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邻居孩子得白血病，我配型成功捐了骨髓还借了30万手术费，他说这辈子拿我当亲爹，如今他成了带货网红年入千万，父亲节给我寄来一个大箱子，我拆开后血压飙到180

......

「叔，您救了我一条命，这辈子您就是我亲爹！」

8年前，邻居家的小杰得了白血病，全家配型失败，只有我配上了。

我捐了骨髓，又砸锅卖铁借了30万给他做手术。

而我，因为捐献后遗症腰疼干不了重活，妻子跟我离婚，儿子也恨我。

我一个人靠打零工过日子。

他火了，成了千万粉丝的带货网红，年入千万。

他在直播间感谢粉丝感谢平台感谢所有人，唯独不提我的名字。

父亲节那天，他给我寄来一个大箱子。

我翻到箱底，看到那个信封的时候，愣住了。 1.

那天晚上十点多，有人敲门。

我开门一看，是隔壁的周婶。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整个人抖得站不稳。

「老陈，求求你救救我儿。」

她话没说完就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

周婶家就住我隔壁，做了十五年邻居。

她儿子小杰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经常来我家蹭饭，一口一个「陈叔」叫着。

周婶断断续续跟我说了情况。

小杰今年十七，刚上高二，突然查出急性白血病。

医生说要做骨髓移植，不然活不过三个月。

全家人都去配型了，没一个配上的。

医生建议扩大范围，找邻居、朋友、甚至陌生人试试。

「老陈，你帮我问问，愿意去抽个血配型的，我给钱，多少都行。」

我看着周婶哭得不成样子，心里一酸。

第二天我就去了医院。

抽血，等结果。

一周后医生打电话来，说配型成功了。

我愣了好几秒。

医生说这个概率极低，几万分之一都不到。

说我跟小杰八成没有血缘关系，能配上简直是奇迹。

当天晚上我跟老婆说了这事。

她叫林芳，我们结婚十八年了。

儿子小宇今年高三，明年就要高考。

林芳听完，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疯了？」

她把手里的碗重重放在桌上。

「捐骨髓多大风险你知道吗？要往脊椎里插针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说医生说了，现在技术成熟，风险很小。

「小？那也是风险！」

林芳声音越来越大。

「陈建国，小宇明年高考，我们还攒着钱给他上大学呢。你这时候出点什么事，这个家怎么办？」

我沉默了。

儿子小宇坐在旁边写作业，自始至终没抬头。

但我知道他在听。

那几天我一直在纠结。

捐，还是不捐？

第三天晚上，周婶带着小杰来了我家。

小杰瘦得皮包骨，脸色蜡黄，走两步就喘。

十七岁的大小伙子，看着像个纸片人。

他站在我家客厅，看着我，突然眼眶红了。

「陈叔，我不想死。」

就这一句话。

我心里那根弦，断了。

第二天我去医院签了捐献同意书。

林芳气得三天没跟我说话。

手术那天，我躺在手术台上，针管插进脊椎。

我这辈子没受过那种疼。

整个人像被电击一样，浑身发抖，冷汗把床单都浸湿了。

医生说恢复期大概两周，让我好好休息。

但两周过去了，我的腰还是疼。

一个月过去了，还是疼。

三个月过去了，弯腰都困难。

医生说这是小概率后遗症，属于个人体质问题。

以后不能干重活了。

我那时候在工地上开塔吊，一个月能挣八千多。

这下彻底干不了了。 2.

