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把他白月光刚成年的儿子领回了家。
男生乖巧,可怜,娇嫩的脸如同清晨带着露水的菟丝花。
为了报复我爸,我把他心上人的宝贝拐上了床。
作践,折辱,泄愤。
最后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他的伪装。
他是回来报仇的。
1
“邵恒,过来见一见哥哥。”
我爸把他白月光的儿子带回家,面色自然地给我介绍。
我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躲在他身后的男生,不屑冷嗤:
“谁家的杂种,也配让我叫哥?”
男生脸色煞白,我爸瞬间就怒了。
“臭小子,谁教你这么说话?”
他卷起袖子作势要揍我。
我梗着脖子无畏道:“我妈教的,难道说错了吗?”
我爸是当年的京圈太子爷,也是圈子里有名的痴情种。
和我妈结婚后,还一直念念不忘初恋白月光,上赶着当舔狗。
对别人家的孩子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好。
这么多年,我和我妈简直像个笑柄。
我妈受不了,独自去了国外眼不见为净。
而我爸的白月光终于病死了,他却变本加厉把那人的儿子领到我面前。
真不知他哪来的脸?
“打我啊。”我已经比我爸还要高了,垂眼俯视他。
“打死我,正好成全了你给别人当爸。”
“你以为我舍不得?”
我爸高扬起手,小臂的青筋都鼓起来,使足了力要抽我耳光。
方旬赶紧跑过来,拦住我爸的胳膊。
“叔叔,您别生气。”
“是我不好,我不该过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他轻声细语,委屈可怜。
怯生生地抬眼看我,漂亮的眼尾挂着一抹湿润的绯红。
我爸更是心疼,安慰他:“好孩子,不是你的错。”
然后指着我,咬牙切齿:“这个混账,快成年了一点事都不懂!”
“成绩成绩不好,吵架顶撞你倒是来劲,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你简直比不上方旬一根手指头!”
我气极反笑,口不择言道:“谁他妈让你生的?”
“这么讨厌我和我妈,当初为什么结婚?你要是真爱方旬他妈,怎么不为她守身如玉?”
“连自己的裤裆都管不住,还装什么痴情种?”
“放肆!”
响亮的耳光终于落了下来。
我头偏过去,满嘴都是血腥味。
我爸气得手都在抖,指着我鼻尖,像在看仇人。
“给我滚出去,滚!”
我顶了顶腮,撞开他的肩膀,大步下楼。
一脚踢翻了大厅挡路的行李,将方旬的东西弄撒一地,头也不回地离开。
2
我们爷俩的战争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爷爷的压力下,我爸又去老宅将我接了回去。
但方旬已经在我家住下了,卧室就在我的房间旁边。
晚上我还没招惹他,他倒主动过来敲了我的门。
“你还敢来找我?”
我语气不善地倚着门框,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凶恶。
方旬抿了抿唇,举起手中还热乎的煮鸡蛋,向我示好。
“你脸还肿着,用这个敷一会儿会好些。”
我脸色愈发难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你他妈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方旬的手腕很细,皮肤很白,用力一掐就泛起红印。
他挣扎着,小声道:“不是,这事因我而起,我过意不去,所以来关心一下。”
我甩开他的手,根本不信。
“用不着。”
我垂眸看着他那双天生妩媚勾人的眼睛,邪恶一笑。
“别以为住进邵家就高枕无忧了。”
“方旬,你会后悔的。”
我爸帮他转了学,和我读同一个贵族大学。
很巧,还是同班。
方旬转来之后,在陌生的环境与同学中,仿佛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
即便如此,方旬在每次考试中仍然是全班第一。
这座私立大学师资力量雄厚,只可惜学生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二世祖。
真正认真学习的根本没有几个,反正都有家业可以继承。
而方旬的成绩简直是一骑绝尘的存在,妥妥的清北苗子。
不仅引起了老师的重视,就连班里几个女生也倒戈了。
“他长得好帅,成绩也好,我们为什么要针对他?”
