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夫君高中状元后，将我休出穆府，转头迎娶嫡亲表妹。
我与阿爹死在杀手的刀下，娘家生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被尽数瓜分。
重活一次，
[想参加春闱，去吧，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想娶嫡亲表妹，去吧，抬进府来做个姨娘。]
[想当吃软饭，那不行，我对渣滓过敏。]
[和离？不可能和离，本小姐只有丧偶。]
1
[要不是苏家有钱，我儿怎会娶你。]
[如今我儿高中，你配不上他。]
[这是休书，自己滚出去。]
穆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手中的拐杖杵得砰砰作响。
脸上得意的神情，看上去像极了话本子里的老妖婆。
而穆修，连面都没露。
[当初为了娶你，可是费了我们一番功夫。]
[你那有钱的爹，原本还不同意，可你还不是嫁了进来。]
我猛地抬起头，原来是这样，说得通了…
我本家是商人，要权没有，银子嘛，倒也算富裕。
我阿爹曾在我的及笄礼上放下豪言，谁要是娶了我，就将珍宝阁作为嫁妆送出。
要知道，珍宝阁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不说日进斗金，岁入十数万两不成问题。
穆修与其老娘，孤儿寡母的从偏远之地来到京城，富贵迷了眼。
奈何囊中羞涩，两人碰巧知晓这个消息，于经过一番商量，我便成了他们选中的目标。
是的，经典桥段。
我落水，穆修救，湿漉漉，含泪嫁。
上辈子，我成了他们的钱庄。
有了我的供养，母子二人吃穿用度，甚至不比三品官员府中差。
后来蠢笨如猪的我，将珍宝阁送给了高中状元的穆修做奖励。
被休出穆府的当晚，我与阿爹死在了杀手的刀下。
家中产业，被尽数瓜分。
我一个商女，为男人花钱的冤种，就这样强制下了线。
……
2
[夫人，公子说今夜要温习功课，让您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说完便走了。
我重生了，回到与穆修成婚的当晚。
距离穆修高中状元，还有一个月，一切都来得及。
况且珍宝阁还没送出去，安心了不少。
[小姐，这穆府的下人好生没规矩，姑爷也是……大婚的日子，还温习功课，奇怪的很。]
阿秀愤愤不平，本就对穆修没几分好感，这下子彻底没了。
上辈子的今日，穆修不与我洞房，哪是温习劳什子功课，而是与樊笑笑在书房，无媒苟合。
穆修人长得俊美倜傥，一张巧嘴最会哄人，只要他一开口，天上的雀儿都哄得下来。
所以上辈子，我耳聋眼瞎，被哄得团团转，对他从不怀疑，因此落得被休的下场。
糖衣炮弹，甜言蜜语，道道催人心软，让人看不清虚实。
[有何大不了，他不来，我们过去。]
我一把扯掉盖头，领着阿秀出了卧房。
这座三进宅子，还是我出嫁前，阿爹出银子买的。
不然以穆家之前那一眼望到头的破院子，连我的嫁妆都放不下。
府中除了原本的几个丫鬟婆子，我还没来得及添置下人，只带了阿秀和阿平过来。
阿秀是我的贴身丫鬟，阿平，则是我的暗卫。
我带着阿秀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书房外头。
连个守门的小厮都没有，心真大。
上辈子我并不知晓樊笑笑的存在，对于穆修不与我同房，真以为他是全心备战科考。
虽然心中郁郁寡欢，不过还是兢兢业业操持家事。
不曾想，穆修高中状元，珍宝阁到手，双喜临门。
扭头将我以顶撞婆母，不敬夫君休出家门。
而穆修，转头迎娶樊笑笑，两人三年抱俩，可谓是恩爱相守，羡煞旁人。
重生一次，本小姐来报仇了。
3
[阿平，把书房点了。]
你们想暗度陈仓，我偏要将你们拉到台面上。
听着从书房传出的奢糜声，我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阿平动作很快，不过眨眼间，一道道小火苗亮了起来。
只见火苗越烧越旺，周围一个丫鬟都没出现。
[阿平，你去京兆尹，就说穆府起火，烧死了人。]
阿平点了点头，咻的一下飞走。
[起火了，快来救火。]
[公子的书房着火了……]
阿秀在我的示意下，在宅子里快速奔走。
丫鬟小厮，不过四五人，快速来到书房救火。
穆老夫人脚下生风跑在前头，两个丫鬟气喘吁吁跟在后头追。
