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娱乐网

我面试年薪260万的保镖,女老板问了一个问题:我欠了黑社会6000万,他们来要债,你怎么办?

老板沈若曦攥着派克钢笔,指节泛白,声音冷冰冰的。“我欠黑社会6000万,他们要来要债,你怎么办?”我坐在对面,看着这位执

老板沈若曦攥着派克钢笔,指节泛白,声音冷冰冰的。

“我欠黑社会6000万,他们要来要债,你怎么办?”

我坐在对面,看着这位执掌百亿集团的冰山女王,没直接回答,反倒反问。

“您一年给我开260万,就想要我的命?!”

我嗤笑一声,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惊得沈若曦瞳孔骤缩,死死捏住了手里的钢笔……

01

“我欠了黑社会6000万,他们随时会来要债,你怎么办?”

沈若曦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但她那双握着派克钢笔,指节微微发白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

桌上很干净,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份文件,就只有那支被她攥紧的笔。

我的目光从她精致却略带憔悴的面容上扫过,最终落在了窗外。

这里是市中心环球大厦的顶层,从这里望下去,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都如同蝼蚁。

能坐在这里的人,无疑是这座城市金字塔尖的存在。

沈若曦,二十七岁,执掌着市值百亿的沈氏集团,是商界无人不知的冰山女王。

但此刻,这位女王的王国,正面临着来自阴暗角落的致命威胁。

我收回目光,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平静地与她对视。

“沈总,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

沈若曦的柳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反问有些意外,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

“您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保镖?”我问道,“或者说,年薪两百六十万,您想买到的是什么?”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要活下去,要我的公司不出乱子。”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这个答案太笼统了。”

“在我看来,保镖分三种。”

我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种,用命换你的命。”

“当危险来临时,我会挡在你前面,用我的身体去堵枪口、挡砍刀。”

“这种保镖,体力好,够忠诚就行,市面价,年薪二十万到三十万。”

沈若曦的眼神闪过一丝波澜。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种,在你死之前,帮你干掉所有敌人。”

“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杀到他们怕了,或者杀到我死了为止。”

“这种保镖,需要顶级的格斗技巧和杀人经验,年薪百万起步,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因为麻烦会源源不断,而且您每天都要活在火拼的恐惧里。”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若曦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放在桌上的手,攥得更紧了。

她见过的保镖不少,大多是肌肉发达、眼神凶悍的退役军人或格斗冠军,他们只会告诉她“放心沈总,谁来我都让他趴下”,却从没有人像我这样,把这份职业剖析得如此冷静和残酷。

就在这时,沈若曦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推到我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打开文件,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封泛黄的信纸。

照片上,几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在沈氏集团楼下徘徊,有的举着手机偷拍,有的则盯着办公楼的出入口,眼神凶狠。

信纸上面用暗红色的墨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六千万,五天内凑齐,要是敢报警,就让沈若曦和她的公司一起消失。”

“这是三天前收到的,”沈若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照片是公司保安拍下来的,警方那边说没有实质性伤害,只能按普通骚扰备案,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仔细看着照片,指着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腕说:“沈总,您看他手腕上的纹身,是城西‘虎爷’手下的标志,不过虎爷去年已经倒台了,现在接手他地盘的,应该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人称‘雷哥’的人。”

“还有这墨水,”我拿起信纸闻了闻,“里面混了铁锈粉,这种做法是‘雷哥’的惯用手段,他用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狠辣,让对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沈若曦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这些?”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跟这些人打过交道,”我把文件推回去,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身体再次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而第三种,也是最贵的一种。”

“我不但要让你活着,还要让你的公司安然无恙,更要让那群债主,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踏进你的办公室一步。”

“甚至……”

我顿了顿,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道:“甚至,让那个所谓的‘黑社会’头目,把这六千万,亲自给你送回来,还得客客气气地求你收下。”

“轰!”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沈若曦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荒谬感点燃的怒火:“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让他们把钱送回来?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吗?”

我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依旧保持着微笑:“我不是神仙,沈总。”

“我只是一个懂规矩的人。”

“黑道的规矩,白道的规矩,以及……人性的规矩。”

“现在,我可以回答您最初的问题了。”我靠回椅背,整个人放松下来,“如果他们来要债,我怎么办?”

“很简单,第一步,不是把他们打出去,也不是报警。”

“而是,开门,泡茶,笑脸相迎,请他们坐下。”

沈若曦彻底愣住了。

她脑海里预演过无数种答案,有悍不畏死的豪言壮语,有精密计算的战术分析,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这听起来,更像是投降。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沈总,六千万的债务,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我解释道,“那个带头的,我们暂且称他为‘雷哥’吧,他要的只是钱吗?”

