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李志结婚9年，一直省吃俭用。
中秋回娘家，给我爸买了辆电车，给我妈买了金项链。
可弟媳王芳背着我把车开去她娘家炫耀，把金项链也戴上了，逢人就说是她买的。
我累死累活帮爸妈干农活，她却在村里笑我“傻孝顺”，不值当。
去婆婆家之前，我满心期待能从娘家带回点花生油，好堵住婆家大嫂的嘴。
可王芳冷笑着塞给我半瓶剩油：“姐，这油你拿回去慢慢吃！”
01
中秋节前，我和老公李志带着女儿小雅，开车几百公里回婆婆家，只为赶上那顿团圆饭。
车上，我无聊地刷着手机朋友圈。
第十二条动态，是我弟媳妇王芳发的。
“回娘家啦！婆婆说她们家的花生油最香，纯手工榨的！”她写道。
配图里，礼品堆得像座小山，月饼、芒果、饮料、坚果，还有一桶二十多斤的花生油，特别显眼。
我笑着对李志说：“你看王芳回娘家，带的东西可真多，光那花生油就得二十多斤吧。”
李志咧嘴一笑，露出温暖的神情：“你大老远嫁给我，平时回娘家也不容易。明天咱们回去，得多给爸妈带点好东西。”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让我心里热乎乎的。
小雅从后座探过头来，眼睛闪亮：“外婆家种花生，榨的油可香了！明天咱们也带二十斤回来吧！”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逗她：“你这小馋猫，是去看外公外婆，还是惦记着吃的东西啊？”
到了婆婆家，吃中午饭时，李志的大嫂张梅抱怨凉菜没味道，寡淡得很。
小雅奶声奶气地说：“那是奶奶买的油不好！外婆家的凉菜可香了！”
张梅笑着逗她：“那小雅明天去外婆家，带点花生油回来给我们尝尝呗。”
小雅得意地叉着腰：“我让外婆给我装二十斤！到时候你们都吃！”
大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大嫂的儿子浩浩却撇嘴：“小雅别吹牛了，你外婆舍得给你那么多？”
小雅不服气，瞪着眼睛：“我才不吹牛！外婆肯定舍得！你等着瞧！”
浩浩还想顶嘴，被他爸李刚瞪了一眼。
李刚没好气地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饭后，大家在院子里闲聊。
我进屋拿东西时，无意间听到李刚和张梅在争吵。
张梅气呼呼地说：“你干嘛瞪浩浩？他说得不对吗？晓雯嫁过来快十年了，她娘家年年种花生，榨油不少，咱们吃过一滴半滴没有？”
“我从娘家带回多少好东西，晓雯带过什么？她娘家什么没有？粮食水果样样齐全，可她什么时候拿回来过！”
李刚不耐烦：“行了，别说了，人家拿不拿是人家的事，你嚷嚷什么？”
张梅声音更大了：“你还护着她！她带回来的那些破苹果破梨，哪个不是烂的、带虫眼的？拿到菜市场都没人捡，她还好意思说是娘家特产！”
李刚火了：“够了！没完没了是不是！”
张梅不依不饶：“我就是看不惯！晓雯一心贴娘家，花了多少钱，得到什么了？也就是李志老实，换个人早翻脸了！”
她继续说：“你不知道吧，王芳卖保险，加我微信了。她朋友圈里昨天说想吃芒果，她婆婆就给她买了，今天又炫耀给娘家送了二十斤花生油。晓雯爸妈明显偏心！”
李刚叹气：“少说两句吧，别让晓雯和李志听见，多尴尬。”
花生油，芒果……
我心头一凉，像掉进了冰窟窿。
转身要走，却发现李志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尴尬。
回城的路上，我抱着睡着的小雅，心乱如麻。
李志从后视镜看我一眼：“明天回你娘家，礼物想好买什么了吗？”
我沉默片刻，突然问：“李志，你对我娘家人有什么意见没？”
他愣了一下，没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笑笑：“我哪敢有意见，当女婿的得听话。”
我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气不打一处来：“没意见最好！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他连忙哄我：“遵命，老婆大人！”