骨髓捐了，小杰的命算是保住了。

但手术费还差三十万。

医院说不交钱就停药，停药就等于等死。

周婶又来找我了。

这次她没敲门，直接跪在了我家门口。

「老陈，亲戚全借遍了，银行贷不下来，就差最后这一笔。你再帮帮我，小杰的命是你救的，不能救一半啊。」

林芳从卧室冲出来，脸都气白了。

「你跪也没用！那是我儿子的大学学费！是我们十年的积蓄！凭什么给你们填窟窿？！」

周婶跪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劲磕头。

我站在中间，左边是下跪的周婶，右边是发疯的林芳。

脑子里嗡嗡响。

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号码。

我接起来，是小杰的声音。

虚弱得像一张纸。

「陈叔……我听我妈说了，您别借了。」

他咳嗽了几声，喘了好久才接着说。

「我已经欠您一条命了，不能再拖累您全家。我不治了。」

我握着电话，手在发抖。

十七岁。

还是个孩子。

说出「不治了」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平静得吓人。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决定。

我瞒着林芳去了银行。

把给小宇存的八万教育基金全取了。

又跑了一圈亲戚，东拼西凑了十万。

还差十二万，我找了一家小贷公司，利息高得吓人，但我顾不上了。

三十万凑齐了。

转账那天，我去了医院。

小杰躺在病床上，瘦得眼窝都凹进去了。

他看见我，挣扎着要起来。

「叔……」

他声音发抖，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您怎么……您怎么真的……」

我按住他：「别动，好好养病。」

他抓着我的手，攥得特别紧。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攥得我手都疼。

「叔，您救了我两次。」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辈子您就是我亲爹。我好了以后，一定加倍还您，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我说行，你先把病养好。

回到家，林芳已经发现存折空了。

她站在客厅里，手里攥着存折，脸上没有表情。

那种平静比发火更可怕。

「陈建国，你选吧。」

她把结婚照从墙上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要么，你现在就把钱要回来。要么，我带小宇走。」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林芳收拾了行李。

小宇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恨，不是怨，是陌生。

我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他们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3.

小杰的手术很成功。

三个月后他出院了，脸色红润了很多，人也胖了一圈。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简直是奇迹。

头两年，他经常来看我。

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水果、牛奶、补品。

一口一个「叔」叫着，比亲儿子还亲。

逢年过节必发消息，说等他工作了一定把钱还上。

我心里挺宽慰的。

三十万没白花，这孩子知道感恩。

第三年，小杰开始搞直播。

他脑子活，嘴也甜，很快就攒了一批粉丝。

他说这行来钱快，比上班强多了。

我有时候会点进他直播间看看。

他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网红零食、美容仪、保健品。

包装花花绿绿的，价格贵得离谱。

一盒饼干敢卖一百九十八，一瓶钙片敢卖三百九十八。

我看着那些成分表，心想这玩意成本撑死二十块。

但他粉丝越来越多，一场直播能卖几十万。

他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第四年，他就不怎么来了。

偶尔发消息问候一下，回复也越来越敷衍。

以前是秒回，后来是隔几个小时，再后来是隔一两天。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发了条消息问他：

「小杰，那三十万……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方便再说。」

他隔了一天才回我一条语音。

声音倒是热情：

「叔您放心，我记着呢！现在账上的钱都压在货款里，等我周转开就还您！」

我听完，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毕竟创业不容易，周转困难也正常。

但就在当天晚上，我刷到了他的朋友圈。

他发了张照片，是一辆新买的奔驰。

配文是三个字：「新玩具。」

下面几百条评论，全是「恭喜杰哥」「杰哥太牛了」。

我盯着那辆车看了很久。

奔驰，少说也得四五十万。

他跟我说账上没钱。

转头买了辆奔驰。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告诉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

买车可能是贷款，分期付款，不占用现金流。

年轻人嘛，爱面子，可以理解。

我这样说服了自己。 4.