“不,到了他那个级别,钱只是一个数字,他更想要的,是脸面,是威慑力,是让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欠他的钱,会有什么下场。”

“所以,硬碰硬是下下策。”

“你把他派来的人打残了,他只会派更厉害的人来,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催债的,而是绑匪或者杀手了。”

“你把他逼急了,他宁可亏掉这六千万,也要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来维护他的‘声誉’。”

“报警?更没用。”

“这种级别的债务,手续上绝对干净得像刚洗过的白衬衫。”

“你报警,警察最多按经济纠纷处理,前脚刚把人劝走,后脚他们就能用更阴损的手段报复你。”

“到那时,你防不胜防。”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沈若曦心中最柔软、最恐惧的部分。

这些天来,她咨询了无数律师和顾问,他们给出的方案,无非就是拖延、谈判、或者报警,但她心里清楚,这些都没用。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却一语道破了她所有没说出口的担忧。

“所以,你的方法是……投降?”她还是无法理解。

“不,是谈判。”我摇了摇头,“但不是您想象中那种在会议室里,双方律师唇枪舌剑的谈判。”

“是另一种谈判。”

“一种让他们主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甚至带着一丝敬畏,跟我们谈的谈判。”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手上必须要有筹码。”

“一个能让他们感到‘痛’,甚至感到‘怕’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需要我们去创造。”

“请他们进来喝茶,是第一步,是示弱,是让他们放下戒心,让他们觉得我们是砧板上的鱼肉。”

“人在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才最容易露出破绽。”

“我要的,就是这个破绽。”

沈若曦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我这套惊世骇俗的理论。

这完全超出了她过去二十七年建立起来的商业逻辑和世界观。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简历,轻轻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沈总,我叫陈默。”

“简历上没什么好看的,只有我当过几年兵。”

“但我没写的是,我所在的部队,番号是机密,执行的任务,也是机密。”

“我们专精的,不是站岗放哨,也不是格斗表演,而是渗透、情报、心理战,以及……在规则之外,建立新的规则。”

沈若曦拿起那份薄薄的简历,上面简单到只有几行字。

但“陈默”这两个字,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迷雾。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沈总,您每年花几百万请的那些法律顾问,他们教您如何在规则内博弈。”

“而您现在遇到的问题,是规则之外的野兽。”

“对付野兽,律师函是没用的,得用猎枪,还得是一个比它更凶狠、更狡猾的猎人。”

“两百六十万年薪,您买的不是我的命,也不是我的拳头。”

“您买的,是我建立新规则的能力。”

“一个让那头野兽,乖乖听话的新规则。”

我转过身,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现在,您可以决定了。”

“是继续用常规的办法,等待债务危机爆发,公司股价暴跌,甚至您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还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您上演一出,空手套白狼的好戏。”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陈默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他明明在微笑,但那笑容里,却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利。

沈若曦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那份合同。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赌徒,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一条看起来匪夷所思,却又充满诱惑的钢丝。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支派克钢笔,拔掉笔帽,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锋利如刀。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要看到结果。”

我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那份签好的合同,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仔细折好,放进口袋。

“您会看到的。”我微笑着说,“现在,我是您的保镖了。”

“那么,作为我的老板,您能告诉我,那位‘雷哥’的全名,以及他最喜欢在哪家茶馆喝茶吗?”

02

合同签订的十分钟后,我正式上岗。

沈若曦的首席秘书,一个叫林薇的干练女性,领着我熟悉环境。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解,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老板会当场签下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连一份像样简历都没有的男人,还给了他一个远超市场价的薪酬。

“陈先生,这边是您的休息室,和沈总的办公室是连通的,里面有独立的卫浴和休息区。”林薇一边走,一边介绍,“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吩咐我。”

她的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种职业化的疏离。

我点了点头,没有走进休息室,而是在巨大的总裁办公室里踱步。

我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价值不菲的艺术品或者豪华的装修上,而是扫过每一个角落——窗户的材质,通风口的位置,天花板上消防喷头的型号,以及办公室里所有电子设备。

“林秘书,”我突然开口,“沈总办公室的安保系统,是谁负责的?”

林薇愣了一下,回答道:“是集团的安保部,系统是三个月前刚升级的,用的是霍尼韦尔最新的产品,绝对安全。”

“带我去安保部的主控室看看。”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薇有些为难:“陈先生,主控室是公司的核心机密区域,需要沈总的授权……”

“我现在就代表沈总的最高安全授权。”我打断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或者,你现在去请示沈总?”

我的眼神似乎有某种穿透力,林薇与我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点了点头:“好的,请跟我来。”

沈氏集团的安保主控室位于大厦的负二层,戒备森严。

我跟着林薇走进去,立刻有十几个屏幕的光亮朝我涌来。

墙上巨大的拼接屏显示着大厦内外上百个摄像头的实时画面,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襟危坐,紧盯着屏幕。

“把沈总办公室、专用电梯、以及她别墅周围的所有监控录像,调到主屏幕上。”我命令道。

负责操作的保安看了一眼林薇,见她点头,便立刻执行了我的命令。

很快,主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窗口,全方位地展示着沈若曦的一切。

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五分钟,眉头越皱越紧。

“太干净了。”我喃喃自语。

“干净?”林薇不解地问,“干净不好吗?说明没有可疑人员。”

我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个画面,那是沈若曦别墅区门口的监控:“这个摄像头,型号是DS-2DE7A432IW-AEB,海康威视的鹰眼系列,四百万像素,三百米内可以清晰识别人脸。”

“但是你们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十二个小时内,除了固定的几辆豪车进出,没有任何一辆车在门口停留超过十秒钟,没有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在附近徘徊。”

“这正常吗?”

“这……这不就说明安全吗?”一个保安队长壮着胆子说,他叫张勇,在安保部工作了五年,平时负责统筹监控工作。

“安全?”我冷笑一声,“一个欠了黑道六千万,随时可能被撕票的顶级富豪,她的住所周围,竟然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连一个踩点的马仔都没有?”

“你们觉得,是对方太蠢,还是太聪明?”

