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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用三岁孩子破局:看她在薛宝琴“造假”风波中,如何反击薛宝钗的

《红楼梦》第五十一回,发生了薛宝琴“造假”事件。起因很简单,贾母让大家出谜语。薛宝琴诗兴大发,从自己走过的十处古迹入手,

《红楼梦》第五十一回,发生了薛宝琴“造假”事件。

起因很简单,贾母让大家出谜语。

薛宝琴诗兴大发,从自己走过的十处古迹入手,写了十道诗,暗含十物。

十首诗既有诗意,又有寓意。

众人看了,都称奇道妙。

但是薛宝钗却有点较真,看完诗后说道:

“前八首都是史鉴上有据的;后二首却无考,我们也不大懂得,不如另作两首为是。”

薛宝钗为何这样说,因为后两二首诗,一首是关于《西厢记》的内容,一首是关于《牡丹亭》的内容。两本书的内容在当时都是禁书。

薛宝钗所谓无考,表面上指薛宝琴“造假”,实质是为了维护当时的正统道德,不想让薛宝琴的道德形象受损。

她为何会这样想,这样做呢?

刘姥姥二进荣国府,贾母热情款待。酒宴之上,大家说起酒令时,林黛玉一时口无遮拦,说出纱窗没有红娘报的酒令,透露出她偷看禁书之事。

此事过后,薛宝钗并没有放过她,而是把她拉到自己房里,以退为进质问她读禁书的错误,并教育她不能乱读书;为了表达自己是真心相劝林黛玉,薛宝钗透露出自己小时候就读过这类禁书。原文写得很直白:

“我也是个淘气的。从小七八岁上也够个人缠的。我们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祖父手里也爱藏书。先时人口多,姊妹弟兄都在一处,都怕看正经书。弟兄们也有爱诗的,也有爱词的,诸如这些《西厢》《琵琶》以及‘元人百种’,无所不有。他们是偷背着我们看,我们却也偷背着他们看。后来大人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才丢开了。”(《红楼梦》第四十二回)

薛宝钗和林黛玉尚且如此,走南闯北的薛宝琴自然也读过此书。所以,她才会将两本书里的故事写进诗里。

薛宝钗谨慎,她能劝林黛玉不要读这类书,并口口声声说此类书不好。所以薛宝琴说出来后,她马上以杜撰“造假”为名让薛宝琴重写。

清代评点家王希廉对此批注说:

“宝钗前因黛玉随口说出《牡丹亭》《西厢记》句子,即郑重规劝;今见宝琴诗中涉及,即声明‘无考’,嘱其另作。处处是端人正己,避嫌疑,存大体。”

所以,薛宝钗的发声是为了维护“大家闺秀”的规矩和体面,而绝非是否“造谣”。

但是,薛宝钗所说,忘了别人的感受。

在林黛玉和薛宝琴听来,这不仅仅是诗的问题,而是对个人情趣品味的潜在审判。

面对这种情况,林黛玉抓住机会,通过为薛宝琴辩护,“洗白”了自己。

林黛玉是怎么说的呢?其实话不多,但是说的非常巧。

林黛玉忙拦道:“这宝姐姐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这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不知底里,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有见过不成?那三岁孩子也知道,何况咱们?”

林黛玉说的非常智慧。

首先她认可薛宝钗的潜台词,女孩子们没有读过禁书。

其次,薛宝琴知道是因为她听过两本戏。这个说话非常巧妙,变相告诉大家,酒席宴间,她所说的禁书之言是从戏里听来的。这个事实站得住脚。因为林黛玉读过《西厢记》后,听到小戏子们唱出“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后不觉点头自叹;等听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不觉心动神摇;听道:“你在幽闺自怜”等句,亦发如醉如痴,不能自制。(《红楼梦》第二十三回)

林黛玉一语破局的妙处在于——她把薛宝钗认定的“道德问题”巧妙转为“常识问题”。

不仅如此,她还巧妙的用“咱们”,绑定了同盟者。

林黛玉说完之后,马上起了连锁反应。

贾探春便道:“这话正是了。”

贾探春的身份特殊,虽然是庶出,但是在荣国府里威信却很高。她的简短有力附和,是决定性的一票。她的认同,表明黛玉的立场并非“离经叛道”,而是符合现实的公论。

李纨又道:“如今这两首虽无考,凡说书唱戏,甚至于求的签上皆有注批,老小男女,俗语口头,人人皆知皆说的。况且又并不是看了《西厢》《牡丹》的词曲,怕看了邪书。这竟无妨,只管留着。”

荣国府里,李纨是传统礼法的象征,她的认同,相当于盖章印证。

就这样,贾探春发言,李纨定音,把林黛玉和薛宝钗看禁书读《西厢》的事情一笔勾销。

林黛玉此举,不仅表现出睿智,更“洗白”自己。

很多人以为林黛玉爱使小性子,但这次她展现的是顾全大局、维护诗作完整、敢于向薛宝钗说“不”;为了能达到目标,她能迅速用“咱们”团结众人,并得到探春的公开支持,证明她深谙人情、人缘并不差,平时的高冷,只是不屑于虚伪应酬。

其实,林黛玉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职场之上,社交之间,每个人都要面对道德审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学黛玉,不自我辩解,而是重新定义问题框架,并迅速找到同盟者,得到权威的认可。

所以,请记住,话语的力量,不在于内容本身如何重要,而是在于能否在关键之际赢得关键人物的认同。

林黛玉这一局,赢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