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总结会上，同事周杰捧着18万的奖金支票，笑得合不拢嘴，而我的桌前却空空如也。
全场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但我只是平静地收拾水杯和笔记本，淡淡说了句“新年快乐”，转身离开。
我回家关掉手机倒头就睡，想把这两年在星辉科技的委屈都抛在脑后。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进房间，我按下手机开机键，屏幕却让我愣住——200多个未接电话，350条短信，80条微信消息。
张总的语音满是焦急：“李浩，公司出大事了，求你快回电！”
周杰的文字透着慌乱：“兄弟，客户点名要你救场！”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01
冬日的会议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气氛却热得像夏天。
李浩坐在技术部的角落位置，手里攥着一支笔，目光时不时扫向台上的总经理张总。
今天是星辉科技的年终总结大会，公司上下120多名员工挤在大会议室里，个个脸上都挂着期待。
张总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手里拿着一叠奖金支票，笑容满面地站在台上。
“今年咱们公司业绩大涨，营收破了9000万，净利润2500万，全靠大家的辛苦！”张总的声音洪亮，回荡在会议室里。
台下掌声雷动，员工们伸长了脖子，等待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李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这一年他负责的“智能交通”项目的关键节点。
他想起半年前客户验收时的场景，项目提前交付，性能超出预期，客户当场拍板续签了三年合同。
“李浩应该能拿不少吧？”旁边的同事小张压低声音嘀咕。
“技术部这次功劳那么大，少说也得15万。”另一个同事小王接话，语气里带着点羡慕。
李浩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却没底。
他想起上个月的部门会议，张总曾拍着胸脯说技术部的贡献不会被忽视。
可现在，看着台上那叠越来越薄的支票，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首先，销售部的周杰，奖金18万！”张总高声宣布。
周杰几乎是从座位上蹦起来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接过支票时手都在抖。
“谢谢公司！谢谢张总！谢谢大家！”周杰拿着支票，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激动得有些哽咽。
台下掌声热烈，有人吹口哨，有人喊“好样的”。
周杰回到座位，周围的同事纷纷围上来祝贺，拍肩膀的，握手的，热闹得像过节。
“接下来，市场部的林芳，13万！”张总继续宣布。
林芳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主管，穿着黑色职业装，优雅地走上台，接过支票时微微一笑。
“产品部的徐强，11万！”张总的声音依然高昂。
徐强是个稳重的中年男人，接过支票后朝张总点了点头，表情平静但眼神坚定。
一个接一个的名字被念出，张萌，9万；刘洋，7万；王晓雨，6万。
每念到一个名字，台下就爆发一阵掌声，会议室里欢声笑语不断。
李浩坐在角落，表情像湖面一样平静。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笔，笔帽上有个小小的磨损，那是无数个加班夜里攥出来的痕迹。
旁边的同事时不时偷瞄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同情、好奇，还有点幸灾乐祸。
“李浩不会是最后一个吧？”小张小声嘀咕。
“估计得有12万，他那‘智能交通’项目可是救了公司好几次。”小王接话，语气不太确定。
李浩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这两年，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公司项目上。
“智能交通”项目的核心算法是他一个人花了三个月写出来的，解决了客户提出的高并发难题。
客户当场竖起大拇指，说星辉科技的技术实力让他们刮目相看。
可现在，支票一张张发完，张总手里的那叠纸已经薄得像几页纸。
李浩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
会议室里的喧闹突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空气像是凝固了，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张总清了清嗓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好了，今年奖金就到这儿，没被叫到的同事，会后到我办公室聊聊。”
李浩知道，他就是那个“没被叫到”的人。
整个公司，只有他没拿到奖金。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慢得像在完成一个仪式。
他收拾好桌上的水杯，杯子是公司发的，上面印着星辉科技的LOGO。
他又拿起了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项目笔记和技术心得。
“大家，新年快乐。”李浩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他转身走出会议室，脚步声在地板上回响。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去找张总理论，或者当场发火。
