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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后重回西八里村:西安这座城中村,藏着我弄丢的那些姑娘(1)

“我结婚了!”昨晚深夜伏案写稿,突然收到好友沐沐发来的消息。打字的手指突然停顿在键盘上,眼睛盯着屏幕许久,不知该说什么,

“我结婚了!”昨晚深夜伏案写稿,突然收到好友沐沐发来的消息。

  打字的手指突然停顿在键盘上,眼睛盯着屏幕许久,不知该说什么,过去的一幕幕在脑中快速闪回。

这个女孩是在疫情前一次相亲中认识的,也是我微信通讯录中历史最悠久的女孩子了吧。我们会相互打趣,也会在失恋时相互安慰。最后一次见面,是被她邀请去朱雀森林公园。

  作为导游,她留在了山下一座流水潺潺的小溪旁,微笑着冲我挥手作别。

  唯有我一人,带着孤独与落寞,开始攀爬,不时回头望,直到她纤瘦的身影与我渐行渐远,再也不见。

  下山时,在一座瀑布前的亭子里,山风挟裹着水雾,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此时我突然莫名的伤感,默念起了一首宋词: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这一次,竟一语成谶,没过几个月,她忽已嫁作人妇。

  她当年那句“如果明年还找不到对象,我就嫁给你”终究被风吹散在了时光里。

  伤感了半天,才想起应该恭喜她,给她发个红包。查看微信钱包,也就剩140块钱,给她发了一百块,留下40自己吃饭。

沐沐并没有收,只是叮嘱:以后别再炒股了,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之后对话框再无消息。

  深夜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当年与沐沐第一次见面,在西八里村请她吃麻辣烫时的情景。

  那也是个冬日黄昏,沐沐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立于村口。见面的那一瞬,她摘下了口罩,如花的笑脸在路灯下惊若天人。

  那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突然想要故地重游,回去看看。那些年,在八里村,我弄丢的,岂止是一个沐沐。

  今天也是在黄昏时分来到八里村的,村口“西八里村”几个红色的大字历尽岁月沧桑,仍清晰可辨。

  门口有两家卖小吃的摊贩,分居门两边。两个面容青涩的女孩子手持手机和数据线,从村里走出来。

  和长乐坡等纯农民工聚集地不同,八里村位于西安最繁华的小寨附近,周边还有陕师大、外国语学院、政法学院等高校,村里有着大批的年轻人和学生。街边的大排档门面也更显奢华和时尚。

  不过,如今的八里村也和长乐坡一样,人似乎少了很多,远不及当年繁华。

  记得当年,一进村子,就能看到穿着黑丝、短裙的打工妹,以及留着杀马特造型的精神小伙,如今已很难再见到。

  记得初次来八里村,还是2008年刚毕业时,和其他一样还没毕业或刚毕业的学生一样,在村子里的超越网吧找了个网管混日子。

  所谓的网管其实就是服务员角色,帮来上网的顾客买零食饮料,下载电影和音乐,下班前还要打扫电脑桌和地上的卫生,把顾客乱扔的鼠标、键盘、耳机摆放整齐,同时还要防止顾客偷电脑和其他配件。

  每个月五六百的工资,一百五要用来租房子,剩下的仅够吃饭。

  这是种苦闷的工作,来上网的也形形色色,有学生、小混混、住不起旅社来蹭沙发睡觉的农民工,还有专业的游戏代练。音乐声、鼠标键盘的敲击声、打游戏的呼朋唤友声,显得特别嘈杂。尤其是漫长的夜班,更是难熬。

  唯有一些年轻的女大学生来,才能让人轻松片刻。她们带着一股独特的青春气息和书卷气,很少打游戏,只是看电影,或者让我们帮忙下载一些流行歌曲。

  印象最深的是一位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她经常晚上来网吧,每次看到我都巧笑嫣然。有一次,看到我走过,她喊:网管,过来。

  以为她要干嘛,原来是让我帮她下载一首歌,歌名叫《不要在我寂寞时候说爱我》。

  歌下载完成后,她不由分说,将自己头上的耳机摘下来,戴到了我头上。

  坐下,陪我听歌,她轻柔的声音让任何一个男人似乎都无法拒绝。

  我只能靠近她坐下。生平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儿如此亲密。

  当优美的歌声在耳边响起时,我隐约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那一刻,我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个被人整天呼来唤去的网管,也忘却了忙了一天的苦累。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谈过恋爱,这一瞬,甚至觉得这好像就是恋爱。

  后来,她只要来网吧,总会唤我过去,或陪她说话,或坐下一起看电影。(全文篇幅过长,已发表于同名公众号,欢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