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佳
在娱乐圈,被称为“葛大爷”的葛优,仿若一股清流,功成名就的他对妻子贺聪经年来一直用心呵护。在葛优看来:当时我们的经济基础那么差,谁也不图谁什么。后来有没有碰到比她更好的?肯定有,但我们在没名的时候就同甘共苦,干不出再婚、换人那种事。
而葛优的婚姻观,着实受到父母的影响。施文心,就是葛优的老妈,也是今天的女主,她与葛存壮相亲相爱一辈子,在丈夫眼中,她永远都是手心里的宝……
01
施文心,1928年11月出生,重庆江津人,就读于北京电影学校(1956年改制为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在中央电影局剧本创作室担任编辑,1956年调入北京电影制片厂文学部任编辑。在施文心手中,编发了若干剧本,代表作如《红旗谱》、《李四光》、《相思女子客店》、《如意》等等。施文心与葛存壮相识于1954年,首次会面,葛存壮就一见钟情,“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其实,葛存壮出生于1929年,要比施文心小一岁。
当时的施文心并不认同葛存壮,看看你都演的什么角色啊,《赵一曼》里的伪警察乙、《辽远的乡村》里的狗腿子、《六号门》里的坏把头,尽是些坏蛋。如果选一个尽演坏蛋的人嫁了,以后的生活何其难堪?不行!但葛存壮并不在意什么姐弟恋,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就是采取“紧逼围”策略。总之,我可劲儿地追,你施文心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一次,施文心去到京郊农村开展调查工作。那时公共交通并不发达,葛存壮忙完后,就长途步行去见自己心爱的姑娘。施文心一看,这人倒很实诚儿。又有一天,葛存壮邀约施文心一同游北海公园。两人都未吃早饭,按施文心的意思,买几个面包边吃边聊,倒也方便。但葛存壮可不想这么随便,他一定要找一家象样的馆子,点上若干个菜,正儿八经地吃上一顿。在施文心看来,此人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而葛存壮的心里话却是:关键时刻,一定要表明我重视你的态度。唯诚可以感人,1955年8月,葛存壮终于为心爱的姑娘施文心披上了嫁衣。
02
结婚时,葛存壮与施文心两人都没有储蓄,于是找人借钱才结的婚。好在施文心就是相中葛存壮这个人了,有情饮水饱,天空飘着五个字,全都不是事。1957年,葛优出生。孩子出生前,医生找到葛存壮告知:产妇情况不妙,关键时刻你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听这话,葛存壮都惊呆了:“大人、孩子我都要!”医生再次提醒,二选一,只能保一个!葛存壮毫不犹豫地选择妻子,施文心嫁给一无所有的我,我要一辈子对她负责!
还好,手术室的门露出一道缝,透过这道门,葛存壮看到了正在对他微笑的妻子,他的心定了。虽说,葛优是个早产儿,只有2700克,但母子平安就是最大的胜利。1962年,女儿葛佳出生,又是个未足月的早产儿。2400克的小不点儿千金,与儿子凑成一个“好”字。在施文心看来,哥哥叫“优”,妹妹叫“佳”,优与佳是对应的,都是“好”的意思。
后来,儿子葛优因《活着》一片,成为戛纳影帝,内地第一人。而千金葛佳考入北大哲学系,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儿女俱佳,真不枉施文心为子女取名时的寄望之情。
03
施文心实在是一个旺夫的人,1959年,在她担任编剧的《红旗谱》一片中,葛存壮被导演凌子风选中,出演大地主冯兰池一角。在葛存壮电影生涯中,冯兰池一角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重要角色。当凌子风把反一号交给他时,葛存壮心里非常感激,但压力更大。葛存壮曾问过凌子风凌导,为何敢于让他主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凌子风答:其实你给我的印象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尽管你没有演过什么重要、像样的角色,但是当我在剪辑台上剪辑,剪到你演的戏份时,觉得你演得很到位,所以我相信你能演好。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身为编剧的施文心,也帮助丈夫领会角色。你不能因为他是个凶狠毒辣的老地主,就到处嗞牙咧嘴吧,还得把他内心的东西表现出来:“我的仇人回来了,我没有好日子过了,朱老忠是不好惹的,我要怎么办?”“当年斩草没有除根”,葛存壮在说这句台词时,内在的情感在推动,外在的就是眼神的运用,如此老到。一举成名天下知,葛存壮演绎的冯兰池,到如今仍是经典。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更有知心爱人施文心的一半。
04
1998年,葛存壮凭借齐白石一角,获得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而儿子葛优凭借《甲方乙方》一片,荣获百花奖最佳男主角奖。父子同台领奖,这在新中国电影史上绝无仅有。那是葛氏父子的高光时刻,更是施文心编年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丈夫儿子皆影帝,古今中外又有几人?
葛存壮曾经说过,他一生最得意的作吕,就是儿子葛优。而在施文心眼中,她最欣赏的还是儿子在《活着》一片中的演绎:“葛优的表演朴实、放松,不做作。当时,奶油小生过时了,挑演员要有自己的独特风格,要具备自己的个性,这样葛优才脱颖而出。”
岁月匆匆,2015年,施文心与葛存壮携手走过60年,迎来了钻石婚。儿女均已成才,他们夫妇两人共渡夕阳红。一同出席活动时,葛存壮总是牵着夫人的手,你永远都是我手心里的宝。而施文心总结:“别看老葛老演坏蛋,生活中可是个大好人。跟他在一起心里特别踏实,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一座雄伟的大山,值得依赖,可以依托。”
在张目、谢芳眼中,施文心与葛存壮不光是他们的好邻居,更是北影厂著名的恩爱夫妻。都说,看一个女人的面相,就能看出她的幸福程度。已到暮年的施文心,如同空谷幽兰般,依旧优雅动人。
05
2016年3月,葛存壮去世。家人们对他的离世很感突然,施文心更是失魂落魄,精神一下就垮了。施文心开始呈现恍惚状态,时不时就对儿子说:“你爸爸没走,我听见他在厨房走路,有人敲门,是不是你爸回来了。”
母亲的表现,令贴身照顾的葛优很是担忧,经咨询医生朋友后才知:母亲这是因伤心过度导致出现了幻觉,患上了居丧综合症。是啊,与携手相伴61年的老伴阴阳两隔,仿若参天大树被切断了树根,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欢娱。为了缓解老妈的病情,葛优悄悄将父亲的遗物与照片收起。渐渐地,施文心的病情开始好转,走出阴霾。
2017年,施文心因糖尿病并发症住院,又是葛优亲自陪护老妈。施文心自责成为儿子的负担,而葛优却宽慰母亲:“与您的养育之恩比起来,我做这点事不算什么。”
故人好似亭中树,一阵秋风一阵疏。2022年12月25日,施文心去世,享年94岁,与丈夫在另一世界相会,那个“永远当她是手心里的宝”的知心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