整个主控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问题问住了。

是啊,这太不正常了。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异常的平静。

“这说明,对方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低级的踩点方式。”我继续说道,“他们对沈总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比你们这些负责安保的人还要清楚。”

“这些摄像头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

我转向林薇:“我要沈总接下来一周所有的行程安排,越详细越好。”

“另外,把沈总的司机和贴身助理的资料给我。”

林薇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我马上去办。”

林薇离开后,我继续盯着屏幕,张勇凑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敬佩:“陈先生,您真是厉害,我们看了这么久都没发现问题,您一来就看出不对劲了。”

“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随口答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对方越是安静,就越说明他们在策划更大的动作。”

“你看这里,”我指着沈若曦别墅后院的监控,“这个角落的摄像头角度有点偏,虽然能覆盖到区域,但有一个盲区,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藏身。”

“还有这里,”我又指向另一个画面,“围墙的栏杆之间的间距比标准的宽了两厘米,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对于身材瘦小的人来说,足够钻进去了。”

张勇连忙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我马上让人去调整摄像头角度,再加固围墙。”

半小时后,林薇拿着一叠资料回来了,我坐在主控室的临时办公椅上,一边喝着林薇泡的咖啡,一边飞快地浏览着。

沈若曦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周一上午有集团高管会议,下午要去郊区的工厂视察;周二全天参加行业峰会,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商务晚宴;周三到周五则要去邻市谈合作项目,周末原本安排了休息,但因为债务问题,暂时取消了所有私人活动。

而她的司机,叫李建国,已经在沈家工作了十二年,是沈若曦父亲在世时就聘请的老员工,为人老实本分,据说沈若曦父亲去世时,李建国还帮着处理了不少后事,深得沈家信任。

助理叫赵雅,是刚毕业三年的大学生,从实习开始就跟着沈若曦,聪明伶俐,做事细心,沈若曦很多私人事务都会交给她处理。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无懈可击。

但我知道,越是无懈可击的防线,往往漏洞就越致命。

下午三点,沈若曦有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谈,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酒廊。

我提前半小时下到地库,在她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周围仔细检查了一圈。

轮胎、底盘、车身缝隙,每一个可能安装跟踪器或爆炸物的地方,我都查得很仔细,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建国已经等在车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精神,只是眼角的皱纹暴露了他的年龄。

他看到我,恭敬地叫了一声:“陈先生。”

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却没有上车,而是对他说:“李师傅,你先休息一下,今天我来开。”

李建国愣住了:“陈先生,这不合规矩……沈总一直都是我开车,她坐惯了我开的车。”

“这是新规矩。”我坐进驾驶座,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动作娴熟得仿佛这辆车本来就是我的一样,“沈总的安全,从现在开始,由我全权负责。”

“以后她的出行,都由我来开车。”

李建国还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我从后视镜里投来的眼神,便把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不容反驳的眼神,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

很快,沈若曦在林薇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山女王模样。

看到我坐在驾驶座上,她也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径直坐进了后排。

车辆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车流。

“为什么你要自己开车?”后排传来了沈若曦清冷的声音。

“因为车里,是最后的安全堡垒,也是最危险的移动囚笼。”我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方向盘,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沈若曦沉默了。

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她复杂的表情。

她显然还在适应我的存在,适应我这种粗暴直接、不讲任何情面和规矩的工作方式。

车辆行驶到一半,我突然打了一把方向盘,没有按照导航的路线继续前进,而是拐进了一条辅路。

“你干什么?要迟到了!”林薇在副驾驶上惊呼道,她看了一眼手表,离会谈开始只有十五分钟了,这条辅路她从来没走过,不知道会不会堵车。

“闭嘴。”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后视镜上。

那里,一辆黑色的丰田凯美瑞,从我们出地库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我拐进辅路后,它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沈总,坐稳了。”我低声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我猛地一脚油门,迈巴赫强大的引擎发出一声咆哮,整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同时,我拿起车载通讯器,切换到一个加密频道,拨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大高手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耗子,帮我查个车牌,京A-76932,一辆黑色凯美瑞,立刻告诉我它的位置和车主信息。”我语速极快,没有多余的废话。

“京A-76932……行,等着,五分钟给你消息。”耗子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对了,你这次又掺和进什么事里了?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

“少废话,赶紧查。”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耗子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战友,退伍后开了一家信息咨询公司,表面上是帮人查工商信息、企业信用,实际上是利用以前的人脉和技术,做一些灰色地带的信息查询工作,查个车牌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强大的推背感把沈若曦和林薇死死地按在座椅上。

林薇吓得紧紧抓住了扶手,脸色发白,而沈若曦虽然也有些惊讶,但还是强装镇定,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驾驶着这辆庞大的豪华轿车,在狭窄的辅路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

后面的凯美瑞穷追不舍,车技同样不凡,几次差点就撞上我们的车尾。

就在这时,我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了耗子的声音:“陈默,查到了!这辆车是套牌的,原车主是一个做小生意的老板,车早在半年前就被盗了,一直没找到。”

“我通过监控追踪发现,这辆套牌车五分钟前还在城西的汽配城,现在却出现在你那边,他们用了信号屏蔽和伪装设备,能干扰监控的定位系统。”

“另外,我还查到,这辆车昨天在沈氏集团附近徘徊了一下午,应该是在跟踪沈若曦。”

果然如此。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对方比我想象的还要专业。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我猛地一脚刹车,紧接着方向盘向右打死,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直接横在了路中间,死死地堵住了那辆凯美瑞的去路。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我推开车门,如猎豹般冲了出去。

凯美瑞车里的人显然也懵了,他们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逼停他们。

车门打开,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壮汉跳了下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砍刀,面目狰狞地朝我冲来。

左边那个壮汉身高大概一米八五,身材魁梧,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很凶狠;右边那个稍矮一些,但肌肉结实,动作很灵活,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人。

后车的沈若曦和林薇吓得脸色惨白,发出了尖叫。

我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在第一个壮汉的刀劈下来的瞬间,我身体一侧,轻松躲过,同时手肘闪电般击中他的肋下。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壮汉的闷哼,他的身体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弓了下去。

我顺势夺过他手中的砍刀,看都没看,反手一掷。

“嗖!”