[这个老虔婆，平日里不是腰痛就是腿痛，一听书房着火，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穿着大红嫁衣，拿着帕子擦眼泪。
[我的儿啊，快救火啊，我儿要是有什么事，老身将你们全都发卖了。]
火势越来越大，丫鬟小厮抬着木盆木桶救火，不过杯水车薪。
4
一听起火有人死亡，京兆府来人很快。
府尹张大人，更是亲自带着一队衙卫过来。
[里头有几个人。]
张大人见我穿着一身红嫁衣，摇摇欲坠，多了几分深思。
大婚之日，新郎在书房，突如其来的大火。
恐怕不是意外这么简单。
[禀大人，里头只有我夫君一人，他……他在在书房温习功课。]
[老李头，你带两个人进去，务必将人救出来。]
说罢，三个衙卫将衣服打湿，一脚踹开房门，正要进去。
只见一男一女裹着一床被子，撞了出来，随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被子散开，两人光溜溜的身体，就这样被众人瞧了个彻底。
寂静！
就连救火的丫鬟小厮，都愣在了原地。
[啊！我……我要长针眼了。]
阿秀立马捂住眼睛，众人赶紧转身看向别处。
穆修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和樊笑笑包了起来，只露出两颗脑袋。
5
[夫……夫君，你们……]
我抬手指着两人，倒退一步，阿秀适时扶住我。
[安娘，你听我说……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穆修慌了，这种场面要是只有府中下人在，到也不怕。
可京兆府的人也在，不仅如此，张大人还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叫人后背发凉。
[呜呜呜……今日我们大婚，夫君……你……好狠的心。]
我靠在阿秀身上，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穆老夫人也呆住了，还有一个月就是春闱，眼下就生出这等丑事，该如何是好。
[安娘，是……是樊笑笑勾引我，对……是她勾引我，给我下了药，这不是我本意。]
看吧，看吧，呵……狗男人开始甩锅。
[修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樊笑笑抬起头，头发被烧了一大截，看上去滑稽的很。
[贱人……都是你，陷害我……]
想着如今的场景，穆修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要不是两人只裹着一床被子，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我勾引你……好你个穆修，要不是为了苏家……]
苏家，为了苏家什么，我竖着耳朵，关键时候被穆老夫人打断。
[够了，都给老身闭嘴。]
见樊笑笑口不择言，穆老夫人心中一慌，连忙制止。
[让张大人看笑话了。]
谈话间，书房已被熊熊烈火烧了个彻底，已经没了救火的必要。
[既然没人伤亡，家事你们自己处理。]
[夫人若是需要帮助，可来京兆尹。]
临走前，张大人再次一脸深意看了看我。
[多谢张大人。]
听到此话，我哭的更卖力了。
6
一场大火，扯出穆修与樊笑笑的私情。
次日天蒙蒙亮，穆老夫人安排马车，将樊笑笑送出了穆府。
因为樊家在虞乡镇，距离京城太远，穆老夫人只好将樊笑笑暂时安置在了一处小院。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而穆修，则带着他的甜言蜜语，来给我灌迷魂汤了。
[安娘，昨夜之事，虽说是樊笑笑给我下了药，但我对不起你已成事实。]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吗。]
要不是经历过上辈子，我都要被穆修这诚恳的认错态度，和深情的桃花眼，征服了。
[夫君，那樊表妹怎么办，你与她终究有了夫妻之实。]
樊笑笑是穆老夫人娘家大哥的女儿，与穆修可谓是青梅竹马，两人情意相通，可惜都没钱。
所以，我就成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有钱的冤大头。
大清早的，还没用膳，就要配穆修演戏，真是饿得慌。
[这……安娘觉得如何是好。]
穆修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不去当个戏子，真是可惜了。