可李浩没有。
他径直走向电梯，背影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李浩没奖金？”
“他可是技术部的顶梁柱啊！”
“张总这分配也太离谱了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李浩已经听不见了。
他已经走远了。
02
李浩回到自己的工位，位于技术部的最角落，靠着一排蓝色文件柜。
这个位置是他两年前入职时自己选的。
当时人事部的小赵问他想坐哪儿，他看了看办公室，选了这个安静的角落。
“为什么选这儿？光线不太好，挺偏的。”小赵当时很好奇。
“我喜欢安静。”李浩笑着回答。
两年过去，这个工位见证了他的无数个日夜。
深夜加班时，只有这个角落还亮着灯。
周末休息时，别人在家追剧，他在这儿敲代码。
李浩打开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昨天没写完的代码。
那是“智能交通2.0”项目的核心模块，涉及海量数据处理和AI优化。
他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每一行都是他亲手敲出来的。
他想起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客户提出一个苛刻需求：要在0.5秒内处理200万条交通数据。
同事们都说这不可能，但李浩不信邪。
他连着熬了四天四夜，试了十几种算法，终于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测试结果出来时，处理时间只有0.2秒，客户当场拍手叫好。
那一刻的成就感，让他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可现在，这一切都像个笑话。
李浩想起了入职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刚从大学硕士毕业，满腔热血。
面试时，张总亲自接待他，看了他的简历后眼睛一亮。
“计算机硕士，两篇顶级会议论文，还有一项专利，李浩，你的技术实力很强！”张总笑着说。
“来咱们公司，好好干，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我一定努力！”当时的李浩满眼都是憧憬。
“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会亏待你的。”张总拍着他的肩膀说。
现在想想，那些承诺就像冬天的雪，落地就化了。
李浩缓缓关上电脑，动作慢得像在告别。
他打开抽屉，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保温杯，是妻子林静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几本技术书，《计算机系统原理》《算法设计》《架构模式》，书页泛黄，写满了笔记。
一个小相框，装着他和林静去年的合影。
照片是在海边拍的，林静穿着白色裙子，笑得像阳光一样温暖。
还有些小物件：一支钢笔，几个U盘，一个多肉植物，一包薄荷糖。
这些东西不值钱，但每一件都承载着他的记忆。
“李浩，你干嘛呢？”周杰从会议室回来，手里还拿着那张18万的支票。
他看到李浩在收拾东西，表情有点惊讶。
“收拾一下。”李浩头也没抬，声音平静。
“你不会因为奖金的事想不开吧？”周杰皱着眉，语气有点担心。
他把支票塞进钱包，坐到李浩旁边的椅子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年肯定有你的份儿。”周杰拍了拍李浩的肩膀。
李浩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恭喜你，18万，挺厉害。”
周杰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多。”
“说真的，你的技术那么牛，应该比我拿得多。”周杰挠了挠头。
“你值得这个数，干得漂亮。”李浩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周杰心里清楚，自己的业绩离不开李浩的技术支持。
“智能交通”项目刚开始时，客户对星辉科技没信心，觉得小公司技术不行。
是李浩当场演示了算法方案，硬生生把客户说服了。
还有“企业云服务”项目，客户要求苛刻，竞争对手都放弃了。
李浩花了两周时间优化系统，超出了客户预期，合同才签下来。
“要不你去找张总聊聊？”周杰建议，“我觉得肯定是搞错了。”
李浩摇了摇头：“算了，没必要。”
他继续收拾东西，动作慢得像在整理自己的过去。
03
技术部的主管老王走了过来。
老王四十多岁，戴着银框眼镜，平时严肃但对下属还算照顾。
“李浩，等一下。”老王压低声音，站在李浩工位旁。
“张总让我告诉你，会后去他办公室一趟。”老王的表情有点复杂。
“有什么事？”李浩抬头问，语气平静。
老王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奖金的事。”
“公司今年预算有点紧，市场推广花了不少钱。”老王小声说。
“所以技术部的预算没了？”李浩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不是这样……”老王有点尴尬，“具体情况你去问张总吧。”
李浩点了点头，继续收拾东西，像没听到老王的话。
老王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开了。
李浩当然明白张总的意思。
无非是想安抚他几句，说什么“明年一定补上”或者“给你涨工资”。
可他已经不想听这些了。
他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
公司来了个新总监，从大厂高薪挖来的，叫孙明。
孙明上任后，嫌李浩设计的系统太“老土”，要全部重写。