砍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扎进了第二个壮汉的大腿。

“啊!”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子。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我没有理会那两个在地上哀嚎的家伙,径直走到凯美瑞车前,拉开驾驶座的车门。

开车的是个瘦小的男人,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手里还握着一个对讲机,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一把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按在引擎盖上,手臂顶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谁派你们来的?”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男人吓得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对方给了我们五万块,让我们跟着沈总,拍几张她的照片,别的什么都没说……”

“嘴还挺硬。”我笑了笑,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冰冷的刀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我再问一遍,是谁。”

“我的耐心,不太好。”

冰冷的触感和死亡的威胁,瞬间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是……是虎哥!是虎哥让我们来的!”他哭喊着说道,“他说只是想吓唬一下沈总,给我们拍几张她吓慌了的照片,用来逼她尽快还钱……”

“虎哥?”我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我没听过,难道不是雷哥?

“他全名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他?”我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虎哥,他平时在城西的‘兄弟酒吧’待着,我们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没见过他本人……”男人连忙说道,生怕我再对他动手。

看来,这个虎哥应该是雷哥的手下,专门负责催债的。

我点了点头,拿过他手里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喂?老鬼,情况怎么样?拍到那娘们害怕的照片了吗?哈哈哈!”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嚣张的笑声,声音粗哑,带着几分得意。

我把对讲机放到嘴边,淡淡地说道:“照片没有,不过,你的人,可能需要叫救护车。”

“另外,替我给虎哥带句话。”

“就说,他的游戏,太小儿科了。”

“想玩,就玩点大的。”

“三天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完,我直接捏碎了对讲机,随手扔在地上。

然后,我转身,在一片死寂中,走回迈巴赫。

拉开车门,重新坐上驾驶座,仿佛刚才那个雷霆万钧、出手狠辣的人,根本不是我。

“现在,我们可以去开会了。”我系上安全带,对后排已经完全石化的沈若曦说。

03

迈巴赫重新上路,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薇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时不时地用惊恐的眼神偷瞄我一眼,仿佛坐在她身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刚才那血腥的一幕,让她这个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白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沈若曦则异常的安静。

她靠在座椅上,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刚才那血腥而高效的一幕,显然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那个隐藏在城市光鲜外表之下的,野蛮而暴力的世界。

直到车辆快要抵达酒店,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这是我的工作。”我平静地回答,仿佛我们讨论的只是午餐吃什么一样简单。

“你杀了他们?”她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下手有分寸。”

“一个肋骨骨裂,一个大腿贯穿伤,死不了,但足够他们在医院躺上几个月了。”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信息。”

“什么信息?”沈若曦追问,她很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告诉那位虎哥,他派来的杂鱼,不够看。”我解释道,“也告诉他,我,陈默,已经正式接手了这件事。”

“游戏的规则,从现在开始,要由我来定。”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我下车,为沈若曦拉开车门。

她走下车,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震惊,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好像一个在惊涛骇浪中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块坚实的浮木。

“会议照常进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瞬间又恢复了那个高冷的冰山女王形象,“你就在外面等我。”

“有任何情况,我会给你发消息。”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和林薇走进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

酒店门口的保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不敢上前询问。

我没有跟进去,而是靠在车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刚才的交手,只是开胃菜。

雷哥这种人,盘踞一方,手下必定亡命之徒众多。

恐吓和武力,只能让他暂时收敛,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给虎哥设下了“三天之约”,这三天,就是我为他和雷哥准备“大礼”的时间。

沈若曦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出来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显然,公司的事务和巨大的外部压力,让她心力交瘁。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闭目养神,我们之间再无交流。

将她安全送回别墅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始在别墅内外进行地毯式的排查。

这栋别墅位于市郊的高档别墅区,占地面积很大,有前院、后院和一个私人花园,安保系统同样是最顶级的,红外线报警、压力感应、24小时监控一应俱全。

但在我眼里,这些都只是昂贵的玩具。

我从别墅的大门开始查起,大门的门锁是指纹加密码的智能锁,看起来很安全,但我发现,锁芯的型号比较老旧,市面上有专门的工具可以破解,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前院的围墙有三米高,上面装有电网,但电网的电压设置得很低,只能起到威慑作用,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避开。

后院有一个游泳池,周围装有护栏,护栏之间的间距有点大,而且护栏的材质是铝合金,虽然轻便,但硬度不够,用液压钳就能剪断。

我花了两个小时,找到了十五个监控死角,四个可以被轻易攀爬翻越的围墙点,以及两个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在三分钟内无声破解的电子门锁。

我将这些漏洞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拨通了耗子的电话。

“耗子,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传来耗子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吃东西,嘴里发出咀嚼的声音。

