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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二婚当天,继父的儿子把我拖进厕所,我正要大叫,他却捂住我的嘴小声说:快带你妈赶紧跑

我妈二婚那天,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像18岁的姑娘。她牵着陆叔叔的手走过红毯时,我注意到陆叔叔额头在不停冒汗。“文辉,你紧

我妈二婚那天,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像18岁的姑娘。

她牵着陆叔叔的手走过红毯时,我注意到陆叔叔额头在不停冒汗。

“文辉,你紧张什么呀?”我妈轻声问他,眼里满是温柔。

陆叔叔勉强挤出笑容:“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就在他们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陆叔叔的儿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跟我来一下。”他的声音在发抖,“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

我被他拽进洗手间,门砰地关上。

“你干什么?”我惊慌地想挣脱。

他死死捂住我的嘴,把一个U盘塞进我手里。

“听着,”他喘着气,“立刻带你妈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01

四年前,一场无情的车祸带走了我的父亲。

从那以后,母亲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辛劳的女人。

她在银行做着柜员的工作,白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户。

晚上回到家,她还要打开电脑,兼职网店客服直到深夜。

她省吃俭用,所有的目标都是为了供我读完大学。

我一度以为,我们的生活就会这样疲惫而灰暗地持续下去。

直到那个叫陆文辉的男人出现。

他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餐饮公司,是母亲银行的重要客户。

那天,母亲回家时,脸上带着一种我许久未见的光彩。

她轻声对我说:“今天那位陆先生,真是个温和有礼的人。”

我能感觉到,她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欣。

陆文辉开始频繁地来银行办理业务。

他总是很自然地指定由母亲为他服务。

他会带一些包装精致的点心,微笑着对母亲说:“这是公司新研发的样品,带回去给女儿尝尝吧。”

母亲总是推辞,认为这样不合规矩。

他却总能找到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这些都是多出来的,不吃掉也是浪费。”

渐渐地,他们开始在下班后有了短暂的交流。

陆文辉会“恰巧”路过,提出顺路送母亲一程。

母亲起初是谨慎的,但陆文辉的举止始终得体而有分寸。

他只是安静地开车,聊些轻松的话题,从不越界。

我第一次正式见到他,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

母亲提前告诉我,家里会来一位客人,让我不用太紧张。

陆文辉到来时,手里提满了东西。

有新鲜饱满的水果,有进口的零食,还有一本我渴望已久却舍不得买的专业书籍。

“听你妈妈说,你学的是会计专业?”他温和地把书递给我,“这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据说对学业很有帮助。”

母亲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陆先生,您太破费了,这本书不便宜。”

陆文辉笑了笑,眼神真诚地看着我:“投资知识永远不会亏本,书悦这么优秀,值得拥有最好的学习资源。”

他这句话,让母亲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那天晚上,陆文辉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他的厨艺确实精湛,红烧排骨入味三分,清炖的鸡汤鲜美无比。

饭后,他坚持不让母亲动手,自己利落地收拾了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望向厨房方向时那温柔的眼神,那种神情,我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了。

从那天起,陆文辉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但他每次来访前,都会提前打电话确认,从不贸然打扰。

他带来的礼物总是恰到好处,既实用,又不会给人带来负担。

最重要的是,他让母亲重新找回了笑容。

母亲开始注意打扮自己,买了新款的连衣裙,还学着化起了淡妆。

她走路时脚步轻快,有时甚至会在厨房里哼起久违的歌谣。

有一天晚上,她来到我的房间,脸颊微红地对我说:“书悦,陆叔叔……他说想认真地照顾我们母女。”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期盼已久的光芒,那是一种重新被人珍视、被人爱着的幸福光彩。

