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公笔试面试双第一,满心期待着入职,却在政审关头被一纸举报击碎梦想——有人揭发我爷爷曾因“通共”坐牢,政审直接被卡,未来一片迷雾。
办公室里,工作人员冷冰冰地翻着记录,我急得手心冒汗,爷爷坐牢?通共?小时候他讲的英雄故事里,从没提过这些啊!
正疑惑时,邻居嘲讽我家的成分不好,便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回到家,爷爷却拄着拐杖,平静地说:“那是为革命坐的牢!”
我握着爷爷的荣誉证书,心潮澎湃,可举报者的影子仍在心头,这场风波,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01
整整苦读四个月零五天,我推掉了所有朋友的聚会,忽略了女友的抱怨,甚至连最爱的篮球比赛和周末的电影院都不去了,只为了一个目标——考上公务员!
我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公寓里,夜以继日地复习,桌子上堆满了申论和行测的资料,墙上贴满了时间表和重点笔记,简直是头悬梁锥刺股,只为了一举上岸!
终于,我咬牙通过了笔试,又在面试中发挥出色,满心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梦想中的公务员岗位就在眼前了,可没想到,竟然在政审这一关卡住了!
“你的流程暂时搁置,待问题调查清楚后另行通知。”
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人竟然匿名举报,说我祖父年轻时曾经坐过牢!
正当我以为自己的公考之路彻底无望,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时,祖父却平静地告诉我,他当年的罪名是“通共”!
这哪里是污点?这分明是一张金光闪闪的通行证!
挂断电话后,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和我作对。
我完全搞不清是谁在背后搞鬼,举报我的人到底是谁。
毕竟,我考公务员的事几乎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从家人到朋友,从女友到大学时的同学,人数多得数不过来。
有关系亲密的,也有平时只点头之交的,我实在想不出该怀疑谁。
更麻烦的是,组织正在核查举报者的身份和举报内容的真实性,这需要时间。
他们告诉我,最快也要到明天傍晚才能知道举报的具体内容和核查结果。
我拼命回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点线索,哪怕是一丝端倪。
我从小算不上天资聪颖,但家里对我的教育非常严格,父母从小教我做人要正直,做事要踏实。
要说犯过什么错,顶多是小学六年级时,喜欢偷偷扯前桌女同学的马尾辫,惹得她生气地回头瞪我。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更别提会让人抓住把柄举报。
我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地想,却没有任何头绪,完全猜不到对方举报的内容是什么。
“啊!”
我忍不住低吼一声,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墙上!
“砰!”
拳头撞墙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里只有无尽的烦躁和不安。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让我心头一紧。
我低头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晨晨,隔壁王阿姨听说你笔试面试都过了,高兴得不得了,想让她家儿子跟你请教一下经验,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听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
我现在自身难保,政审结果悬而未决,哪里还有心思去教别人考公的经验。
我直接拒绝了母亲:“妈,我最近忙得要命,实在没时间。”
说完,我顿了顿,想到举报的事,赶紧补充道:“对了,妈,我考公的事你别到处跟人说。”
“结果还没出来,凡事都可能有变数。”
“人心难测,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电话那头,母亲却满不在乎地说:“晨晨,你就是太没自信了!笔试面试都过了,这都八九不离十的事了,能有什么意外。”
“王阿姨人挺好的,平时对我和你爸都挺照顾,你有空就帮帮她儿子嘛。”
听着母亲喋喋不休,我的心情更加烦闷,头痛得像是被针扎一样,有些不耐烦地说:“再说吧,妈,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手机在床单上弹了两下,屏幕还亮着。
我揉了揉眉心,可头痛一点也没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了三个小时后,我终于坐起身,抓起手机拨通了好友赵磊的号码。
“喂,有空没?出来喝一杯。”
“没问题,半小时后老地方见!”电话那头传来赵磊爽朗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的热情。
我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T恤,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手机又响了,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看到来电号码,我心头一紧,赶紧按下接听键,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徐晨,经过核查,举报内容真实有效,现通知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而公式化,可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挂断电话后,我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掌心全是冷汗。
祖父竟然真的坐过牢!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
虽然电话里说,组织会对此事进行详细调查,但我想,我的考公梦恐怕到此为止了!
02
我完全没了和赵磊喝酒的心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找到祖父,问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我拨通了祖父的电话,紧张地等着接通。
“嘟……嘟……嘟……”
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像是故意在折磨我的耐心。
我挂断后,又立刻重拨,手指几乎按错了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祖父还是没接电话,我的心越发焦躁。
我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又试了好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砰!”
我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上,手机在床垫上弹了一下,屏幕朝下扣着。
“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低声吼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唉!”