我被他逗笑了，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这些年的事一件件浮上心头。
我和李志结婚时，他家给了十万彩礼，还买了三金。
那时我家刚翻新了房子，欠了一堆债。
那笔彩礼我一分没拿，全留给了爸妈。
出嫁前，妈妈拉着我的手，泪眼汪汪地把一个银戒指递给我。
“晓雯，妈没本事，彩礼还得拿去还债。这个戒指是妈唯一的首饰，给你留个念想。”
我看着她粗糙的手和满脸皱纹，眼泪止不住地流。
“妈，我知道家里难，彩礼我不要了。”
“晓雯，你真懂事。咱家那几间破房，你结婚时怕给你丢脸，我们才借钱盖了新房。”
“嗯，我都明白。”
“妈和你爸就想给你长脸，不想让你婆家人瞧不起。这些被子都是妈亲手缝的，用自家种的棉花，给你结婚用。”
我感动得哭了，带着银戒指和八床新被子，含泪嫁给了李志。
婚后几年，我总惦记着娘家，经常买东西寄回去。
农忙时，我还拉着李志回去帮忙干活。
弟弟订婚结婚，我也掏了不少钱。
以前我觉得这没什么，可今天听了大嫂的话，我心里却泛起酸涩。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晓雯，你爸妈给你的就是烂水果，你从没拿过家里的花生油。
02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带着满满的礼物回了娘家。
虽然昨天心里不痛快，但一想到回家，我还是有点激动。
我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让妈给我装一大桶花生油，好堵住婆家大嫂的嘴。
爸妈见我们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们刚坐下，妈就说：“还没到中午，你们去你大伯家走一趟，别让人说没礼数。”
我有点无语，看了李志一眼。
“妈，我刚到家，明天去不行吗？”
李志却说：“晓雯，听爸妈的，咱们去吧。”
爸也说：“礼品别拿太次的，酒要好点的，月饼也要大牌子，别让人笑话咱们小气。”
这种场景，结婚后每年都要来上几次，春节、端午、中秋，台词都差不多。
一开始我毫无怨言，可今天听着却有点烦。
我半开玩笑地说：“爸，要不你跟我去？怕我买的礼品不上档次，你出钱买贵的。”
李志捏了捏我的手，笑着对爸妈说：“爸妈，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办。”
上车后，李志劝我：“别生气，爸妈爱面子，咱们难得回来，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
我真心地说：“谢谢你，李志。”
这些年，李志对我娘家的事从没说过二话，确实是个好丈夫。
吃饭时，小雅吃得特别香，嘴甜地说：“外婆，你做的饭真好吃，太香了！”
妈笑着给她夹菜：“喜欢就多吃点。”
小雅眨巴着眼睛：“外婆，能给我带点花生油回去吗？”
爸妈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小馋猫，连吃带拿的，行，回去时给你装上。”
我偷偷看了李志一眼，觉得自己扳回一局。
李志乐呵呵地说：“别看我，赶紧吃饭，吃完还得帮爸挖红薯呢。”
最近雨多，好不容易放晴，得赶紧干活。
天黑前，我们满脚泥从地里回来。
一进门，看到弟弟一家在吃炸鸡，妈在一旁忙着给小侄女甜甜擦嘴。
妈小声说：“快吃，快吃。”
甜甜看见我们，慌忙把炸鸡往抽屉里塞。
妈尴尬地说：“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甜甜指着小雅的鞋：“脏死了！把我们家地板弄脏了！”
我看了李志一眼，他没吭声，径直去洗手了。
我跟甜甜解释：“甜甜，你小雅姐姐帮姥爷干活，鞋才脏的，姑姑一会儿帮她洗干净。”
饭桌上，小雅小声说：“妈妈，我想吃炸鸡。”
我试探着问：“甜甜，能不能分点炸鸡给姐姐？”
