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将领,带领汉朝军队在驱逐匈奴的战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因而受到古今军事爱好者的推崇。他在中国历史上影响力极大,在网络上也有大量的拥护者和粉丝。在谈论霍去病的人生历史时,难免会涉及到他的家庭生活。从史书上看,霍去病的家庭生活一直是个迷。因为有着“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誓言,史书上没有霍去病结婚的记载,但在他去世后却有个叫霍嬗的儿子继承冠军侯爵位。霍嬗的出现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史书上的资料极少,这便引起了历史爱好者们的广泛讨论。
于是网友们围绕霍嬗的来历进行了各种猜测,得出了众说纷纭的结论。这些猜测有的是合情合理的,也有的是主观臆测的。从主流历史圈的观点来看,霍嬗被认为是霍去病婚前与婢女所生,因为婢女出身低微所以没有写在史书上,也不算霍去病正式结婚。这种说法受到了很多历史爱好者的支持,但也存在极大的疑点。比如霍嬗的名字不是庶出子弟的双名,而是嫡出子弟的单名,这就与婢女所生的庶出子弟严重不符的现象。下面本文就以现存的史料为依据进行分析,看看霍嬗的出身到底是庶出还是嫡出,霍去病到底有无娶妻生子。
霍嬗是史书记载的霍去病的继承人,他被认为是霍去病唯一的儿子,而且是受到汉武帝刘彻喜爱和宠信的。从史书上看,霍去病去世时霍嬗才四岁,被汉武帝养在身边长大。刘彻安排朝廷泰山封禅时,霍嬗也被他带在身边。但是在泰山封禅后不久,霍嬗突然暴毙,年仅十一岁,根本没有留下子嗣。因此霍去病的冠军侯爵位没有人继承,冠军侯的封国也被废除,霍去病就此绝嗣。霍嬗在史书上的出现是非常突兀的,史书上既没有记载霍去病结婚,也没有记载霍嬗的生母,他的来历众说纷纭,成为历史爱好者们讨论的焦点。
众所周知,霍去病有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誓言,这是在他歼灭了匈奴军队主力后说出的豪言壮语。当时霍去病年仅二十岁就被封为冠军侯,官至骠骑将军,成为中国历史上以军功封侯最年轻的将领之一。他率领汉朝的骑兵正面击败了匈奴骑兵,逆转了汉朝和匈奴的攻守形势,受到汉武帝刘彻的封赏。刘彻还赏赐了霍去病大量的财富,修建了富丽堂皇的住宅。这句豪言壮语就是在霍去病推辞这些赏赐的时候,面对刘彻当场说出来的。于是霍去病直到二十四岁英年早逝都没有结婚,更没有关于其妻子的记载。
按照主流历史圈的推测,霍嬗是霍去病身边的婢女所生,因为母亲出身低微,所以并没有在史书上记载。很多学者认为,古代的男子早婚居多,很多人在正式的婚姻之前就已经与身边的婢女有染,因而生下庶出的子嗣。他们认为以汉武帝刘彻对霍去病的宠爱,如果是正妻肯定要隆重举行婚礼的。可史书上并没有霍去病婚礼的记载,所以霍嬗应该是庶出的儿子。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但这里有一个疑点,庶出是没资格继承爵位的。如果是刘彻特别宠爱霍去病,要对他的儿子转为嫡出,史书上应该有所记载,而不是一笔带过。
古代对嫡庶的认定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在东汉以前,这方面的礼法有着细致的规定。庶出的子弟要继承嫡出的政治权益,这需要上报皇帝和朝廷批准。这种有违常规的事情,不可能在史书上遗漏。史书上没记载关于霍嬗这方面的事,而是以正常继承的口吻,这就说明霍嬗是嫡出而不是庶出,庶出说是站不住脚的。这么说来,岂不是与霍去病的豪言壮语所矛盾?而且史书中也没有详细记载霍去病娶妻生子的事,这又怎么解释呢?综合各方面的信息分析,这应该是早期纪传体史书记载的习惯导致的,并非刻意不记或遗漏。