“帮我准备点东西。”我说道,“一些电子元件,微型摄像头,信号干扰器,还有破解智能锁的工具,要最新款的。”

“另外,再帮我查一个人,虎哥,应该是城西一带的小头目,还有他的上头,可能叫雷哥,是接手虎爷地盘的人。”

“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包括他们的发家史,他们的敌人,他们的软肋,他们名下所有见得光和见不得光的产业。”

“三天,我需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

“没问题,”耗子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这些可都是高级货,要花不少钱……你这次的雇主给的待遇怎么样?可别让我白忙活一场。”

“钱不是问题,直接找沈氏集团的财务部,报我的名字,林薇会处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若曦已经给了我最高的授权,这点小事,我相信林薇会处理好。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虎哥和雷哥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那天派人跟踪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我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正酝酿着更汹涌的暗流。

他们一定在调查我,在评估我的实力,也在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而我,则每天按时接送沈若曦上下班,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兼保镖。

我们之间的交流依然不多,但气氛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充满戒备和审视,偶尔在车上,甚至会和我讨论一些公司遇到的难题。

比如有一次,她提到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对方突然提出要增加条款,否则就终止合作,她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

我听完后,让她把对方公司的资料发给我,然后通过耗子查了一下对方公司的财务状况,发现对方最近资金链有些紧张,急需这个项目来缓解压力,所以才故意提出苛刻条件,想从中多捞点好处。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沈若曦后,她调整了谈判策略,最终顺利签下了合同。

从那以后,她对我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这天晚上,我正在别墅的安保室里调试耗子送来的设备,沈若曦却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居家服,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还没休息?”她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

“一些准备工作。”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手里拿着螺丝刀,正在组装一个微型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可以伪装成纽扣、钢笔帽等物品,拍摄的画面清晰度很高,还能进行夜视拍摄,传输信号也很稳定,不容易被干扰。

她将咖啡放在我手边,看着满桌子被拆解得乱七八糟的电子元件和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看着她。

灯光下,她卸下了白天的坚冰,少了几分女王的霸气,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柔弱。

“沈总,还记得我面试时说的话吗?”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温度刚刚好,不烫嘴,“我要创造一个,能让雷哥感到‘痛’和‘怕’的筹码。”

“武力,只能让他暂时感到痛。”

“但真正能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让他失去他最珍视的东西。”

“是什么?”沈若曦追问道,她很想知道,我所谓的“筹码”到底是什么。

“是他的帝国。”我笑了笑,“雷哥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一个只懂打打杀杀的莽夫。”

“他一定有自己的产业,有自己的洗钱渠道,有自己的保护伞。”

“这些东西,环环相扣,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金融帝国。”

“而这六千万的债务,不过是他帝国运作中的一笔小生意。”

“我要做的,就是找到他这个帝国的‘承重墙’,然后……在上面钻一个洞。”

沈若曦听得有些入神,她似乎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她的敌人。

以前她只觉得雷哥是个凶狠的黑社会头目,却没想到对方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产业链。

“可是,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她疑惑地问,毕竟这种地下产业都隐藏得很深,普通人根本无从下手。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指了指屏幕上耗子传来的初步资料,“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有欲望,有敌人。”

“只要是生意,就一定有流水,有账本,有痕迹。”

“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痕迹,全部挖出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耗子打来的。

“陈默,你要的东西,我挖到了!”耗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这个雷哥,真名叫雷光,以前是虎爷的手下,虎爷倒台后,他趁机吞并了虎爷的地盘,还拉拢了不少以前的兄弟,现在成了城西最大的地下势力。”

“我还查到,他利用海外的几个皮包公司,和一个叫‘暗网资金池’的平台,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洗钱网络!”

“每个月流过他手的黑钱,至少在九位数以上!”

“更重要的是,我还发现,他最大的一个客户,竟然是……张世豪!”

耗子报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连我都不禁愣了一下。

张世豪是本地的房地产大亨,同时还担任着市政协委员,在政商两界都极有分量,表面上是个慈善家,经常捐款做公益,没想到竟然和雷光有勾结。

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足以引发一场官场大地震。

而雷光,就是张世豪的“白手套”,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

“陈默,这可是个超级炸弹啊!”耗子的声音里满是激动,“我们要是把这件事捅出去,雷光和张世豪都得完蛋!”

“我知道了。”我打断了耗子兴奋的声音,眼神变得异常明亮,“把所有证据,加密打包,发给我。”

“另外,帮我约一下雷光。”

“时间,明天晚上。”

“地点,他定。”

挂掉电话,我看向沈若曦,她显然也从我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虽然不认识雷光,但张世豪的名字她却很熟悉,两人还在一些商业活动上见过面,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表面光鲜的企业家,竟然和黑社会有牵连。

“筹码……找到了?”她试探着问。

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笑容。

“是的,找到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个足以让他跪下来求我们的筹码。”

“沈总,早点休息吧。”

“明天晚上,有好戏看了。”

“明天……你要一个人去?”沈若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她知道雷光的地盘肯定戒备森严,我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当然。”我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这是猎人之间的对决。”

“您只需要……在家里泡好茶,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04

第二天,雷光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回话,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地点是他在城郊开设的一家名为“龙虎山庄”的私人会所。

耗子在电话里提醒我:“陈默,这龙虎山庄是雷光的老巢,里面固若金汤,明岗暗哨加起来上百号人,你一个人去,这简直就是鸿门宴啊!”