[抬进门，做个姨娘吧。]
我语气不善，面上还露出些许恼怒，可不能让穆修蹬鼻子上脸。
樊笑笑想做正妻，先从姨娘开始努力吧。
[都……都听安娘的。]
珍宝阁没到手，穆修妥协了，想着，大不了以后再补偿樊笑笑。
[安娘，就是……之前你说我若高中，就将珍宝阁送我作奖励的话，可还算数？]
呵……这才狗男人前来的目的吧，算盘打的挺响，珍宝阁可是我的护身符。
[当然，夫君若是高中，别说珍宝阁，就连我私库里的嫁妆，都全给夫君。]
我加了一把火，将诱惑给的足够大。
穆修的才学没得说，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是举人。
上辈子通过春闱成为贡士，更是在殿试中，一跃成为状元郎，可谓是寒门出贵子的典范。
[我就知道安娘待我最好了，我的挚爱也只有你，安娘。]
穆修离开后，我忍着恶心，让阿平找阿爹又要了几个暗卫，监视穆府以及樊笑笑。
7
樊笑笑前脚刚到小院，后脚纳妾的信儿就送了过去，日子定得急，就在五日后。
[安娘啊，此事定的……是不是太过匆忙。]
穆老夫人难得缓和语气，一脸慈善的同我讲话。
要不是樊笑笑是她亲侄女，我都要以为眼前的老虔婆，是救苦救难的大圣人。
[婆母，此事拖不得啊，当日，京兆府的张大人和那些衙卫们都瞧见了，如果不将人纳进来，怕是对夫君的春闱不利……]
我目光坦然，一副为大局着想的模样，任谁看了，不得直呼一句贤妻。
一听春闱，穆老夫人顿时歇了菜。
虽然樊笑笑是娘家侄女，但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上穆修的春闱。
[对对对，就按你说的办。]
……
杀人诛心，我命下人送了桃粉色的嫁衣到小院。
听说樊笑笑气的当场砸碎了好些个摆件。
这才哪儿到哪儿。
[小姐，姑爷如此过分，您还……还替他纳妾，]
[要奴婢说，真该将那樊笑笑浸了猪笼。]
阿秀近日看我的眼神，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好阿秀，你且放心，你小姐我……可是回来报仇的。]
当晚，阿平说，暗卫传来消息，樊笑笑约了穆修见面，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穆修用正妻之位安抚住了樊笑笑。
不仅如此，樊笑笑已有三个多月身孕，再不进门，就瞒不住了。
[那孩子，当真不是穆修的？]
[不是，公子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男子。]
[去查，我要知道那男子的全部信息。]
[是。]
8
回门这日，实在不想带着穆修回去。
于是让丫鬟给穆修传递假消息，说是樊笑笑胎像不稳，恐怕小产。
[安娘，书院……有急事，怕是不能陪你回门了。]
穆修神色略显慌乱，随意编了个借口。
刚来京城时，为了生计，穆修在书院找了个修注的差事，勉强能糊口。
[夫君不碍事，你去忙吧，安娘能理解。]
我十分善解人意，转头带着阿秀回了苏宅。
在我十岁时，阿娘因病去世，这些年阿爹也没另娶，家中只有一个孟姨娘。
孟姨娘生了个儿子，名叫苏跃桐，年十三，比我小了四岁。
从小苏桐跃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阿姐阿姐的喊着。
刚下马车，就见阿爹带着孟姨娘，苏跃桐等在门口。
[静安。]
[大小姐回来了。]
[阿姐。]
上辈子，我与阿爹被杀害后，孟姨娘被发卖到青楼，苏跃桐被挑短手筋脚筋，丢进了乞丐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海深仇。
[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三人，我泪湿了眼眶，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阿姐，在穆家过得可好。]
十三岁的苏跃桐已然跟我一般高。
[挺好的，阿弟不用担心，听阿爹说，你读书可不太用功哦。]
我敲了敲苏桐跃的脑门，转移话题。
阿爹与孟姨娘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两，露出一脸慈爱的表情。
9
书房。
我与阿爹聊了聊穆修的事。
[哼……我就说当初怎么那么凑巧……]