那时,我是真心为母亲感到高兴。

陆文辉看起来确实是个可靠的男人:沉稳、体贴,而且具备一定的经济能力。

最关键的是,他驱散了母亲眼底的阴霾,让她不再在深夜里独自垂泪。

她开始期待每一个明天,开始相信生活还蕴藏着新的可能。

陆文辉对我也十分关心,时常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课程是否跟得上。

他从不摆出长辈的姿态说教,更像是一位朋友在与我交流。

偶尔谈起商业和金融,他展现出的见解也让我颇为佩服。

“陆叔叔,您的公司业务应该很广吧?”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他。

“还好,主要是做餐饮相关的供应链管理,帮一些餐厅解决采购和资金周转的问题。”他回答得很谦逊,但我能感觉到他事业的成功。

毕竟,能在银行频繁进行大额资金往来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那段时间,我们家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陆文辉不动声色地帮我们结清了拖欠已久的物业费,更换了家里老旧的热水器。

他总是以“餐厅供应商送的”为理由,定期给我们送来新鲜的食材。

我发现母亲银行卡里的余额变多了,她红着脸解释:“是陆叔叔坚持要给的生活费,他说看不惯我们母女过得这么辛苦。”

她说这话时,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

那时的我,真心觉得我们是幸运的。

在人生最灰暗的谷底,遇到了陆文辉这样好的人。

他不仅给予了母亲爱情,更给了我们这个小家新的希望。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时,一些不易察觉的裂痕,开始悄然浮现。

陆文辉接听电话时,总会不自觉地走到阳台或者书房。

他的声音会压得很低,语气有时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说:“再宽限一个月,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

当时我以为这只是生意场上正常的资金周转问题,并没有往心里去。

还有一次,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来找他。

他们在楼道里交谈,声音很小。

我透过猫眼,看到陆文辉不停地用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神情紧张。

母亲担忧地问起,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事,生意上的伙伴,来谈点合作。”

他随即又补充道:“做生意嘛,总会有各种压力,很正常。”

母亲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心疼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02

交往了大半年后,陆文辉带来了他儿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清秀俊朗,二十二岁的年纪,在邻省的一所重点大学读研。

他对着镜头笑得有些腼腆,像个单纯的大学生。

“这是我儿子,陆子谦。”陆文辉介绍时,语气里带着为人父的骄傲,“学的是计算机,性格比较安静,但心地很善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因病去世了,是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可能性格上会有点敏感。”

母亲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柔声说:“眉眼很清秀,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等你们见了面,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位新妈妈的。”陆文辉说着,轻轻帮母亲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子谦他……一直都很渴望母爱。”

母亲听到这话,眼眶又湿润了。

她天性柔软,最听不得别人,尤其是孩子受苦的故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子谦呢?他会不会……对重组家庭有抵触?”

“不会的。”陆文辉肯定地安慰她,“我早就跟他提过你们,他说很期待能有个妹妹。下个假期他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我当时也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哥哥”充满了期待。

从照片上看,陆子谦比我大三岁,年龄差距正好。

而且他学的是热门的计算机专业,我们之间应该会有不少共同话题。

陆文辉偶尔会提起陆子谦的一些近况。

说他学习成绩优异,在学校还担任着某个技术社团的社长。

说他生活节俭,很少乱花钱,生活费大部分靠自己做项目赚取。

说他虽然想念家里,但为了学业只能留在外地。

“其实,子谦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有一次,陆文辉多喝了一点酒,话比平时多了一些。

“他妈妈走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没能好好孝顺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母亲听了,心疼地皱起眉:“那时候他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这怎么能怪他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孩子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陆文辉叹了口气,“所以他这些年拼命读书,好像是想向谁证明什么,也像是在弥补什么。”

这些话,让我对陆子谦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一个自幼缺失母爱的孩子,内心有些创伤是在所难免的。

如果母亲的温柔能够温暖他,或许能帮助他走出过去的阴影。

不过,我也越发察觉到陆文辉一些不寻常的举动。

他接电话时避开我们的次数越来越多,神情也愈发凝重。

我甚至在他的书桌抽屉缝隙里,瞥见过一张被揉皱的、印有“催缴”字样的单据,但他很快就把抽屉关上了。

还有一次,我听到他在阳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在哀求:“最后一步了,等婚礼一办,那笔钱到位,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婚礼?钱?这些问题像细小的冰刺,扎在我心里。