“我查过了,山庄里面不仅有监控,还有武装人员,他们手里有管制刀具,甚至可能有枪支,你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果不是鸿门宴,他怎么会安心让我进去呢?”

挂了电话,我开始做准备。

我没有去擦拭枪械,也没有准备任何武器。

携带武器太容易引起怀疑,而且在龙虎山庄这种地方,就算带了武器,也未必能派上用场。

我只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方便行动。

然后,我将耗子发来的所有加密资料,导入到了一个特制的U盘里。

这个U盘看起来和普通U盘没什么两样,但它有三重密码保护,一旦输入错误超过三次,或者遭到物理强行破解,内部芯片就会自动过载烧毁,所有数据都会瞬间消失。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将资料备份到了一个云盘里,设置了定时发送功能,如果我在晚上十二点前没有取消定时,资料就会自动发送到几个指定的邮箱地址,其中包括本地纪委和几家知名媒体的邮箱。

下午,我照常送沈若曦去公司。

在车上,她显得心事重重,几次欲言又止。

她知道我晚上要去龙虎山庄见雷光,心里一直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一定要去吗?”

“我们已经有了他的把柄,完全可以匿名举报,或者通过其他渠道把消息放出去,没必要以身犯险。”

我笑了:“沈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匿名举报?这种级别的证据,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只会被当成谣言,瞬间压下去。”

“张世豪在本地的势力很大,他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就能把这件事压下来,到时候打草惊蛇,雷光有了防备,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至于把消息放出去,那更是下下策。”

“雷光被逼到绝路,只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仅会报复你,还会伤害你的家人和公司员工。”

“我们是在解决问题,不是在同归于尽。”

“那你要怎么做?”沈若曦问道,她现在只能相信我。

“我要当着他的面,把这份‘大礼’送给他。”我解释道,“我要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命脉,就掌握在我手里。”

“我要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只有这样,他才会乖乖地坐下来,按照我们的规则,来谈这笔生意。”

沈若曦不再说话了,车窗外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晚上七点半,我开着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独自前往龙虎山庄。

沈若曦的迈巴赫太扎眼,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辆大众是我从租车公司租来的,很普通,不会让人注意到。

龙虎山庄坐落在一座半山腰上,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树林,外面看起来古色古香,像个旅游景点,但门口站着的八个黑衣壮汉,以及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样子,都在宣告着这里的与众不同。

山庄的大门是用实木做的,上面雕刻着龙虎图案,看起来很气派,门口还装着几个监控摄像头,全方位覆盖,没有死角。

我的车在门口被拦下。

一个刀疤脸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手臂上有一个龙虎纹身,看起来很凶狠。

他敲了敲我的车窗,眼神警惕地看着我:“干什么的?”

我摇下车窗,淡淡地说道:“我叫陈默,是雷哥请我来的。”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似乎在奇怪为什么雷哥要见的,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年轻人。

他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示意旁边的保安打开大门:“进去吧,雷哥在里面等你。”

车开进山庄,里面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环境极为雅致,路边还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像是一个高档的度假村。

但在这雅致的背后,我至少感觉到了不下二十个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每走几步,就能看到巡逻的黑衣人,他们太阳穴高高鼓起,步伐沉稳,显然都是练家子,手里虽然没有明着拿武器,但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肯定藏着家伙。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看起来很和善,但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精明:“想必就是陈先生吧?雷哥已经在茶室等您了。”

“请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两旁挂着一些山水画,看起来很有格调,但我注意到,回廊的柱子后面,都藏着人,他们的呼吸很轻,如果不是我听力敏锐,根本察觉不到。

来到一间独立的茶室前,唐装男人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却没有进去:“陈先生,您请进,我就在外面等着。”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茶室很大,装修得古朴典雅,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猛虎下山图”,桌子是用整块的紫檀木做的,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

正中央,一个穿着黑色丝绸练功服,身材魁梧,留着寸头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专心致志地摆弄着茶具。

他手上盘着一串油光发亮的佛珠,每颗珠子都有乒乓球那么大,看起来价值不菲,但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戾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就是雷光。

在他的左右两边,还站着两个人。

左边的是个瘦高个,身高大概一米九,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但我能感觉到他口袋里的,绝对是两把上了膛的枪。

他叫高鹰,是雷光的头号打手,以前是特种兵出身,因为犯了错误被开除,后来投靠了雷光,为人凶狠,下手狠辣,据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十个。

右边的则是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身高至少两米,像座铁塔一样,浑身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他叫王泰,是雷光的保镖,以前是拳击运动员,后来因为打死人被禁赛,转而当了保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这,就是雷光的左膀右臂,被称为“双煞”的高鹰和王泰。

我走进去后,房门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整个茶室,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雷光没有回头,他慢条斯理地洗茶、冲泡,动作很娴熟,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年轻人,会喝茶吗?”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雄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略懂一点。”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没有丝毫客气。

我的这个举动,让旁边的高鹰和王泰眼神同时一凝,杀气迸发。

在他们的地盘,敢在雷哥没发话前就落座的,我还是第一个。

雷光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将一杯泡好的茶,推到我面前。

茶汤色泽金黄,香气四溢,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托人从杭州御茶园里弄出来的,外面有钱都买不到。”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

我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又放下了。

“茶是好茶,”我看着他,笑了笑,“可惜,泡茶的人,心不静,火气太旺。”

“再好的茶叶,也浪费了。”

“砰!”

