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死了，要钱还有个啥用？”
尿毒症五年，老婆哄骗我立遗嘱将遗产都留给她和孩子。
就在走程序的前两天，她却和初恋出去旅游出了车祸。
接到交警电话时，我正在医院透析。
原来，那天是她初恋的生日，两个人一起去泡温泉。
“我管你是不是在透析，警察这边说必须家属来签字！离了我，谁给你照顾你一家老小？你别不识好歹！”
将她从警局带回来后，我悄悄立下了另外一份遗嘱，将遗产留给了一个陌生人。
1
接到姜萍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透析。
自从哄骗我立遗嘱后，我已经三天没看到她了。
“你在哪！快来交警队一趟，我这边出了点事情，你必须到场！”
姜萍颐指气使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她明知道我是个病人受不了刺激。
“我还在透析，一时半会去不了！”
听我这么说，姜萍彻底爆发，“龙阳！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那病透不透析还有意义吗？我要是出了事，你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吧！”
我突然胃肠痉挛，差点直接在医院吐了出来。
“他不能来吗？”
电话那头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姜萍，你和别人在一起？”
我刚问出口，姜萍就打断了我，“关你什么事？他是我同事，我们一起出个差你也要问！”
透析不能中止，我不可能因为姜萍的一句话而不治病。
“算了！你别来了，回头我就跟警察说你已经死了！”
姜萍挂了电话，声音冰冷，像个陌生人，我的心也跟着猛沉了一下。
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姜萍的初恋林峰，两个人现在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我玩着手机，无意中刷到了林峰的朋友圈。
九宫格的照片里，都是他泡温泉时拍下的。
虽然照片里我没看到姜萍，但是将图片点开，我还是能听到姜萍的声音。
有一张甚至是两个人刚刚亲密完拍下的。
我看着透析机，一时有些出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今年是我患尿毒症的第五年，情况越来越严重。
患尿毒症的第一年，姜萍就和我配型成功，只要她能给我捐肾，我就有一线生机。
可是就在换肾的关键时候，她突然怀孕了。
为了孩子，我放弃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这几年，我一直没等到合适的肾源，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病入膏肓。
念在姜萍为我生了个儿子，我打算在临死前，将自己的遗产都留给她和孩子。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也按捺不住了，我还尚在治疗，她就已经去联系自己的初恋了。
我苦笑着，想到这五年的婚姻，就像是个笑话。
看着林峰的照片，我直接评论，“跟别人的老婆在一起，玩得挺开心。”
回复完，不到一分钟，姜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龙阳！我看你是疯了吧！”
的确，我是疯了。
看起来，姜萍好像不记得了，这个温泉是我们结婚蜜月时去过的。
她现在在我生病的时候，带着另一个男人去。
真是可笑。
2
姜萍的斥责声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电话里和她争辩了几句。
“龙阳，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小心眼的一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终于原谅了我似的，“我告诉你，马上给林峰道歉！”
我一气之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龙阳，最近身体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你。”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是我青梅竹马的妹妹周玉。
自从和姜萍结婚后，她就删光了手机里所有的异性。
美其名曰不想和别人分享我，但是她自己却是各种莺莺燕燕不断。
“好。”
我删除了在对话框里反复打下的推脱的字眼，给那串号码打了电话。
“喂？”周雨的声音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安慰。
“龙阳？你没事儿吧，最近听说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周雨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我也越来越心痛。
这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甚至都能来关心我一下。
而身为妻子的姜萍却对我弃之不顾。
“周雨，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刚刚做完透析。”
周雨突然情绪激动，“什么？透析？”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周雨和我同岁，虽然是我的表妹，但她是被捡回来的，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过短暂的暧昧。
但是家庭的重压让我们都没有更进一步，直到我遇见了姜萍。
周雨在得知我结婚后，一气之下将我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后出了国。
近两年，她才回来，我们在工作上打过几次照面，但都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
“龙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雨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到她，和几年前在学校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患有尿毒症，我尽显沧桑。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周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想伸手去帮她擦。
“好啊！龙阳！”
透析室里竟然出现姜萍的一声喝斥。
“怪不得我打电话你不来，原来是在这里私会的老相好？”
我冷淡地瞥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周雨说，“我们走吧。”
周雨刚扶着我站起来，姜萍就猛地将她推开，“滚！你算什么东西？”
“你想来管我们家的事？你有身份吗？”
周雨被她这么一呛，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将我拉得更紧了，“我是龙阳的朋友，我们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姜萍嗤笑了一声，“谈生意？他都快死了，他的公司都是我的了，你跟他谈哪门子生意！”
她现在就是想让我死，好和她的林峰接手我一手创办的公司。
“你……”姜萍的嘴皮子实在是厉害，周雨根本就不是她对手。
“姜萍，你过来干什么！”我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姜萍把手一摊，“把你的车本给我，顺便把你的保险柜钥匙也给我吧。”
“你不是已经立下医嘱了吗？你现在身体这么弱，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还不如直接给我。”
我一字一顿道，“之前的遗嘱作废了。”
姜萍大惊，“什么？”
3
听说我讲遗嘱作废，姜萍的语气才终于和缓一些。
她换了一副面孔，笑语吟吟，仿佛刚刚那个面目狰狞的那个人不是她。
“龙阳，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是说要把钱都留给孩子和我的吗？”
我偏头看着她，“你说得没错，我要把钱留给我的孩子，不是留给你。”
“即便你是他的监护人。”
周雨听见我这么说，拧着眉毛，她看着我，已经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
但是姜萍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她再次强调，“那是我们的儿子。”
我冷笑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周雨，你送我回公司吧，那个家……好像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撑着一口气，直到逃离姜萍的视线，我直接摔进了周雨的车里。
“龙阳，要不然你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吧！”
周雨的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没有任何的不方便。
“那你……家里人？”
没等我说完，周雨直接打断我，“我们早就离婚了。”
“闪婚闪离。”
周雨用四个字直接概括了自己的婚姻生活，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苦苦地支撑着。
“或许，我也是时候放手了，像这样下去，我们谁都不会好过的。”
透析过后，我的身体很是疲惫，我最终没有让周雨将我送回家，而是帮我租下了一个酒店。
住了两天之后，姜萍还是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回家？”电话里的姜萍还是不耐烦，“儿子你不要了？”
之前我身体尚好的时候，我周末想要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她都借口推三阻四，现在竟然主动说起孩子，真是稀奇。
“儿子……”我停顿了一下，“林峰以前不是经常帮着一起带着他吗？”
姜萍支支吾吾，“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道，“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她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保险公司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我上次车辆车祸的情况。
“龙先生，您的这辆车我听您太太说，是要转让吗？”
我矢口否认，“没有，这辆车永远都是我的。”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她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一件东西了。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去公司了，这公司都快变成姜萍和林峰的夫妻店了。
曾几何时，姜萍在我面前展现的层层假象让我觉得她会是个贤妻良母。
可是，结婚不久，她就像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作为妻子，原来她也会装到我们有了孩子之后。
我裹着衣服走进公司，前台主管率先认出了我。
“龙总？！”她很是惊诧我的变化，“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我办公室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