说这话时,方旬正安静坐在窗边带着耳机练听力。
他在椅子上垫了几张报纸,桌兜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穿着学校定制的西装式校服,白皙清秀,仿佛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以往围绕在我身边的爱慕和赞美,慢慢在向他倾斜。
我气得牙痒。
放学后,我给了他点教训。
夕阳落下,橘黄的光落在方旬沾满泥土的校服上。
我示意小弟们走开,插着裤兜慢悠悠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啧,多漂亮的一张脸,可惜了。”
我掐着他的下巴,左右看看,勾起薄唇。
“没办法像你妈一样勾引人了,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方旬脸上青青紫紫,唇边一抹血渍,那双狭长的眼睛却依旧清澈明亮。
弯出一道潋滟的笑。
“邵恒,我真瞧不起你。”
我一愣,手上的力道发了狠。
“你说什么?”
方旬吃痛,蹙起眉“嘶”地吸了口凉气。
“你处处比不过我,只能靠欺负人泄愤,难道不可悲吗?”
“为什么你爸不喜欢你,为什么同学不愿再听你的话,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承认吧,你就是个烂人,废物,没有人爱!”
他撕开在长辈面前故作可怜的伪装,此刻眼中的笑满是恶意。
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怒火上头,失去了理智,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踢折了他一根肋骨。
3
学校给我记了大过,我爸想让学校直接开除我。
最终是最疼我的爷爷派人摆平,但把我叫回老宅痛批一顿。
“邵恒,将来你是要继承邵氏集团的人,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
“区区一个外人生的野种就把你害得差点退学,以后更大的风浪你怎么办?”
方旬是故意激怒我,让我犯错。
可惜未能如愿,我的前程没那么容易毁掉,只是被我爸拿鞭子抽了个半死而已。
我去医院看缠满绷带躺在病床的人。
“很失望吧?”
方旬望着窗外的落叶与飞鸟,半晌才回头看我一眼,轻轻一笑。
“失望的是你吧?邵恒,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禁又攥紧了拳头。
方旬的脸蛋和他妈长得非常像,秀美,柔弱,但话风如刀,刀刀往人肉里扎。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你越是针对我,欺负我,你爸越觉得我可怜,越想要补偿我。”
“你猜这次他许诺我什么?”
那张受了伤仍旧妩媚迷人的脸缓缓绽开个笑容,仿若一朵有毒的罂粟花。
“是邵氏的股份,他要将自己的转给我,弥补你给我造成的伤害。”
我再忍不住,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贱人!和你妈一样不要脸!”
也就我爸那种蠢货,才会被这对阴险歹毒的白莲花母子骗得团团转。
方旬急促呼吸着,脸色涨红。
望着我的眼睛却还在笑,字字挑衅。
“邵恒,你这种莽夫,玩不过我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就传来一声怒喝:“混账,放手!”
我爸疾冲进来,掰开我的手指,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方才还跟我叫板的人,此刻捂着喉咙虚弱咳嗽,一双凤眼泪光盈盈。
“邵叔叔,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您别怪邵恒。”
我爸连忙叫医生重新给他包扎伤口,心疼得不知怎么是好。
“小旬,你就是太乖了,才会让自己受伤。”
“以后这混蛋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叔叔,就算他是我亲儿子,我也绝不姑息,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狠狠瞪我一眼。
“邵恒,你在学校带头霸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
我冷笑,漠然看着病床上的“父子情深”,眼底冰冷一片。
什么乖巧,什么可怜,全他妈是装的。
如果有一天我爸见到了这朵小白莲的真面目。
该是什么反应?
我可真期待。
4
在我爸的严防死守下,我没机会再找茬。
与方旬还算相安无事,时间不知不觉到了高考前。
初夏的午后,一个外校生来找他。
是方旬以前学校的同学,长得人高马大,剃寸头,手臂全是纹身。
这人我知道,是他们学校的校霸,以前打群架的时候见过。
那男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双手撑在方旬的课桌前,表情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撕碎的样子。
方旬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
大概是吓得,脸都不敢抬起来,小声地说着什么。
那校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上课铃响,他狠狠地砸了拳桌子,撂下句狠话,转身离去。
“方旬,放学给我等着!”
我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方旬要挨收拾了吗?