[读书人坏起来，真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阿爹猛的一拍桌子，巴不得将穆修大卸八块。
[阿爹消消气，这件事女儿已有打算。]
我拍着阿爹后背，虽说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但不免有些担心。
[你打小注意就多，需要什么，差人来告诉阿爹，定不能委屈了自己，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晓得了，阿爹…]
我抱着阿爹的手臂，轻晃着。
[孟姨娘很好，阿爹不考虑考虑将孟姨娘扶正。]
[是想过，但是阿爹……怕你不开心，也怕对不起你阿娘。]
阿爹沉吟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女儿没有不开心，这些年来，孟姨娘安分守己，事无巨细的操持家务，待我也如同亲生…]
[阿娘还在世时，两人亲如姐妹，况且阿弟年岁不小了，阿爹应该……也没有另娶的心思吧。]
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阿爹与阿娘恩恩有加，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一次应酬中，阿爹被对家下了药，而孟姨娘被当作物件，送到了阿爹床上。
也是这一次，孟姨娘怀上了阿弟。
阿娘虽说伤心，但也不忍将孟姨娘拒之门外。
阿爹没办法，只得将人抬进来做了个姨娘。
这么多年来，阿爹愣是没再与孟姨娘睡一处，就怕阿娘伤心。
世道艰难，更何况被当作物件的孟姨娘。
后来，孟姨娘为表真心，当着阿娘的面喝下绝子药，更不与阿爹单独共处。
阿娘更难过了，时常抱着年幼的我掉眼泪，对于孟姨娘，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恨还是心疼。
时间久了，阿娘也释怀了，倒也将孟姨娘当作好姐妹处着。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听你的，选个日子，将孟姨娘扶正，跃桐这孩子也确实不错。]
[再者，另娶的话，麻烦太多了，我一把年纪，实在不想折腾。]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我瞅着阿爹也松了口气。
阿娘走后，阿爹与孟姨娘朝夕相伴，怎会生不出情分。
10
用过晚膳后，享受着来自家人的温暖，内心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我打算待一晚，次日再回穆府。
[阿姐，你在穆家过得很不开心，对吗？]
阿弟与我坐在院子里，就像小时候一般，吃着点心喝着甜水。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操心大人的事。]
我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品尝起来。
[你这次回来，我瞧你眉头就没展开过。]
[是不是姓穆的欺负你了。]
[阿姐，明年……明年我一定考中秀才，我会保护你的。]
见我不搭话，阿弟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身来。
[没事的，阿弟，虽然过得确实不开心，不过左右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就解脱了。]
我放下点心，将阿弟拉着坐了下来。
阿平回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弟很识趣的离开，让我心中一热，谁不爱有边界感的人呢。
[小姐，那男子名叫沈涂，华林郡虞乡镇人氏，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游手好闲还好赌，只要有银子，什么都敢做。]
[因长了一副好皮囊，将樊姨娘迷的五魂三道。]
[虞乡镇？还真是巧了，与穆修樊笑笑竟是同乡人。]
[是的。]
[那孩子是沈涂的？]
[是的。]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估计穆修也没想到，自己下了一盘棋，棋子还能反将自己一军。
突然有点期待，穆修发现真相的样子。
有趣！
11
次日一早，我带着阿秀回了穆府。