“不行！那是奶奶给我买的！给小雅我吃什么！”甜甜护食得很。
弟弟赵磊轻声说：“甜甜，给姐姐吃点。”
“就不给！”甜甜态度坚决。
弟媳王芳低头玩手机，始终没说话。
妈给小雅夹了点青菜：“来，吃这个，有营养。”
“外婆，我不想吃青菜，我想吃炸鸡。”小雅还在坚持。
我有点恼火，轻轻拍了小雅一下：“听话，赶紧吃饭，明天妈妈给你买。”
小雅一听，哇地哭了：“我现在就要吃！”
李志抱起小雅，轻声哄着。
看到弟弟一家悠闲地吃炸鸡，我心里本来就有点气。
再加上妈那句“快吃”，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雅这么一闹，我更不舒服了。
我大声说：“妈，我买的烤鸭呢？一家人都在，拿出来吃吧。”
妈尴尬地说：“你们吃吧，我去镇上给小雅买炸鸡。”
“买什么？都这点了，店早关门了！”爸黑着脸瞪了妈一眼，“谁让你买东西不多买点，家里俩孩子呢！”
李志劝道：“爸妈，没事，小雅不懂事，瞎闹呢。”
妈自责地说：“都怪我，下午出门钱带少了，买不了太多。”
我心里更烦躁了。
这种情绪从昨天在婆婆家就有了，一直压到现在。
我无奈地说：“算了，吃烤鸭也行，我去切一下。小雅，别哭了，妈妈给你拿鸭腿。”
王芳突然推开碗，冲甜甜后背拍了两下：“让你馋嘴！让你贪吃！”
小雅吓得不敢动了。
甜甜哇地大哭起来。
王芳把剩下的炸鸡扔桌上，拽着甜甜回了房间。
李志说：“晓雯，爸妈，我吃饱了，带小雅出去转转。”
李志走后，赵磊皱眉说：“姐，你干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说完，他也回了屋。
我走进妈的房间：“妈，我提了句烤鸭，王芳为什么生气？”
妈小声说：“烤鸭没了。”
我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失望。
“两只都没了？去哪儿了？”
“你小声点，下午永康来了，我让王芳给他了。”
永康是王芳的哥哥。
我气得说不出话。
“妈，那是我排队买给你们的！一家人都在，留一只不行吗？”
妈一脸为难：“别生气，永康生意做得好，我想让他拉你弟弟一把。”
我冲进储物间，果然，带的礼品都没了。
我气愤地说：“妈，这些是我买给你们的，不是让你拿去做人情！每次都这样！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妈被我吓到了：“晓雯，我明天去给小雅买炸鸡，别生气了。”
“妈，这不是炸鸡的事！”
爸推门进来：“吵什么？点东西而已！让人听见笑话。你给我们的，我们想给谁就给谁！”
“你嫁那么远，一年回来几次？我们将来不靠你弟弟靠谁？”
爸平静的语气让我更难受。
我问：“我买的芒果呢？前天到的，四个，不至于吃完吧？”
妈更尴尬了。
爸怒了：“晓雯！有完没完！芒果臭死了，我让王芳拿去送人了！”
“那是我花一千多买的！妈，你不是说想吃芒果吗？”
妈支吾：“我没骗你……”
我翻开王芳的朋友圈，想找证据，却发现芒果和花生油的动态没了。
03
那天晚上，我和李志带着小雅睡在杂物间。
那是我出嫁的小屋。
我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张梅的话：“一门心思贴娘家，得到什么？”
第二天早上六点，妈把我叫醒。
“晓雯，瞧，我给小雅买了炸鸡，刚炸的，可香了！”
妈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的心像被刺了一下。
我是不是昨晚太过了？
他们老了，身体不好，我嫁得远，他们只能靠弟弟。
我怎么能计较这些？
“晓雯，你也尝尝。”
妈塞给我一块炸鸡。
“妈，我还没刷牙呢！”
看着妈的白发和皱纹，我释怀了。
随他们吧。
小雅没睡醒，我把她拉起来：“去喊甜甜妹妹吃炸鸡。”
妈拉住小雅：“你妹妹没醒，让她多睡会儿。”
小雅揉着眼睛：“外婆，我还是宝宝呢，也没睡醒。”
妈讪笑：“这是外婆特意给你买的，你先吃，甜甜起来就分她了。”
小雅开心地说：“外婆对我真好！”
看着她们其乐融融，我心里的不快消散了。