但看着母亲因为陆文辉而重新焕发光彩的脸庞,我又把这份不安强行压了下去。

陆文辉对我们母女确实越来越好。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到的小愿望,然后不经意地帮我实现。

比如我说需要一台性能更好的笔记本电脑来做课程设计,没过几天,他就抱来一台几乎是全新的高配置笔记本,说是公司升级换下来的。

比如我抱怨学校附近的餐馆又贵又难吃,他就会经常“顺路”送来家里精心准备的营养便当。

母亲在陆文辉的呵护下,变化更是显而易见。

她开始关注时尚资讯,衣柜里添了几件颜色鲜亮、款式年轻的衣裙。

她开始认真护肤,脸上的疲惫和沧桑被细腻的光泽所取代。

最重要的是,她眼里的光回来了,那是对未来充满期盼的光。

“书悦,妈妈觉得,这次是真的找到归宿了。”一天深夜,她坐在我的床边,像少女一样分享着心事。

“陆叔叔不仅对我体贴入微,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这样的缘分,妈妈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看着母亲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福,心底那点疑虑也被冲淡了许多。

她这些年太苦了,确实应该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让她依靠。

而且陆文辉表现出来的,始终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成熟男性形象。

“妈,你开心,我就开心。”我握住她的手,真心地说。

“等子谦回来了,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四口了。”母亲眼里充满了憧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只要用心经营,一定会很和睦的。”

那时的我,也同样怀抱着这样简单的期望。

想象着我们四个人围坐一桌吃饭、聊天,共享温馨家庭时光的场景。

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那些充满希望的瞬间该多好。

但命运的轨迹,从来不会因人的愿望而改变。

有些人的出现,注定不是为了带来救赎,而是将原有的平静彻底粉碎。

03

陆子谦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与照片里那个腼腆阳光的男孩判若两人。

他比照片上清瘦很多,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充满了警觉,像是时刻在评估周围的环境。

虽然他对母亲保持了基本的礼貌,但那种刻意的疏离感,清晰可辨。

第一次见面安排在家里。

陆文辉特意提前下班,张罗了一桌好菜,说是要给儿子接风洗尘。

母亲也请了假,买了很多菜,想要展现最好的厨艺。

陆子谦来时,只背了一个黑色的双肩电脑包,没有其他行李。

他称呼母亲为“宋阿姨”,声音礼貌却缺乏温度,目光也总是游移不定。

对我,则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子谦,路上辛苦了吧?快坐下歇歇,喝点水。”母亲热情地招呼他,想帮他放下背包。

陆子谦却下意识地将背包带攥得更紧,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没事,不重,我自己拿着就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晚餐桌上,陆子谦异常沉默。

陆文辉试图找些话题,询问他学校的情况,他都只是用“还行”、“就那样”、“都挺好的”之类简短的词语敷衍过去。

他常常吃着饭就走神了,筷子停在半空,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某处。

“子谦是不是学业压力太大了?”母亲关切地问,“要不要阿姨给你煲点汤,补补身子?”

陆子谦抬起头,看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异常复杂,混杂着感激、愧疚,还有一种深切的痛苦。

“不用麻烦了,宋阿姨,我身体没问题。”他低声回答。

陆文辉想拍拍儿子的肩膀以示亲近,陆子谦的身体却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还有一次,陆文辉想拉他一起拍张父子合影,陆子谦也表现得十分抗拒。

“子谦这孩子,从小就不太喜欢拍照。”陆文辉有些尴尬地向我母亲解释,但我能看出,他对自己儿子的这种反应也感到困惑。

晚饭后,陆子谦主动提出要回学校宿舍住。

陆文辉挽留他:“家里有现成的房间,干嘛非要回宿舍去住?”