今日可是樊姨娘进门的日子，这杯妾室茶，无论如何我都要喝。
纳妾本就不需要什么礼节礼仪，一顶小轿子将樊笑笑接进了穆府。
人齐了，好戏才能登台开演。
[夫人，请喝茶！。]
樊笑笑一脸不甘，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此修罗场，穆修借口出门去，完美的隐形了。
[嗯，往后多为穆家开枝散叶，添儿添女。]
我拿出一个成色一般的镯子，套在樊笑笑手腕上，神色不明的看了看她的肚子。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樊笑笑眼睛望向别处，不敢直视我。
[笑笑啊，如今进了我们穆家的门，可要谨言慎行。]
穆老夫人一开口就是敲打，生怕这个侄女口快坏事。
[笑笑知晓，多谢姑母的提点。]
樊笑笑点了点头，用力扯着手中的帕子。
[人都进门了，还是开口唤老夫人比较妥帖，不知道的。还以为樊姨娘，只是府中暂住的客人。]
话音刚落，樊笑笑气红了脸，又是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着实好笑。
上辈子我那么惨，收点利息怎么了。
[夫人说的是，妾……妾身晓得了。]
当晚，穆修宿在樊笑笑屋里。
作为一个大度的正妻，我当然是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12
眼瞅春闱越来越近，穆修难得没去樊姨娘处，开始正儿八经的温习起功课。
整个穆府和睦得很，谁也没闹出幺蛾子。
都等着穆修春闱结束。
当然，我也在等……
经过三日的考试，春闱正式落下帷幕。
众多学子等待着考试结果。
半个月后，春闱结果公布，不出所料，穆修成了进士，只待三日后的殿试。
[安娘，如今我已高中进士，那珍宝阁……]
放榜当日，穆修迫不及待来见我，开口就要珍宝阁，寒暄话也不说两句，看来是真的容忍不了我了。
[夫君莫急，待夫君殿试归来，我再从阿爹那儿为夫君讨要几个铺子，外加三万两银子。]
画饼嘛，谁不会。
只要饼足够大，不怕你不心动。
[安娘，此生娶你，是我的福气。]
[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爱死你了。]
可不是贤内助嘛，穆府的哪一样开支，不是我用银子撑起来的。
一个大饼下去，穆修忐忐忑忑的来，开开心心的走了。
[阿平，可以行动了。]
[是，小姐。]
13
殿试结束，皇上亲点穆修为状元郎，任职翰林院修撰，三日后上职。
一时之间，穆修名震京城，想要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我一一应下，准备举办一场宴会。
宴会当日，来的人多是同穆修参加春闱的学子。
除此之外，各个权贵府邸都派人送了贺礼。
毕竟考中状元的人，各个势力都想结交一番。
阿爹带着阿弟和孟姨娘，拉了一车的贺礼。
[阿姐，我们来了。]
[岳父大人。]
[贤婿不愧是人中龙凤，往后前途不可估量。]
[岳父大人谬赞。]
一番寒暄客套，众人落了座。
[小姐，樊姨娘也来了。]
我顺着阿秀指的方向，见樊笑笑带着丫鬟，寻个了角落里的桌子。
也是，穆修高中状元这等喜事，没道理不出来凑凑热闹。
她要是不来，好戏如何开场。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应有尽有。
一句接着一句的恭维话，直接将穆修的虚荣心拉到了顶点。
穆老夫人坐在穆修身边，同样一脸享受，独自一人将儿子拉扯大，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穆兄，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高中状元，实在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等佩服。]
[嫂嫂如此贤良淑德，穆兄真是好福气。]
14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沈涂把玩着折扇走了进来。
[恭喜穆大状元，小人沈涂，虞乡镇人氏，路过此地，可否讨杯酒喝。]
[哦，可是华林郡的虞乡镇？]
穆修几杯酒刚下肚，打着酒嗝。
[正是。]
[我们还是老乡呢，来者皆是客，你且坐下吃好喝好。]
众目睽睽之下，沈涂坐到了樊姨娘身边。