爸妈是传统观念，信奉家和万事兴。
他们可能没顾及我的感受，但他们还是爱我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李志每天带着小雅下地干活。
“外公，为什么舅舅他们不来干活？”小雅问。
妈笑着说：“你舅舅一家去玩了。咱们小雅最勤快，像你妈一样。”
这话好熟悉，小时候妈也这么夸我。
假期最后一天，是爸妈的生日。
弟弟一家还没回来，我和李志偷偷准备了惊喜。
一个五两重的金项链，还有一辆四万的电车。
“爸，妈，生日快乐，喜欢礼物吗？”
爸坐进车里，绕村子开了几圈：“不错！早就想买了，还是我闺女好！”
妈摸着项链，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看，金价这么高，得花不少钱吧？”
“是不少，但给妈买我不心疼。当年你给我银戒指，我还你个金的。”
妈开心得给姑姑打了视频，夸我从小就孝顺。
走时，我说：“妈，这项链是我给你的，别送人。车也是，别给别人。”
妈保证：“放心，我知道是你辛苦买的，绝不给别人。”
后备箱装了不少东西。
小雅问：“外婆，给我装花生油了吗？”
妈笑：“当然装了，小馋猫！”
虽然这趟回家开头不愉快，但结局还算圆满。
回去路上，我心情很好。
李志打趣：“终于拿到娘家的花生油，高兴坏了吧？”
我瞪他：“别阴阳怪气，到时候不给你吃！”
他叫苦：“我手都磨破了，怎么不能吃！”
小雅说：“爸爸好笨，舅舅多聪明。”
我教育她：“别乱说，舅舅一家照顾外公外婆，妈妈嫁得远，回来干点活是应该的。”
我们把车开到婆婆家。
小雅喊浩浩：“哥哥，我带花生油了！快来搬！”
后备箱的东西卸完了，却没找到油。
“路上掉了？”我疑惑。
浩浩指着角落一个塑料袋：“是这个吗？”
李志拿起一个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里面只有半瓶花生油。
最多两百克，还洒了点。
我愣住了。
这瓶子是我妈厨房里的。
她把二十斤油给了弟弟丈母娘家，却给我半瓶剩油。
我一路得意洋洋，想在婆家扬眉吐气，结果却被打脸。
李志也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婆婆打圆场：“种这些不容易，亲家还给咱们拿了水果和红薯。”
浩浩吐了一口：“小雅，你外婆怎么又给烂苹果！还有虫子！红薯都是空的！”
李刚黑着脸把浩浩拉走：“闭嘴！带妹妹玩去！”
除了半瓶油，爸妈还给我装了烂水果。
在我们干了一假期活、送了几万礼物后，他们还是这样。
我知道他们节俭，好的卖钱，坏的留给自己。
但他们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明明说过婆家大嫂总拿农产品的事，以为他们懂了。
结果是我自作多情。
被婆家人围观，他们善意地替我娘家开脱，可这让我更难堪。
我没注意门口停了辆车。
张梅的大喊让我回神：“胡兵！开后备箱！李刚，李志晓雯也回来了，过来卸东西！”
张梅从车里搬出一堆特产，还有一只土鸡。
公公说：“梅梅，你怎么又拿这么多！”
浩浩一边给小雅塞糖，一边说：“我妈回娘家跟土匪似的，吃光喝光拿光！”
张梅拍了他一下：“你吃没吃，喝没喝？”
她弟弟胡兵笑：“我姐不是回娘家，是去抢劫。”
张梅嗅了嗅：“好香！晓雯家的花生油？”
小雅低头不说话。
李志打圆场：“是，咱们进屋吧，我开车累死了。”
我们没在婆家过夜，连夜回了城。
临走，李刚塞了一堆张梅带回的特产。
“超市的没家里种的好，拿去尝尝。”
张梅扔了一袋橙子：“我妈院里的，城里买不到！”
她还塞了一盒芒果：“胡兵买给他女朋友的，我顺了一盒，给小雅吃！”
我庆幸没路灯，没人看见我难堪的脸。
04
快下高速时，李志说：“别难过了。”
我眼泪一下涌出来。
到家，我睡不着，对着李志背影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特窝囊？”
他转过身抱住我：“你不是窝囊，你太善良了，才没被珍惜。”
我泪流满面，想起张梅的从容和底气。