“现在的架构跟不上潮流，得用最新的技术！”孙明在会上信誓旦旦。
李浩提出异议，觉得现有系统稳定高效，没必要推倒重来。
可孙明根本不听，坚持按自己的想法搞。
三个月后，新系统上线，性能比原来差了一大截，还老是宕机。
客户投诉不断，公司名声都受了影响。
最后还是李浩站出来，花一个月把系统改回原样，还优化了不少。
“李浩，还是你靠谱。”张总当时笑着说。
可当李浩问能不能升技术总监时，张总却说：“你还年轻，再磨练几年。”
磨练几年，这话李浩听过太多次。
去年公司评“技术专家”，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结果给了资历老但技术平平的同事。
前年有个去美国培训的机会，他主动申请，最后却给了销售部的一个主管。
每次都是“再等等”“下次一定”。
可下次，从来没来过。
现在，连奖金都没有了。
李浩想起林静常说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看他被需要时有多重要，而是看他不被需要时，别人还尊重他。”
显然，在星辉科技，他只有被需要时才有价值。
04
下午五点，李浩收拾好最后一件东西，站起身。
技术部的同事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
“李浩，你真要走？”程序员小杨忍不住问。
小杨二十五岁，平时跟李浩配合多，关系不错。
“嗯，回家了。”李浩点点头，背上背包。
“明天还来吗？”小杨的声音有点担心。
李浩停顿了一下：“明天再说。”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但大家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别冲动啊！”老王急忙走过来，“奖金的事肯定能解决。”
“我没冲动。”李浩笑了笑，“就是想回去休息。”
“这里毕竟是你待了两年的地方。”老王还在劝。
“两年，730天。”李浩看着自己的工位，语气平静。
“每一天我都在这儿，干了公司最难的项目。”他顿了顿。
“可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换来的。”李浩的声音很轻。
老王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周杰也走过来：“李浩，找张总谈谈吧，兴许是误会。”
“没误会。”李浩摇摇头，“该给的会给，不该给的，谁也拿不到。”
他背上包，走向电梯。
同事们目送他离开，表情复杂。
经过前台时，小秘书小丽喊住他：“李工，张总说……”
“改天吧，我今天累了。”李浩打断了她。
小丽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没再说下去。
电梯门关上时，李浩透过玻璃看到同事们还在议论。
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有人低声说着什么。
电梯缓缓下降，5楼，4楼，3楼，2楼，1楼。
每降一层，他都觉得自己离过去远了一点。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飘着小雪。
雪花不大，但很密，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
李浩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空。
他想起两年前第一天来上班，也是冬天，也在下雪。
那时候他满心期待，以为自己能在这儿实现梦想。
现在看来，梦想只是个泡影。
05
从公司到家有三公里，平时李浩都坐地铁，十几分钟就到。
今天他想走走，想让脑子清醒一下。
雪还在下，街道两边挂满了过年的灯笼。
商店门口贴着福字，行人脸上都带着笑。
李浩慢慢走着，看着这些熟悉的街景。
路过一家小饭馆，老板在门口吆喝：“年夜饭套餐开始预订啦！早订有优惠！”
李浩停下脚步，看了看饭馆里的灯光。
里面坐着几桌客人，热气腾腾地吃着火锅。
玻璃窗上蒙了一层水雾，模糊了里面的画面。
李浩想起林静，想起家里的温暖。
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书店。
橱窗里摆着各种书，一本叫《重新开始》的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封面上写着：“每一次结束，都是新的起点。”
李浩盯着这句话，心里的迷雾好像散开了一点。
也许这次的打击，是个机会。
他想起大学时的梦想，想开一家自己的科技公司。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技术够硬，就能改变世界。
后来为了稳定，他选了星辉科技，以为这儿能实现价值。
可现实告诉他，稳定只是个假象。
真正的安全，是握住自己的命运。
路过一个小广场时，李浩看到一个老大爷在雪地里打太极。
动作慢得像流水，跟周围的雪景融在一起。
老大爷注意到李浩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年轻人，来试试太极？”老大爷停下动作，声音和蔼。
“不会也能学，关键是心静。”老大爷看着李浩。
“你好像有心事？”老大爷问。
李浩点点头：“有点事要想想清楚。”
“遇到挫折了？”老大爷笑笑，“挫折不可怕，怕的是走不出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大爷说。
李浩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里像点亮了一盏灯。
他谢过老大爷，继续往家走。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可他的心情却越来越轻松。
两年的委屈，两年的不被理解，好像都在这一刻放下了。
06
晚上六点半，李浩推开家门。
“老公，回来啦？”林静在厨房忙活，听到声音探出头。
