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安然，今年29岁，单身，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月薪六千多点。
最近公司赶项目，我连着加班了五天，每天盯着电脑改文案到凌晨，脖子酸得像被人拧过。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我终于能喘口气，约了两个老朋友——小雅和阿伟，打算去市里一家老字号火锅店好好吃一顿。
我以为，这顿火锅会是我忙碌一周后最放松的时刻，至少能让我和朋友们好好聚聚，聊聊生活。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顿火锅还没吃到一半，就被邻桌一个熊孩子搅得天翻地覆，还差点让我赔上半年的工资。
一切的麻烦，都从邻桌那一家三口开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
01
我们到店时，火锅店已经坐了大半，服务员把我们安排在靠窗的一个四人桌。
邻桌是一家三口，男人穿着衬衫，像是刚下班，女人打扮精致，正低头玩手机，旁边的小宝胖乎乎的，眼睛骨碌碌转，满脸“我最大”的傲气。
我刚坐下，小雅就凑过来小声说：“安然，你看那小孩，感觉不好惹。”
我瞄了一眼，没当回事，只觉得他有点吵，筷子敲着碗“叮叮当当”，还时不时嚷嚷：“我要吃肉！快点！”
服务员端上麻辣汤底，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心情好了不少，和小雅、阿伟碰了个杯：“来，干了！”
可刚夹了块牛肉，邻桌的小宝突然扔下筷子，嚷嚷：“我要玩玩具！”
他妈抬头，笑着哄：“小宝，吃饭呢，玩具等会儿玩。”
“我就要现在玩！”小宝一甩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塑料小车，跑到了我们桌边。
我皱眉，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但想着不是自家的事，就没吭声。
可没想到，小宝直接抓起一辆塑料警车，往我面前的碗里一扔。
“啪！”警车砸进我碗里，汤汁溅了我一手。
“嘿！你干嘛？”我赶紧放下筷子，捞出玩具。
警车湿漉漉的，沾满了辣油，碗里的汤也浑了。
我心头一紧，抬头看向邻桌。
小宝的爸妈还在低头吃东西，压根没注意这边。
我忍着气，冲小宝说：“小朋友，这是我的碗，不能乱扔东西。”
他仰着脸，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我刚想再说，小宝的妈终于抬头，笑着打圆场：“哎呀，不好意思，小孩调皮，不就扔了个玩具吗？没大事。”
我攥紧拳头，忍了。
服务员过来帮我换了个新碗，小声说：“没事，这小孩是常客，经常闹。”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堵。
这碗虽然不是我的，但好歹是店里的东西，弄脏了总归不舒服。
02
可没过十分钟，小宝又开始闹腾。
他吃了几口丸子，嫌不好吃，又跑过来，手里攥着一把塑料恐龙。
“你干嘛？！”我赶紧盯着他，怕他又往我碗里扔。
“你碗又来了？”小宝冲我挤眉弄眼，“我今天要扔个大的，摔起来肯定爽！”
我脸色一沉：“小朋友，别乱碰我们的东西！”
“你又不是我妈！”小宝撇嘴，毫不在意地晃着手里的恐龙，“小气鬼，碗不就是让人玩的吗？”
我意识到不妙，赶紧把碗端到一边。
可小宝动作更快，趁我不注意，又抓了个塑料机器人往小雅的碗里扔，嘴里念叨：“摔吧摔吧，破碗，摔烂最好！”
“喂！”小雅吓了一跳，赶紧捞出玩具。
机器人砸进汤里，溅了小雅一脸油。
小宝吓得一抖，玩具掉在地上。
他一回头，看到我气冲冲地走过来，非但没害怕，还翻了个白眼：“你吼什么？吓死我了！”
我压着火气，捡起地上的玩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碗弄坏？”
小宝撅嘴，一脸不屑：“你不就是怕碗坏了？你要是真怕，就别吃啊！”
我气得发抖：“这是店里的碗，不是你的玩具！”
小宝突然蹦出一句：“老女人瞪什么眼？你又没人要，还护个破碗当宝贝？”
我脸刷地一下白了。
小雅和阿伟赶紧劝：“安然，冷静点，小孩不懂事。”
可我气得胸口发闷，呼吸都不稳了。
这孩子才八岁，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一言不发，把玩具交给服务员，转身坐回座位。
小宝的妈走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他还小，玩心重，没啥恶意。”
“没恶意？”我冷笑，“他都往我们碗里扔两次了！”
“哎呀，小孩嘛，调皮点正常。”小宝的爸也过来，拍拍我肩膀，“别放心上，我们赔你点汤底钱，行吧？”
我看着这俩人，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我张了张嘴，却一句都说不出。
我在心里苦笑：我气得差点炸了，是不是在他们眼里，真的“太矫情”了？
我低头，手还在抖。
03
第三次破坏来得更快。
我们刚换了新碗，小宝又跑过来，手里抓着一把塑料坦克。
我皱眉：“小朋友，吃饭呢，别乱跑。”
“我就是要玩！”小宝直接把坦克往阿伟的碗里扔，嘴里嚷：“老女人的碗，摔烂最好！”
阿伟一个没防备，汤汁溅了他一身。
我一把抓住小宝的手：“你再扔试试！”
他挣扎着，冲我喊：“你管不着！这破碗我就是要玩！”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把坦克夺下来，气得声音都在抖：“你再敢动我们的碗，我找店长！”
小宝的妈闻声走过来，皱眉：“干嘛呀？不就个玩具吗？至于这么凶小孩？”
“这不是玩具的问题！”我几乎吼出来，“他都扔了三次了！你们还护着他？”
小宝的爸叹气：“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我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冒泡，桌上热气腾腾，羊肉片、牛百叶、蔬菜摆得满满当当。
小雅和阿伟吃得满嘴油，举着啤酒跟我碰杯：“安然，这汤底绝了，忍忍吧，别跟小孩计较。”
我笑笑，心里却憋着一团火。
这时，店里来了个熟人，叫王建国，是我的邻居，带着女婿一家，点了个高档火锅炉，纯铜的，锃亮锃亮的，摆在桌上跟我们用的陶瓷锅有几分像。