第五年，小杰彻底火了。

全网粉丝破千万，上了好几次热搜。

什么「95后草根逆袭」「白血病少年翻身成千万网红」。

我从新闻上看到他的照片。

穿着名牌衣服，戴着金表，站在豪华直播间里笑得一脸灿烂。

和当年病床上那个瘦成皮包骨的孩子，判若两人。

我试着给他打电话。

第一次打，没人接。

第二次打，还是没人接。

第三次打，直接被挂断了。

发微信，永远是「在忙」两个字。

或者干脆不回。

但他朋友圈更新得很勤快。

今天豪车，明天豪宅，后天去三亚度假。

每一条下面都是几百上千条评论。

有一天我刷到他一个采访视频。

是个财经媒体做的专题，标题叫《从绝症少年到千万网红，他是怎么做到的》。

记者问他：「一路走来，最想感谢谁？」

他对着镜头笑，露出八颗牙。

「感谢我的粉丝，感谢平台，感谢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提我。

我盯着屏幕，手指头有点发凉。

也就是那个月，我爸突发脑梗住院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躺在ICU里了。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做手术，让我先准备十万块押金。

十万块。

我翻遍所有银行卡，加起来不到两万。

当年借小贷公司的钱还没还清，每个月光利息就要扣一千多。

我早就入不敷出了。

我实在没办法了，打开微信，给小杰发了条消息。

「小杰，叔家里出事了。我爸住院，急需十万块。不是让你还那三十万，就是想先借一下，救个急。你看方便不？」

消息发出去，显示「对方已收到」。

我等了一个小时。

没回。

我又发了一条：「小杰，真的急。我知道你忙，有空回我一下。」

还是没回。

但就在那天晚上，他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是他在某个高档会所打高尔夫，配文是「今天球技有进步」。

我看了一眼时间，就是我给他发消息之后两个小时发的。

他有空打高尔夫。

他有空发朋友圈。

就是没空回我消息。

三天后，我爸走了。

临终前他躺在ICU里，浑身插满管子。

护士把我叫进去，说老爷子一直在叫我名字。

我握着他的手。

他眼睛半睁着，嘴唇在动，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把耳朵凑过去。

「建国……」他喘着气，「那三十万……要回来了吗？」

我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爸眼睛没有闭上。

我亲手帮他合上的。

那一刻我跪在床边，攥着他冰凉的手，浑身发抖。

三十万。

换不来我爸的救命钱。 5.

我爸走后，我整个人都垮了。

白天去工地找零活干，腰疼得直不起来也得干。

晚上回到老房子，对着四面墙发呆。

林芳早就跟我离婚了。

小宇也从不联系我。

我成了孤家寡人。

第八年的父亲节前一天，快递员敲门。

我打开门，他递给我一个大箱子。

我看了眼快递单，发件人写着「周杰」。

愣了两秒。

这是他的大名，我平时都叫他小杰。

箱子挺大，挺沉。

我费劲搬进屋里，坐在地上拆开。

打开一看，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我一件件往外拿。

最上面是几盒零食，包装花花绿绿的。

「网红爆款肉松饼」「明星同款坚果礼盒」。

我看了眼生产日期，印得模模糊糊，但还是能看出来，有一盒已经过期两个月了。

下面是几瓶保健品。

「护肝片」「深海鱼油」「氨糖软骨素」。

包装看着挺唬人，但仔细一看，全是些没听过的小厂子生产的。

成分表上写的那些东西，我一个都看不懂。

最底下压着两件衣服。

款式挺时髦的，但一上手就知道不对劲。

料子薄得跟纸似的，线头到处乱飞。

我抖了抖，掉了一地毛屑。

这些东西我都认识。

都是他直播间里卖的货。

那盒坚果礼盒卖两百九十八，那瓶护肝片卖四百九十八，那件衣服卖一百六十八。

我之前点进去看过，全是成本二三十块的东西，翻十倍往外卖。

我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他给「亲爹」的父亲节礼物。

一堆卖不出去的库存，过期的、劣质的，往箱子里一塞，就打发了。

我正要把箱子推到一边，手指头碰到了最底层一个东西。

是一个牛皮纸信封。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信封鼓鼓的，摸起来厚厚一叠。

我心跳突然快起来了。

难道……他把这些年欠我的钱，夹在这堆破烂底下？

我深吸一口气，把信封拿出来。

信封口没封死，我撕开一个角，往里看了一眼。

是一叠纸。

手指在发抖。

我把信封撕开，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