“我习惯宿舍的环境了,而且毕业设计到了关键阶段,需要安静。”陆子谦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他是在逃避这个家。

“那……好吧。”陆文辉脸上难掩失望,“不过周末有空,记得回家来吃饭。”

陆子谦离开后,母亲不无担忧地说:“这孩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们?总觉得他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可能是一个人在外久了,突然回家需要时间适应。”陆文辉宽慰道,“而且他性格本就内向,从小话就不多。”

但我感觉,陆子谦的表现绝不仅仅是内向那么简单。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戒备和审视,那是一种经历过事、甚至吃过亏的人才有的老练。

他观察这个家的方式,带着一种专业性的扫描感,像是在寻找什么,或者防备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子谦偶尔会回来吃顿饭。

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很少主动参与交谈。

他对母亲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那种客气,更像是一堵无形的墙。

有一次,我试图打破僵局,找他聊聊专业方面的话题。

“子谦哥,你的毕业设计主要做什么方向?”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数据安全方面的应用。”

“这个方向现在很热门,前景很好。”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显然不愿深入讨论。

我又尝试问:“那你平时除了学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看看书,写写程序。”他回答得依旧简短,然后便低下头专心吃饭,结束了这次对话。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陆子谦常常深夜还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

有一次我起夜,发现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不断滚动的数据流。

他说是在调试程序,可那界面看起来,远比普通的课程设计要复杂和隐秘。

还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房间里放着三部不同的手机。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需要这么多手机?”

“做项目测试用的,不同的系统环境。”他回答得很快,但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避开了我的直视。

陆子谦的种种行为,像一团迷雾,让我越来越看不懂。

有时,我会看到他独自坐在我房间窗边的椅子上,望着楼下的车流发呆,侧影流露出一种沉重的痛苦。

有时他接电话,会特意走到楼道里,声音压得极低。

有时,他看向我和母亲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愧疚,仿佛欠了我们什么。

“子谦哥是不是……心里并不接受我们成为他的家人?”有一天,我忍不住问母亲。

“也许他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吧。”母亲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突然多了我们,感到陌生也是正常的。”

陆文辉也察觉到了儿子的异常,但他总是习惯性地为陆子谦寻找各种解释。

“子谦心思重,而且毕业压力大,情绪不高也正常。”

“他妈妈走得早,对女性有点疏离,可以理解。”

“男孩子到这个年纪,都有自己的想法,过阵子就好了。”

可我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清晰。

陆子谦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叛逆或者不适应,更像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人,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艰难喘息。

他身上那种随时准备抽身离去的紧绷感,那种时刻审视环境的警惕性,都让我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有一次,他甚至问了我一个非常突兀的问题。

“书悦,你和宋阿姨,平时重要的证件都放在哪里?”

“重要的证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比如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之类的。”他补充道。

“就在妈妈卧室那个带锁的抽屉里啊。”我回答,心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陆子谦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该怎么应对?”

“什么突发状况?”我追问。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关切,有担忧,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04

陆文辉突然提出结婚,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那是个寻常的周末傍晚,我们三个人正一起在厨房包饺子,气氛温馨。

陆文辉忽然放下手中的饺子皮,神情郑重地看向母亲:“雅琴,我们结婚吧。”

母亲愣住了,手里的擀面杖悬在半空。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说,我们结婚吧。”陆文辉重复了一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洁而优雅的钻戒,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母亲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捂住嘴,喜极而泣。

“文辉,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

“时间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就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陆文辉站起身,轻轻握住母亲的手,“雅琴,我想给你和书悦一个真正安稳的家。”

那一刻,我看着他们,心里也被感动填满。

虽然确实有些突然,但陆文辉眼中的真诚不容置疑。

而且母亲这大半年来的变化和幸福,我都真切地看在眼里。

“妈,答应陆叔叔吧。”我轻声鼓励,“你值得拥有这份幸福。”

母亲流着泪,用力点了点头,伸出左手,让陆文辉为她戴上了那枚象征承诺的戒指。

那一刻的她,仿佛被光芒笼罩,像一个终于等到了黎明的人。

“那……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母亲擦着眼泪,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下个月吧,我想早点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陆文辉柔声说,“不用太复杂,温馨简单就好,请些亲近的亲朋好友,见证我们的幸福。”