放学后我故意让司机先走,偷摸跟在方旬身后,随着他七拐八拐,走进一处僻静的巷子。
想看看方旬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号人物。
我从墙边探出头,看到的一幕却差点将我眼珠震碎。
那个高高壮壮的校霸将方旬压在墙上,声音委屈,眼眶通红。
“为什么不理我了?你要跟我分手吗?”
方旬穿着校服,还是那副乖乖的模样,神色却一片淡漠与冰冷。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红润的唇瓣微张,缓缓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
“杨浩,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吧。”
男生黝黑的脸一瞬间涨红。
“你什么意思?我们明明……”
“明明什么?”
方旬又吸了口烟,用湿润的烟屁股戳了戳他的脸。
“撩你玩玩罢了,你不会还要死缠烂打吧?”
杨浩的胸膛剧烈起伏,连手臂的纹身都绷紧了。
方旬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雪白的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妩媚又不屑。
我看着杨浩拳头都攥紧了,半晌却又松开。
他在方旬面前蹲了下去,将脸贴近他的腿,仰起头,竟是一副乞求的表情。
“阿旬,我给你……行吗?你别离开我。”
说完,他心一横,竟伸手去拉方旬的裤链。
方旬抽着烟,就那么低头看着他,手指抓进了他短短的发茬。
我再也忍不住了,举着手机跳出来。
“方旬,你竟然是这种人!”
巷子里的两人一愣,方旬被烟烫到,慌乱地推开身前的人,整理自己的校服。
杨浩被他搡了个跟头,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阴恻恻地看着我。
“你是谁?把照片删了!”
我才懒得搭理他,直勾勾看着方旬,欣赏他来不及掩饰的慌张表情。
“方旬,你说我要是把这照片发给我爸,告诉他你不仅在外面乱搞,还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对你好吗?”
“让他知道你一直都在伪装,一直都在骗他。”
“他会不会,直接把你赶出去?”
方旬瞪着我,手心掐紧。
“你跟踪我?”
我笑道:“这话说的,咱们好歹在同居,以为有人要难为你,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会坏了你的好事?”
方旬否认道:“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被晾在一边的杨浩却忽然发难,一拳向我挥过来。
“就是你小子,方旬才要跟我分的?”
我躲闪开,反手打回去。
“我眼又不瞎,才看不上他这种货。”
杨浩根本不听,拳脚不要命地往我身上招呼,红着眼道:“那你说什么同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挨了他一拳,却不怒反笑,看向方旬。
“方绿茶,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替你说。”
“你为什么会住在我家?”
方旬的脸色十分难看。
显然之前的同学对他家状况并不了解。
不知道他妈知三当三,结婚生子了还破坏别人家庭。
更不知他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装乖卖惨,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杨浩薅住我的领子,视线却紧盯方旬,急切地想要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方旬咬唇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轻笑了笑。
他走过来,甩开杨浩抓在我衣服上的手,轻轻挽住我。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杨浩齐齐怔住。
“你疯……”
话未出口,方旬忽然勾住我的脖子,仰脸亲在我的唇角。
“我喜欢上邵恒了。”
杨浩咬牙切齿地磨着牙,眼框通红,那么结实一壮汉,被方旬两句话刺激地差点哭出来。
他没有再打我,像只求偶失败的孔雀,蔫头耷耳地逃走了。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向挂在我肩头的那只白皙手掌。
方旬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他捡起地上的书包,刚要离开,我叫住他。
“等等。”
我绕到他身前,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嘴角。
一个邪恶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
“你说你喜欢我,我当真了。”
方旬刚抬起头,我猛地捧住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他呜呜挣扎,但仍被我攻城略地。
许久我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
“马上就要高考了,方旬,你也不希望这个节骨眼上把事情闹大吧?”
5
我让方旬给我当情人。
他的座位被换到了我同桌,我压着他在自习课上接过吻。
等回到家,我闯进他的卧室,把他压在窗台上。
窗外的庭院里我爸在与客人闲谈,窗内我将手伸进方旬的衣服里,咬住他的耳朵。
“舒服吗?你怎么不出声啊?担心我爸听到吗?”
方旬紧咬住唇,手指抠着窗棱,玉似的骨节泛起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