看到我，王建国热情地走过来打招呼。
“安然，这我女婿，刚从外地回来，带他出来吃顿好的。”王建国笑呵呵地介绍。
我心头灵光一闪，想起了小宝那副得意样——他每次扔玩具时，都只认“桌上的东西”，先是碗，现在说不定会盯上锅。
我冲王建国一笑：“王叔，今晚你们就坐我们这边吧，这个位置能吹到空调。”
王建国一听，乐得不行：“哎哟，安然你真贴心！”
我点头，笑得平静，手心却攥得死紧。
我看着王建国女婿把铜锅摆上桌，火一开，热气腾腾。
我心里的火，也烧到了顶点。
我不是坏人，也不想害人。
但有些教训，总得有人来教。
小宝一次次往我们碗里扔玩具，骂我“老女人”，说他爸妈眼里的“他还小”，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这口气我得自己咽，但也得有人付出代价。
04
果然，小宝吃了两口丸子，又嚷：“我不吃了！我要玩玩具！”
“你又闹？”他妈皱眉。
“我肚子饱了！”小宝甩下筷子，跑过来，裤兜里鼓鼓囊囊，掏出一把塑料飞机。
我一眼认出，那是他最爱的那款硬塑料玩具，摔下去能砸出坑。
我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起身说：“我去换个座位。”
“安然，你吃两口就走？”小雅皱眉。
“坐这儿不舒服，换个靠窗的。”我语气平静，抓起外套，走向服务台。
我脚步不紧不慢，眼睛却死死盯着小宝。
他跑到了王建国那桌，蹲在那个铜锅旁。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很大的塑料飞机，露出了坏笑。我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服务员过来问：“女士，您要换座位？”
我点点头，指了个靠窗的位置，远远看着小宝。
小宝站在王建国那桌旁，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手里攥着那架硬塑料飞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坏笑。
他瞅了瞅桌上那口锃亮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麻辣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锅滚烫的危险，只想着再来一次“扔玩具”的恶作剧。
我假装在和服务员确认座位，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小宝。他爸妈还在邻桌低头吃着火锅，压根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小宝朝铜锅凑近了些，嘴里嘀咕着：“这锅比那个老女人的碗好玩！”然后，他猛地一甩手，那架塑料飞机划过一道弧线，“啪”地一声砸进了滚烫的汤底。
“哗！”一瞬间，沸腾的汤汁被激起，红油四溅，像是炸开了一朵火辣辣的花。
王建国正夹着一片羊肉，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热油，烫得他大叫一声，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女婿更惨，坐在锅边，热油直接泼了他一身，衬衫上满是油渍，疼得他猛地跳起来，撞到了桌子。
“啊——！”王建国女婿慌乱中伸手想去捞那架飞机，却不小心碰倒了铜锅。
沉重的铜锅“哐当”一声翻倒，滚烫的汤汁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正好浇向了蹲在桌边的小宝。
“小宝！”小宝的妈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过去，但已经晚了。
热水混着红油泼在小宝身上，他身上的卡通T恤瞬间湿透，烫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好痛！”
他跌坐在地上，双手胡乱拍打着衣服，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05
店里瞬间乱成一团。服务员慌忙跑过来，有人喊着“快叫救护车”，王建国捂着脸，怒气冲冲地吼：“这谁家小孩？！”
小宝的爸妈手忙脚乱地抱起小宝，女人急得直哭，男人则冲着服务员大喊：“你们店怎么回事？锅怎么能翻？！”
我站在不远处，也震惊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让小宝的爸妈管管他，借王建国的暴脾气给他点教训，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严重，那滚烫的汤汁泼在小宝身上，像把刀子刺进我心里。
王建国捂着脸，怒气冲冲地冲小宝爸妈吼：“你们家这熊孩子！管不管？差点害死人！”
小宝的妈抱着孩子，哭得满脸是泪，声音颤抖：“你嚷什么嚷？我儿子都烫伤了，你还有脸骂？”
小宝的爸指着服务员，气急败坏：“你们店怎么回事？锅怎么能翻？这是要烫死人啊！”
服务员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锅是固定的，可能是小孩扔东西太用力……我们也没想到……”
我攥紧了拳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瞥了眼小雅和阿伟，他们一脸震惊，筷子还悬在半空，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救护车很快来了，医护人员把嚎哭的小宝抬上担架，小宝的妈跟在后面，边哭边喊：“我的宝贝，你可别有事啊！”
小宝的爸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王建国一眼，又扫向我，咬牙切齿：“这事没完！你们等着！”
我心里一沉，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我知道，这顿火锅算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小宝被烫伤的那一幕，还有他爸妈临走前那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