“会不会太赶了?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母亲有些顾虑。

“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陆文辉语气笃定,“婚礼的意义不在于排场,在于我们彼此认定的心。”

接下来的几周,家里开始弥漫着婚礼前的忙碌和喜悦。

陆文辉承担了大部分的筹备工作,从选定酒店、确定菜单到拟定宾客名单,他都亲力亲为。

他说不想让母亲太劳累,希望她只需要安心做最美的新娘。

母亲则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婚纱、试妆、确定发型。

她恢复了少女时代的那种活力,经常拉着我讨论各种细节。

“书悦,你看妈妈穿这件鱼尾款的婚纱好看,还是那件A字摆的更合适?”

“书悦,你觉得这个盘发造型会不会显得太老气了?”

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光彩,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她终于要再次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虽然神秘但本质似乎不坏的继子。

然而,在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我注意到陆子谦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偶尔回家,也总是独自待在角落,眼神里那种痛苦和挣扎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问他是不是对婚礼有想法,他只是勉强笑了笑,说:“宋阿姨是好人,你也是。”

这话听起来,莫名地带有一种诀别的意味。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撞见过陆子谦和陆文辉在书房里发生争执。

陆子谦的情绪很激动,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零碎的词句:“你不能这样……把她们……拖进来……”

陆文辉的声音则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无奈的坚持:“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子谦,我没有退路了……”

“子谦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后来试探着问陆文辉。

“可能是毕业设计和找工作压力太大了吧。”陆文辉叹了口气,“这个阶段的年轻人,都容易焦虑。”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我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浓。

与此同时,陆文辉处理“紧急业务”的频率明显增高。

他常常在深夜接到电话后匆匆出门,解释说有客户的供应链出了急事需要处理。

他给母亲的生活费数额又增加了,说是最近接了几个大项目,资金宽裕了,想让我们过得更好。

但我却隐约发现,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在慢慢消失。

陆文辉之前常戴的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不见了,他说是送去售后做全面保养。

书房里那几个他颇为珍视的古董摆件也不见了踪影,他解释说搬去公司办公室装饰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好几处,总之,一些能够变现的贵重物品,正在悄然减少。

“文辉他……最近是不是资金周转不太顺?”有一天,母亲忧心忡忡地问我。

“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说生意挺好的吗?”我嘴上这样安慰,心里却同样没底。

“可我总觉得他最近心神不宁,晚上睡觉常常惊醒,一身冷汗。”母亲眉头紧锁,“而且他接电话时,语气总像是在跟人解释什么,很紧张的样子。”

我想起那次听到的“再宽限一个月”,当时以为是生意往来,现在想来,或许背后藏着更深的隐情。

但婚礼的筹备仍在继续,陆文辉对母亲依旧体贴入微,母亲也完全沉浸在对新生活的憧憬中。

我只好不断告诉自己,或许是我想多了,生意场上的起伏和压力,本就是常态。

婚礼前夜,陆子谦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至今无法释怀的话。

当时我们正在厨房一起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他忽然停下动作,异常严肃地看着我。

“书悦,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爸做了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请你一定相信,那绝非他的本意。”

我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子谦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叔叔怎么会伤害我们?”

陆子谦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他顿了顿,又格外郑重地补充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宋阿姨,明白吗?”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子谦哥,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追问道。

但陆子谦已经不再回答,他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可我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陆子谦的话语,他眼神里的恐惧和绝望,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可怕的事情。

可最终,我还是说服了自己,不要被这些没由来的猜测影响了心情。

明天就是母亲期盼已久的大日子,她应该拥有最完美无瑕的幸福。

陆文辉那么爱母亲,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05

婚礼当天,所有的一切,至少在表面上,完美得如同童话。

酒店的宴会厅被装饰得浪漫而温馨,香槟色的玫瑰与洁白的纱幔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母亲穿着那件精心挑选的象牙白婚纱,美丽得不可方物,脸上洋溢着近乎梦幻的幸福光彩。