林静二十七岁，是个幼儿园老师，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回来了。”李浩换了鞋，走进厨房。
“今天不是开年终会吗？怎么这么早？”林静一边炒菜一边问。
她今天做了李浩爱吃的糖醋鱼，厨房里香气扑鼻。
李浩从后面抱住她：“想你了，就早点回来了。”
林静被他抱得一愣，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腻歪？”
她转过身，仔细看了看李浩的眼睛。
她发现他眼里有种不一样的东西，不是难过，而是种释然。
“没事吧？奖金发了没？”林静温柔地问。
李浩顿了一下，想说实话，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还没定，过几天吧。”他挤出个笑容。
林静没再追问，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
“没事，有没有奖金，咱们都能过好年。”林静笑着说。
这句话让李浩心里一暖。
在公司，他感受到的是冷漠。
在家里，他感受到的是温暖。
晚饭很丰盛，糖醋鱼、红烧肉、冬瓜汤、炒青菜。
两人坐在小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聊。
“今天我跟我妈视频了，她问咱什么时候回老家。”林静夹了块鱼放进李浩碗里。
“随时都行，你定吧。”李浩吃着鱼，味道很香。
他想起往年这时候，都会用奖金给父母买礼物。
今年没奖金，只能用存款了。
好在他们攒了点钱，过年买礼物没问题。
“我想年前回去，多陪陪爸妈。”林静说。
“我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多看看他。”她又加了一句。
“好，我请假。”李浩点点头。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碗筷。
林静洗碗，李浩擦桌子，这是他们的习惯。
“老公，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林静忍不住问。
李浩停下动作，看着她关心的眼神。
“如果我换工作，你会支持我吗？”他试探着问。
林静愣了一下：“你想换工作？”
“可能吧。”李浩的语气有点不确定。
“只要你开心，我都支持。”林静放下碗，握住他的手。
“是不是公司里不顺心了？”她问。
李浩点点头，没细说。
“以你的本事，换哪儿都能干好。”林静语气坚定。
“我们还年轻，怕什么？”她笑着说。
李浩心里的顾虑散了大半。
有林静的支持，他还怕什么？
07
晚上九点，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电视里在讲一个创业故事，一个程序员从零开始，建了一家估值上亿的公司。
“好厉害！”林静感慨，“从普通人变成大老板。”
“也没那么神奇。”李浩说，“关键是敢拼。”
“你也有这本事。”林静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我一直觉得你技术很牛，自己干肯定行。”她笑着说。
李浩被她说得心里一热。
也许真的该试试，为自己的梦想拼一把。
看完电视，两人洗漱准备睡觉。
林静很快睡着了，呼吸轻而均匀。
李浩看着她的睡脸，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
他经常加班到深夜，陪林静的时间少得可怜。
可她从没抱怨过，总是默默等他回家。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
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公司，牺牲了这么多。
他想起一句话：“别为了别人的梦想，放弃自己的人生。”
三十二岁，是事业的黄金期。
再不拼，可能就没机会了。
李浩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10点半。
他想了想，关掉了手机。
今晚，他不想被打扰。
明天，他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这一觉睡得很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梦里，他回到了大学时代，满腔热血。
他梦见和林静第一次约会，她穿着白色裙子，笑得像花。
他还梦见自己写下第一行代码的兴奋。
那些被遗忘的梦想，在梦里清晰起来。
08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李浩醒了。
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房间里一片温暖。
外面的雪停了，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
他感觉心情很好，像卸下了所有包袱。
他轻手轻脚下床，走到客厅。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雪后的街道干干净净，阳光照在雪上，闪着光。
他觉得，这是个新的开始。
李浩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愣住了。
200多个未接电话，350条短信，80条微信。
他以为手机坏了，或者被病毒攻击了。
他点开第一条短信，是张总发的。
“李浩，你在哪儿？快回电话，十万火急！”
第二条还是张总：“公司出大事了，求你快回电！”
第三条：“我知道错了，奖金的事可以重谈！”
李浩的手有点抖，继续往下翻。
小丽：“李工，张总让我找你，务必回电！”
周杰：“李浩，快看新闻，公司出大事了！”
小杨：“你没事吧？公司现在乱套了！”
一条条短信，语气一个比一个急。
李浩完全懵了，点开微信群。
群里消息已经炸了锅。
他点开第一条消息，看到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