旁边的王泰猛地一拍桌子,整张实木茶台都震动了一下,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他怒目圆睁,指着我吼道:“小子,你怎么跟雷哥说话的!找死吗?”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身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绷紧,看起来更加吓人。

雷光摆了摆手,制止了王泰:“阿泰,别冲动。”

他终于转过头,正眼看向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满了侵略性和审视,仿佛能看透人心,里面还藏着一丝狠辣,让人不敢直视。

“我很好奇,”他盯着我,缓缓说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到我的地盘来,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沈若曦给了我两百六十万年薪,”我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厅,“而你,给了我一个赚这两百六十万的理由。”

“我的胆子,是他们给的。”

雷光笑了,笑声很爽朗,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几分冰冷:“两百六十万?就为了两百六十万,你敢来趟我这趟浑水?”

“年轻人,我调查过你,身手不错,有点背景。”

“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雷光了?你以为打倒我两个不入流的小弟,就有资格坐在我面前了?”

“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轻轻放在了茶台上,“我今天的资格,是这个东西给的。”

看到那个U盘,雷光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他身后的高鹰,手已经下意识地伸进了口袋,随时准备掏枪。

整个茶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这是什么?”雷光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能感觉到,这个U盘里藏着对他不利的东西。

“一份礼物。”我微笑着说,“一份关于您和您那位大客户张世豪之间,一些‘亲密’交易的流水记录。”

“里面的东西很精彩,我相信,纪委的人会很感兴趣。”

雷光死死地盯着那个U盘,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没有怀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我手上没有真正的王牌,今晚绝对不敢一个人走进这个房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茶室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固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雷光深吸一口气,脸上竟然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好,好,好!英雄出少年!”他连说三个“好”字,然后拿起茶壶,亲自给我面前的茶杯续上水,“陈先生,快人快语。”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很聪明,没有威胁我,也没有叫人动手。

因为他知道,我既然敢把东西拿出来,就一定留了后手。

一旦我在这里出事,这份资料,会在明天一早,出现在所有不该出现的人的办公桌上。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端起茶杯,这次一饮而尽,茶水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但我没有心思品尝,“第一,沈氏集团那六千万的债务,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不许再以任何形式骚扰沈总和她的公司。”

雷光点了点头,这个要求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六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和他的性命以及整个地下帝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第二,”我放下茶杯,看着他,笑容变得有些玩味,“我听说,雷哥最近在城南有个楼盘项目,叫‘锦绣花园’,因为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停工了很久,很头疼,对吧?”

雷光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楼盘项目是他用来洗白的关键,他本来想通过这个项目,将黑钱合法化,然后逐步退出地下产业,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了。

“我想,沈氏集团,应该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我继续说道,“我希望,雷哥能把这个项目,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我们沈总。”

“你!”雷光猛地站了起来,一股庞大的气势朝我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六千万的债务,他可以认栽。

但那个楼盘项目,是他准备用来洗白上岸的关键,是他金盆洗手的老本,价值至少在十二亿以上!

我这一开口,简直就是在他心口上剜肉!

我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依旧稳稳地坐着,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茶:“雷哥,稍安勿躁。”

“我这是在帮你。”

“你想想,你那位大客户张世豪,如果知道你手里有这么一份能让他万劫不复的账本,他会怎么对你?”

“你觉得,他还能让你安安稳稳地金盆洗手吗?”

“你把项目卖给我们,一方面,解决了你的资金问题,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填补其他的窟窿。”

“另一方面,也算是主动纳了投名状,让沈总相信你没有恶意。”

“到时候,就算账本的事情不小心‘泄露’了出去,你也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说是我用这个来威胁你,逼你就范。”

“你是受害者,而沈氏集团,则是你的‘同盟’。”

“最关键的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份账本,从此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对你,对我,对沈总,甚至对你那位大客户张世豪,都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我的话,如同一把魔鬼的钥匙,打开了雷光心中最深沉的恐惧和欲望。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变幻不定,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人看穿所有底牌的惊骇。

他慢慢地,慢慢地,又坐了回去。

整个人的气势,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他知道,我说的没错。

从我拿出那个U盘的瞬间,他就已经输了。

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我的条件,断臂求生。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

茶室的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了!

05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房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轰然向内炸开,木屑四溅,散落在地上。

变故突生!

房间内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谁也没想到,在雷光的老巢里,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雷光身边的高鹰和王泰反应最快,几乎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就一左一右护在了雷光身前,摆出了防御姿态。

高鹰的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闪电般上膛,枪口直指门口,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王泰则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前倾,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搏斗的准备。

我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下意识地紧绷,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蹬,整个人微微向后移动了几厘米,拉开了与高鹰和王泰的距离,同时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做好了随时暴起发难的准备。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雷光翻脸、谈判破裂、甚至他会叫人围攻我,但我唯独没算到,会有人以这种方式闯进来。

龙虎山庄是雷光的老巢,防卫森严,能在这里用如此暴力的方式破门而入,来者的身份和目的,绝对不简单!