我作为伴娘,穿着浅紫色的纱裙,和陆子谦一起坐在主桌。

陆子谦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显得比平日更加挺拔,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紧绷感。

他的双手一直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眼神不时地扫视着整个宴会厅。

“子谦哥,你没事吧?”我小声询问。

“没事。”他回答得很快,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可能有点不习惯这种场合。”

婚礼进行曲悠扬响起,母亲挽着一位长辈亲属的手臂,缓缓走入宴会厅。

她的笑容如此灿烂,眼中有泪光在幸福地闪烁。

宾客们纷纷起身,报以热烈的掌声,现场气氛温馨而感人。

但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当陆文辉看到母亲向他走去时,虽然他脸上带着笑容,可我却看见他迅速擦了一下手心,那里分明有汗。

他甚至在新郎宣誓环节,声音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大概是太激动了吧。”我在心里默默想着,人生大事,紧张也在所难免。

仪式环节顺利进行,司仪的台词感人肺腑,现场不少宾客都湿了眼眶。

当陆文辉和母亲交换戒指,彼此许下终生承诺时,我看到母亲落下喜悦的泪水。

然而,就在这一刻,我注意到几个陌生的男人,陆续无声地进入了宴会厅。

他们穿着得体的西装,但神情冷峻,与周围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们选择在最后一排,靠近出口的位置坐下,没有鼓掌,没有笑容,只是冷静地观察着台上台下的一切。

陆文辉在看到这几个人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但他极力维持着镇定,将仪式继续进行下去。

我仔细数了数,一共是四个男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

他们的坐姿很统一,都选择了最方便行动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锐利得像鹰,带着一种审视和……等待。

“子谦哥,那些人……你认识吗?”我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陆子谦。

陆子谦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身体猛地一僵。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瞬间屏住了呼吸,拳头在桌下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和一种深切的绝望。

“不认识。”他回答,声音低沉而急促,但我听得出来,他在说谎。

从那一刻起,陆子谦的状态变得更加不对劲。

他的目光在那几个陌生男人、台上幸福的母亲以及强装镇定的陆文辉之间来回移动,眼神里充满了激烈的挣扎和痛苦。

他好几次身体前倾,似乎想要站起来做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坐了回去。

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仿佛在下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决心。

仪式结束,晚宴开始。

陆文辉带着母亲逐桌敬酒,感谢宾客的祝福。

但我注意到,他有意识地绕开了最后一排的那几个人。

直到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站起身,举起了酒杯,遥遥地向陆文辉示意。

陆文辉看到这个动作,脸色更加难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

我看到他们低声交谈着,陆文辉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停地点头,姿态甚至显得有些卑微,像是在做出某种保证。

那个拍他肩膀的动作,看似熟稔,实则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陆文辉回到主桌时,后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他勉强对母亲挤出笑容:“都是些重要的生意伙伴,特地来祝贺我们的。”

母亲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文辉,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加上今天有点紧张,休息一下就好。”

晚宴在继续,但主桌上的气氛却莫名地压抑起来。

陆子谦坐在我旁边,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好几次,他看向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母亲和那些不速之客身上,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倒计时。

“子谦哥,你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再次追问。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书悦,”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等一下我离开一下,你……你找个机会跟过来,可以吗?”

“为什么?”我心里一紧。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的语气异常沉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急切。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桌陌生人再次将陆文辉叫了过去。

又是一番短暂的交流,陆文辉回来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耗尽心力的谈判。

陆子谦猛地站起身,对我使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色,低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的声音在颤抖,那眼神,混合着绝望、恐惧和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我坐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周围是喧闹的人声、祝福的笑语、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一切都笼罩在幸福的假象之下。

但我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等待了大约两三分钟,然后也站起身,尽量自然地朝宴会厅外走去。

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安静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的鼓点上。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与厅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安静得让人心慌。

我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陆子谦那双写满绝望的眼睛。

当我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时,旁边男洗手间的门却猛地从里面被拉开。

一只冰冷而略带颤抖的手,一把将我拽了进去!

我下意识地想要尖叫。

“别出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