从沈涂进来的那一刻，樊笑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眼下，沈涂直接坐到她旁边，樊笑笑身子有些发颤，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穆修揉了揉眼睛，顿时阴沉了脸色。
[老乡，换个座位。]
[此处可是坐不得。]
沈涂打开折扇，毫不胆怯的看向穆修。
[你旁边坐着的，是我府中的姨娘。]
穆修清醒了几分，顿时反应过来，沈涂是来搞事的。
[不凑巧了，笑笑可是小人未过门的娘子。]
[笑笑，你说是吗？]
沈涂转过头，如沐春风般的一笑，在樊笑笑看来，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可怕。
[我……我不认识你。]
樊笑笑连忙起身，快步离开沈涂，朝着穆修走去。
15
[胡言乱语，我与樊……樊姨娘，自小一同长大，怎不知她订过婚约。]
穆修将樊笑笑挡在身后，巴不得缝上沈涂的嘴巴。
[订没订过不重要，重要的是，笑笑怀了小人的骨肉，小人此番前来，正是接她回去的。]
沈涂站起身，觉得仰着头看人，实在累得慌。
咚！！！
穆老夫人气的双手发抖，一不小心杯子掉在了地上。
[你这泼皮无赖，说什么浑话，笑笑是我侄女，肚子里的可是我穆家的种。]
[你穆家的种？好笑，真好笑。]
[笑笑，你告诉他们，你肚子里的究竟是穆家的种，还是我……沈家的种。]
沈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样，直接忽视了樊笑笑求饶的眼神。
毕竟是收了银子的……
没错，我付的银子。
好贵的，花了一万两呢。
[当……当然是穆……穆家的种。]
樊笑笑拉着穆修的衣袖，牙冠轻抖，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你要说是穆家的种也行，总归孩子的亲爹是我。]
到此时，穆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再不明白，那真是自欺欺人。
[贱人，荡妇。]
啪！！！
穆修推开樊笑笑，一巴掌扇了过去。
顿时，樊笑笑白皙的脸上，就现出了通红的巴掌印。
爽！
太爽了！
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雀跃，我差点就忍不住……拍起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宴会，现下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忽隐忽现的呼吸声。
除了阿爹他们，在座恭贺的人，连忙借口有事，分分离开。
见人已经走完，穆修更气了，本是金榜题名的大喜日子，眼下全毁了。
于是，穆修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直接将樊笑笑扇坐到了地上。
16
[穆大状元，打了我娘子，可是要赔银子的。]
沈涂满脸戏谑，丝毫不心疼跪坐在地上的樊笑笑。
对于他而言，樊笑笑不过是一张长期饭票。
饭票没了可以再找，一万两银子没了，可就没机会捞了。
樊笑笑无声哭泣，泪流满面，狼狈不堪，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慕自己的沈涂，竟然背刺自己。
[闭嘴，你们这对奸夫………]
穆修话还没讲完，只见樊笑笑身下流出了血水。
[快叫大夫。]
穆老夫人一惊，眼下人命关天，要是樊笑笑出了事，自己如何跟大哥交代。
府中下人连忙出门寻大夫，丫鬟扶着樊笑笑回了卧房。
趁着混乱之际，沈涂一溜儿烟，跑了。
[阿爹，你们也回去吧。]
好戏收场，也没啥好看的了。
[静安，你真的能处理好吗？今日之事，恐怕不日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阿爹，放心吧，女儿可以的。]
[我们回去吧阿爹，阿姐不会吃亏的。]
阿弟拉着阿爹，叫上孟姨娘，离开了穆府。
刚回到苏宅，苏跃桐带着银子就匆匆出门了。
17
[母体受损，胎儿保不住了，今后怕是……受孕也艰难。]
[这是药方，服用三个疗程即可。]
百草堂的李大夫，医术高超，只要他确诊的病症，八九不离十。
写完药方，收了诊金，李大夫便离开了。
[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