烟尘散去,门口出现了三道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知识分子,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邪异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发胶固定住,没有一丝凌乱,手里还把玩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玉胆,玉胆在他手指间来回滚动,显得很悠闲。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身材高大,都在一米九以上,气息沉凝,眼神冰冷,一看就是顶尖高手,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杀气,比雷光身边的高鹰和王泰,只强不弱。

看到来人,雷光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恐惧,甚至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周……周少……您……您怎么来了?”他声音干涩,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枭雄气概,反而像个看到了猫的老鼠,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周少?”我心中一动,瞬间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能让雷光怕成这个样子,还用上“您”这个尊称,整个城市里,恐怕只有一个人——张世豪的独生子,周明轩。

张世豪早年离婚,后来娶了一位姓周的女人,周明轩随母姓,因为张世豪的关系,周明轩在本地的富二代圈子里很有名,行事乖张,心狠手辣,经常仗着父亲的势力为非作歹,大家都不敢得罪他,暗地里叫他“周少”。

原来,他就是雷光背后真正的靠山张世豪的儿子!

周明轩没有理会雷光,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目光在雷光、高鹰、王泰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定格在了我放在桌面上的那个U盘上。

他的嘴角咧开,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我的人告诉我,你这里来了个有趣的客人。”

“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很有趣啊。”

他迈步走了进来,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让人心头发紧。

那两个黑衣人跟在他身后,如同两尊门神,堵住了门口,整个茶室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

高鹰握着枪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他认识眼前这个人,更知道这个人背后的能量有多么恐怖。

他手里的枪,在这位“周少”面前,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雷光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少,误会,都是误会。”

“这位是我的一个……一个朋友,我们就是喝喝茶,聊聊天,没什么大事。”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高鹰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枪收起来,生怕得罪了周明轩。

“聊天?”周明轩走到茶台前,拿起那个U盘,放在眼前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用这个聊天吗?”

“雷光,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太久没发脾气,你就忘了规矩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整个茶室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雷光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衣服:“周少,我不敢!我对您和张总发誓,我绝对没有二心!”

“是这个小子,是他用这个东西来威胁我!我正准备把他处理掉,给您和张总一个交代!”

到了这种时候,雷光毫不犹豫地选择把我卖了,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根本顾不上其他。

我冷眼旁观,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

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

周明轩的出现,意味着我手里的这份“账本”,不仅没能成为我的护身符,反而成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这份账本,不仅能毁掉雷光,更能把他背后的张家和周家拖下水。

周明轩,绝对不可能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哦?是吗?”周明轩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轻蔑,“就是你,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他对视,平静地说道:“东西是我拿的。”

“不过,我不是在威胁他,我是在和他谈一笔生意。”

“生意?”周明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的人谈生意?”

“你知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只有我,才有资格跟别人谈生意。”

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到我面前,用手里的U盘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颊,动作充满了羞辱性,玉胆冰凉的触感传来,让我很不舒服。

“告诉我,东西还有备份吗?藏在哪里?”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但眼神里的杀意,却浓得化不开,让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周明轩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残忍,“交出所有的备份,然后,我会把你剁碎了,扔进江里喂鱼。”

“至于沈若曦……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太可惜。”

“我会让她来我的会所里‘工作’,用她下半辈子,来偿还你们犯下的错。”

“你敢!”我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雷光却突然抬起头,怒吼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他再混蛋,也知道祸不及家人的道理,周明轩这种做法,已经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我不敢?”周明轩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在雷光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雷光整个人被踹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几颗牙齿。

“一条狗,也敢对我吠?”周明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怜悯,“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他转过头,对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雷光,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杀人灭口!

周明轩竟然要当着我的面,杀掉雷光!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我知道,杀完雷光,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我能看到黑衣人冰冷的枪口,能看到雷光眼中绝望和不甘的神情,能看到周明轩脸上残忍而得意的微笑。

逃?

不可能。

门口已经被他的人堵死,而且那两个黑衣人都是顶尖高手,就算我能冲出去,也跑不远。

求饶?

更是死路一条。

周明轩这种人,根本不会因为求饶而手下留情。

唯一的生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那个黑衣人的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

我动了!

我没有去攻击那个黑衣人,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我的目标,是离我最近的周明轩!

擒贼先擒王!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机会!

我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瞬间爆发,脚下的地板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右手呈爪,闪电般地扣向周明轩的喉咙!

这一下兔起鹘落,快到了极点!

周明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

他没想到,在这种绝境之下,我竟然还敢主动攻击他!

他身边的另一个黑衣人反应极快,怒吼一声,一记刚猛的直拳朝我的太阳穴轰来,拳风凌厉,想要围魏救赵,逼我放弃攻击周明轩。

但我根本不理会,我的眼里,只有周明轩!

只要能控制住他,我就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周明轩皮肤的瞬间,异变再生!

一直站在周明轩身旁,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男人,眼中突然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手腕一翻,那两颗被他当成玩物的玉胆,如同两颗出膛的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一颗射向我的手腕,一颗直取我的眼睛!

手法之刁钻,力道之刚猛,远超我的想象!

这是一个顶尖高手!

他一直隐藏在周明轩身边,扮演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出手!

强烈的危机感让我头皮发麻,我不得不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身形,放弃攻击周明轩,狼狈地向旁边躲闪,堪堪避开了这两记致命的玉胆。

玉胆“噗嗤”一声钉在墙上,深入墙体几厘米,可见力道之大。

而就这么一耽搁,那个出拳的黑衣人,和那个准备射杀雷光的黑衣人,已经同时调转枪口和拳头,从三个方向,形成了一个绝杀的包围圈,将我死死地锁在了中央。

周明轩站在包围圈外,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迅速被无尽的暴怒和残忍所取代。

他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大胆,还差点伤到他,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杀了他!”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