掰掰手腕了。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再次上演。

战斗刚一开始,高湝任命的领军将军尉相愿,突然在阵前大喊一声:“兄弟们,别打了!跟我投降周军!有肉吃!”

说完,他带头调转马头,领着自己手下的一票人,浩浩荡荡地就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当时都看傻了。

这尉相愿,我记得是高湝的心腹大将啊,怎么说反就反了?

这临阵倒戈,玩得也太溜了。

高湝的军队,瞬间就炸了锅。

主将都投了,这还打个屁啊!

军心大乱,军队阵型也跟着乱了。

高湝气得在马上哇哇大叫,当场下令,把尉相愿留在城里的老婆孩子全都给砍了。

这操作,狠是够狠,但也彻底断了其他将士的退路,让他们更加离心离德。

第二天,我们再次发动进攻。

这一次,齐军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

我军如猛虎下山,一个冲锋,就将他们杀得溃不成军。

一战下来,我们俘虏和斩杀了三万多人,信都城破。

我在乱军之中,亲手抓住了任城王高湝,和广宁王高孝珩。

看着这两个满身血污,却依旧昂首挺胸的高家王爷,我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我走到高湝面前,叹了口气:“任城王,何苦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高湝冷哼一声,脖子一梗(gěng),答道:“我,是神武皇帝(高欢)的儿子!

我爹生了十五个儿子,就我一个活到了现在!

眼看着高家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将来到了地下,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悲壮。

我听完,对高湝肃然起敬。

虽然是敌人,但他这份铮铮忠骨,值得尊重。

我当即下令,让人把他的妻子放了,还给他,并厚赏给他家人资财珠宝。

接着,我又走到高孝珩面前。

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鲜血还在往外冒。

我亲自打来一盆清水,为他清洗伤口,敷(fū)上金疮药。

高孝珩看着我,眼神复杂。

壮志未酬的北齐高孝珩

他突然长叹一声,说道:“我们高家,好像被诅咒了。

自我爷爷神武皇帝之后,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兄弟子侄,没有一个能活过四十岁的。

这大概就是命吧。”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只恨那个昏君高纬,没有识人之明!

恨那些奸臣当道,没有一个能撑起国家的栋梁!

我恨啊!

我恨自己没有机会手握兵符,统帅三军,来跟你们周军,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王者的气度,没有丝毫的狼狈。

我看着他,心里也有些动容。

这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只可惜,生错了家庭,跟错了老板。

这场最后的战役,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我宇文宪的名声,在关东地区,也达到了顶峰。

他们都说,齐王宇文宪,用兵如神,算无遗策,而且特别会带团队,能让手下的人死心塌地。

我带着部队,一路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秋毫无犯。

老百姓看我们的眼神,从畏惧,变成了敬佩。

北齐这块硬骨头,终于被我,彻底啃了下来。

3.清扫BUG,稽胡副本一日游

灭了北齐,就像打通了一款大型网游的主线剧情。

但游戏通关后,总会有些遗留的BUG和支线任务需要清理。

这个BUG,就是盘踞在山西北部的稽胡。

这帮家伙,当年趁着我们和北齐在晋州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偷偷捡了不少齐军扔掉的装备,鸟枪换炮,实力大增。

他们还拥立了一个叫刘没铎(duó)的人当老大,自称圣武皇帝,年号石平,搞得跟真的一样。

现在,我们把北齐这块大蛋糕给吃了,自然容不得这帮山大王在旁边上蹿下跳。

朝廷里,有人建议,派大军直接杀进山里,把他们连窝端了。

我听了,摇了摇头。

十一月,我对我四哥宇文邕说:“四哥,稽胡这帮人,部落多,人口杂,而且他们住的山沟沟里,地形复杂得跟迷宫一样。

我们大军进去,容易迷路不说,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他们全给灭了。

依我看,不如玩一把斩首行动。”

“咱们直接把他们的头头刘没铎给抓了,剩下的那些小喽啰,给点甜头,安抚一下,这事儿不就结了吗?”

我四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当即拍板:“行,就这么办!五弟,这事儿,还是你来当总指挥。”

于是,我又一次挂帅出征,带着几路兵马,浩浩荡荡地杀向马邑。

平定北齐余孽的宇文宪

到了马邑,我让各路大军分头行动。

那个自称圣武皇帝的刘没铎,也学着我们玩起了排兵布阵。

他派了个叫天柱的,守着黄河东岸;

又派了个叫穆支的,守着黄河西岸,想靠着天险挡住我们。

我冷笑一声,小样儿,在我面前玩这个?

我让谯王宇文俭去打天柱,让滕王宇文逌(yóu)去打穆支。

这两位王爷,也是憋了一肚子劲,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

结果,毫无悬念。

稽胡那点乌合之众,哪是我们正规军的对手。

两场战斗下来,我们斩首一万多级,天柱和穆支的防线,土崩瓦解。

最后,我让赵王宇文招,直捣黄龙,去抓刘没铎。

赵王也是个猛人,带着精锐骑兵,一路追杀,最后在一个山洞里,把那个还在做着皇帝梦的刘没没铎,给活捉了。

老大被抓,剩下的稽胡部落,一看大势已去,纷纷跑出来投降。

这个所谓的稽胡副本,我们一天之内,就轻松通关了。

解决了这些小麻烦,我以为终于可以回长安,好好歇一阵子了。

然而,我没想到,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这一次,风暴的中心,不再是敌人,而是我们自己。

4.最后的出征,与最后的托辞

建德七年,也就是公元578年四月,北方的突厥人,又开始不老实了。

他们跑来我们幽州的地盘上烧杀抢掠,气焰十分嚣张。

我四哥宇文邕,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他刚刚统一了北方,正愁没地方施展拳脚,突厥人自己送上门来,那还客气什么?

五月,他下令,集结大军,准备御驾亲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草原狼。

出征前,他把我叫到御书房。

“宪弟,这次伐突厥,你,还是当先锋!”他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我心里狂跳一下。

这些年,我南征北战,功劳已经大到快要封不住了。

现在,他又让我去打突厥。

这要是再立了功,我这齐王的帽子,恐怕就有点小了。

功高震主,这个道理,我懂。

尤其是在我那个太子侄儿宇文赟(yūn),越来越不成器,而我儿子宇文贵又死得那么蹊跷(qī qiao)之后,我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

“四哥,不是臣弟不想为您分忧。

实在是……臣最近感觉身体不适,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恐怕是旧疾复发,实在担不起领兵的重任啊!”

我开始疯狂飙(biāo)演技,把自己说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药罐子。

我四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跟我玩这套?”

他冷冷地说道:“你要是怕死不敢去,那谁来替我带兵?”

这话,说得极重。

我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赶紧磕头。

“四哥息怒!臣愿意陪着您一起出征,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只是……只是领兵打仗这种体力活,臣这身子骨,实在是怕耽误了国家大事啊!”

我继续装病,把姿态放得极低。

我四哥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大概是觉得再逼我也没意思,终于松了口。

“罢了。既然你病了,就在朕身边待着吧。”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让我以随驾的身份出征,而没有让我单独领兵。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然而,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我躲过了一场可能的杀身之祸,却没能躲过命运的安排。

因为我四哥,他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