我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颓废和无助。
冷静了几分钟后,我决定连夜赶去祖父家,面对面问个清楚。
祖父住在浙江丽水的一个小山村,名叫清溪村,离我所在的城市杭州有好几百公里。
从杭州出发,先要坐六个小时火车到丽水站,再转乘大巴到村里。
我赶紧打开手机查车票,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结果发现,最早的火车票也要明天傍晚六点,票价还死贵。
可这样一来,下了火车我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去清溪村的大巴了。
我只能在丽水火车站附近找个旅馆住一晚,然后坐第二天早上最早的大巴,算下来,最快也得后天中午才能到祖父家。
这让我更加烦躁,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
我一刻也等不了那么久,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我又拨了一次祖父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机械的女声提示让我心烦意乱。
我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车钥匙上,钥匙上挂着一个旧旧的金属挂件,是我小时候送给父亲的。
毕业时,父亲送了我一辆二手轿车作为礼物,说是让我以后出行方便。
可我平时忙着复习,几乎不开车,车一直停在地下车库,落了一层灰,连电瓶都快没电了。
犹豫了几秒后,我抓起车钥匙,决定自己开车去丽水。
出发前,我灌了一大杯速溶咖啡,苦涩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但至少能提神。
可能是心里装着事,这一路上我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从杭州出发,沿着高速一路向南,车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夜景,路灯的光影在脸上晃来晃去。
清晨七点,我终于开到了清溪村,车子在村口的小路上停下,轮胎碾过石子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正好碰到刚晨练回来的祖父,他穿着件旧夹克,拄着根木杖,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润。
看到我满眼血丝,祖父一脸惊讶:“小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大清早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车,脸上露出担忧:“你这孩子,不会是连夜开车过来的吧?这也太危险了!路上车多,夜里视线又不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祖父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屋里走,嘴里还念叨着让我路上小心点。
“说吧,小晨,这么急着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祖父一边给我倒了杯热水,一边关切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
对上祖父的目光,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愧疚,像针扎一样刺痛。
我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跑这么远来质问一个老人。
事情已经这样了,问清楚又能改变什么呢?
祖父那么疼我,从小到大都希望我能考上公务员,成为为国为民的栋梁。
如果他知道因为他的事让我考公失败,他该有多难过,多自责。
话到嘴边,我却有些开不了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几分熟悉的尖锐。
“徐长林,听说你那宝贝孙子回来了!怎么,大清早跑回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花衬衫,背着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03
孙大海是五年前搬到清溪村的,带着他的儿子和孙子一起来的。
他有个儿子叫孙强,还有个孙子叫孙亮,年纪比我小几岁。
一开始,孙大海和祖父关系不错,俩老头经常凑在一起喝茶聊天,聊年轻时的故事,聊村里的八卦,无话不谈。
但后来,孙大海发现祖父家日子过得比他好得多,心里开始不平衡。
我们家经常收到快递,吃的喝的用的从不缺,冰箱里总有新鲜的水果和零食。
我和父亲每周都会轮流给祖父打电话,聊家常,问近况,有时候还视频聊上一个多小时。
而孙大海的儿子孙强忙着在外做生意,半年也不打一次电话,孙亮更是只在要钱时才联系他,电话里没说两句就挂。
这让孙大海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他开始疏远祖父,凡事都要暗暗较劲,无论是谁家买了新家电,还是谁家孩子考了好成绩,他都要比一比。
这次听说我在考公务员,孙大海特意花了一笔钱给孙亮报了个申论培训班,想让他也考上公务员,给自己长长脸。
可孙亮懒散成性,平时连书都懒得翻,更别提啃那些枯燥的公考资料了,这次怕是要让孙大海失望了!
不过,我又何尝不是要失败了呢?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
“孙爷爷。”
我看向孙大海,强打精神打了个招呼,声音却有些干涩。
“小晨,怎么突然回来了?”
“该不会是考公没过,回来找你爷爷诉苦了吧?”
孙大海半开玩笑地说,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嘲讽,眼睛还斜瞟了我一眼。
祖父听后,眉头一皱,不悦地说:“老孙,你别在这儿瞎说八道!”
“我们家小晨很优秀,考个公务员根本不在话下,组织上肯定看得清!”
孙大海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停下来,斜眼看着我们,语气里满是不屑:“老徐,不是我说,你家成分那么复杂,组织怎么可能录用小晨。你当公务员局是你们家开的?”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震,像被雷劈中。
我也是因为这次举报才知道祖父坐过牢的事,孙大海一个外人怎么知道我家成分复杂?
而且组织还没正式通知,他就一口咬定我考公失败,这说明什么?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我盯着孙大海,冷冷地说:“是你举报我的,对吧?”
孙大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转为嚣张:“没错,就是我举报的!怎么了?”
他扭头看了祖父一眼,得意地笑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祖父年轻时坐过牢呢!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国家规定,三代直系亲属有犯罪记录的,不能被录用!你家小晨这辈子都别想当公务员!”
祖父一听,气得抄起旁边的扫帚,朝孙大海狠狠砸过去,动作快得像个年轻人!
“我把你当朋友,才把年轻时的经历告诉你,你倒好,用这事害我孙子!”
“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你这没良心的老东西!”
祖父比孙大海高大,身体硬朗,扫帚挥得虎虎生风,带着一股怒气。
孙大海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连连叫疼,抱着头满院子跑。
“你这老家伙,自己犯的错,还怪我!”
“你要没坐牢,你孙子能考不上?”
孙大海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往外跑,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祖父气得还要追,我赶紧拉住他,生怕他气坏了身子。
“徐长林,我告诉你,你问题严重,你孙子这辈子都别想当公务员!”
孙大海站在院门口嚷嚷完,捡起鞋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吞了块铅,沉甸甸的。
但我还是先安慰气得满脸通红的祖父:“爷爷,没事,不就是政审没过吗,我还能找别的工作。”
“现在社会上好工作多得是,我不怕,真的。”
祖父没说话,端起水杯喝了两口,像是努力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小晨,你别担心,你的政审不会有问题。”
我苦笑着说:“爷爷,你就别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了……”
可祖父没等我说完,就转身走进屋里,步伐有些沉重。
“你看看,这是我当年的记录。”
祖父从一个旧木箱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纸,纸边都有些发脆了。
我赶紧拿过来,借着灯光仔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