《史记》中关于霍去病的传记并非单独立传,而是和大将军卫青的传记合为一篇。这一篇不仅有两人的传记,还有大量两人麾下参与消灭匈奴的将领的内容。可以说这是一篇以两人为名,实际上是记载汉朝大军消灭匈奴主力的传记。所以史料的核心集中在战争部分,而私人生活的部分极少。霍去病娶妻生子属于私人生活,不记录在里面也很正常。对于霍去病的那句豪言壮语,很多人也是存在误读。将“何以家为”理解为结婚生子,实际上是巨大的错误。将成家作为结婚生子的说法是从南宋开始的,汉朝还没有这种说法。
“何以家为”的意思是“怎么可以留下来治理家事?”,从这个角度看,当时霍去病已经娶妻生子了,但没时间留在家里打理家族事务。实际上霍去病打理家族事务的机会很少,除了将父亲霍仲儒和弟弟霍光帶到了长安,其他时间都没有管过。从霍家的谱系上看,霍去病实际上是庶出,霍光才是嫡出,这从他们名字也可以分辨出来。嫡出用单名,庶出用双名,这是秦汉时期的传统。霍去病的豪言壮语指其实是他不愿意留在家里享受富贵的生活,而是想要继续出征作战,继续为汉朝消灭匈奴建功立业。
霍嬗的母亲没有记入史书,很可能是因为并非豪门望族的女子,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这点在霍去病的生命中并不奇怪,因为霍去病本生就是霍仲儒偷情的私生子。他小时候是跟着舅舅卫青长大的,而卫青也只是平阳公主府邸的骑奴出身。直到卫子夫成为皇后,卫青成为刘彻身边的宠臣,霍去病才逐渐进入权贵圈子。此时霍去病已经十二岁了,因此霍去病并不是天生的贵族子弟,人生的前十二年都是社会底层走出来的平民子弟。他在取得个人成就之前,他的生活圈子都是在社会底层,娶个底层的老婆并不奇怪。
其实这种事在霍家并非个例,霍去病的弟弟霍光也是这样。霍光有两个妻子,原配叫东闾氏,继室是霍显。史书上对东闾氏没有什么记载,反倒是对霍显占据很大的篇幅。霍显是东闾氏陪嫁侍女,因为在霍家与汉宣帝刘病已的斗争中表现得很出风头,还派人毒死了皇后许平君,所以在史书上有大量的笔墨。其实霍显本命并不叫这个,只是史官不知道她的真名,只能用这个名字代替。当时霍光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他的妻室记录尚如此简略。而霍去病在朝廷的地位比后来的霍光大为不如,又怎么会有比霍光更多的笔墨呢?
从霍嬗的名字上看,也是典型的嫡出子弟的名字。霍家除了霍嬗还有一位上了史书的嫡出子弟,那就是霍光的儿子霍禹。他俩的名字很有意思,都是非常伟光正的那种。霍禹来自于大禹治水的夏禹,是古代有名的圣君,这是贵族子弟中嫡出的典型表现。霍嬗的名字也不简单,嬗通禅,是上古时代的继承制度,用这个名的最著名的便是季汉后主刘禅。作为同一代人的堂兄弟,有着相似风格的名字,而且都是单名,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霍嬗作为嫡出子弟的身份。从上述的各种细节分析上看,霍嬗作为嫡出子弟的证据比庶出多得多。
实际上如果按照汉朝的传统礼法,庶出子弟命名为单字是非常受人诟病的,尤其是在西汉前期。霍去病是霍家的中流砥柱,后来霍光的崛起也是沾了霍去病的光。即便如此霍去病在成名后也没有改成单名,而是延续了庶出子弟的标志性双名。这种情况连皇帝都很难避免,比如汉宣帝刘病已也是这样。刘病已是皇太子刘据的孙子,因为刘据举兵反叛,所以刘病已刚满月就被投入大狱之中,被迫改了个病已的双名。后来他当了皇帝,为祖父刘据平反,然后才该单名为刘询。当时的皇帝尚且如此,普通大臣和贵族岂能例外?
综上所述,史书上的种种细节都可以证明,霍嬗是霍去病货真价实的嫡出儿子,而不是与婢女所生的庶出子弟。他有着正当继承冠军侯爵位的资格,所以汉武帝刘彻才特别看重,将其养在身边培养。但是事与愿违,在泰山封禅后霍嬗突然暴毙,各种说法不一,让刘彻非常悲伤,也给历史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有趣的是,在霍嬗夭折几十年后,朝廷中又出了两个被认为是霍去病孙子的年轻人。他们受到朝野关注,被汉宣帝刘询封侯继承霍去病的爵位,也引起了很多的纷争。这两位年轻人哪里来的,怎么会是霍去病的孙子呢?他们的父亲又是谁呢?这个疑问只能留在下一篇文章来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