她是被宠爱长大的，而我似乎从没拥有过。
日子照常过，我码字，李志忙工地。
那半瓶油的事，我们没再提。
但我累了，身心俱疲。
以前我一天和妈打几次视频，现在几天都不打。
以前我担心爸的腰疼，寄药找偏方，现在懒得管了。
我不知道这是妥协还是无奈。
直到姑姑家表姐夫打来电话：“晓雯，你给王芳买那辆电车的链接发我呗，我想给你表姐买一辆。”
我愣了：“王芳的？”
“是啊，她爸开着，说是你买的。”
我脑子一炸，挂了电话。
我打给妈：“爸在家吗？”
妈支吾：“不在，开车出去了。”
我用备用机打给爸，妈那边传来爸的声音。
我直接问：“爸，我买的车呢？”
爸说：“你刘叔借走了，下午还。”
妈附和：“对，车不在家。”
我打给姑姑家表姐：“麻烦你帮我看看车。”
一小时后，表姐回电：“车早被王芳开回她娘家了。”
我握着电话说不出话。
表姐说：“晓雯，别伤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为自己打算。”
她自嘲：“我以前贴娘家比你还狠，最后得到什么？多为自己留点钱吧。”
表姐早年辍学打工，攒钱给娘家盖房。
婚后发现老公出轨，离婚没要孩子。
回娘家坐月子，弟弟却把她堵在村口，说晦气。
她租房熬过月子，娘家不让她过年。
表姐彻底死心，南下打拼，遇见现在的老公。
他们开饭店，生意红火，生了龙凤胎。
“晓雯，我和你姐夫要回深城了。”
“生意好好的，怎么要走？”
“家务事，说不清。钱哪儿都能挣。”
我懂了，她是被娘家人缠怕了。
挂电话前，表姐说：“别怪我多嘴，欲壑难填。我填不动了，你也多为自己想想。”
我心里空落落的，但为表姐庆幸。
她有勇气和娘家断联。
客厅传来声音，是李刚夫妇来了。
张梅夸我家收拾得干净，拿出一堆特产。
李刚说：“梅梅想要个项链，来看看你家王芳那款。”
我一看照片，是我给妈买的金项链。
晚上，李志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我哽咽：“我心里有个大洞，早就有了，今天才发现它烂得没法补。”
“我想学表姐不管他们，可他们是我父母。”
我回忆：“初中那年，冬天冷得要命，妈去挖树坑，一天十二小时，挣五块钱。”
“她吃冷馒头，喝冰水，七天挣了一百一，给我和赵磊买了棉鞋。”
“我怕冷，妈把贵的给我，七十块，赵磊三十块。”
“我穿到高中，舍不得扔。”
“可这些年，我给他们的钱，都给了赵磊。”
“每次想到妈冻裂的手，我的气就没了。”
李志拍拍我：“爸妈不是坏人，只是习惯先顾儿子。”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我不希望你不快乐。”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表现好，你继续贴心。如果失望，就重新考虑相处方式。”
我点头：“你说得对，我得解决这事，不然我会垮。”
05
我拖着行李箱回了娘家。
妈惊讶：“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咬牙：“我和李志离婚了。”
爸妈惊呆了。
爸黑脸：“婚姻不是儿戏，你说离就离？”
妈急问：“小雅呢？”
“离婚了，小雅跟他们家。”
其实离婚是两年前的事，我没告诉他们。
“为什么？上次还好好的！”妈急了。
“三观不合，他嫌我，我也懒得磨叽。”
妈爸对视一眼。
“妈，我饿了，做饭吧。”
我拉着行李箱进屋。
甜甜在看电视：“你怎么又来了？”
我笑：“姑姑以后住这儿了。”
“这是我家！不让你住！”甜甜急了。
我逗她：“这房子我出了钱，我没地方住，得住这儿。”
甜甜跑去打电话。
爸不高兴：“逗孩子干什么？”
我换了电视频道：“说着玩。爸，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
爸脸色一僵：“车不在家。”
“谁开走了？”
爸瞪我：“你离婚不吭声，还质问我？吃完饭赶紧走！”
我看着爸：“我刚到家，你就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