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万，一分不给你们，全给伟强！”张王氏拍响拆迁协议。
张丽华看着母亲：“我们也是张家女儿。”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张王氏别过脸。
半年后，张德福夫妇金婚庆典。
宴会厅里，三个女儿的座位空着，张王氏心慌。
次日清晨，张家院门被推开。
张家三姐们一起走进了这个院子，直接把一样东西甩在了弟弟脸上。
张伟强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01
半年前的一个下午，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斑驳地洒在张家老宅的青砖墙上。
张伟强正在院子里修摩托车，螺丝刀刚拧了两下，就听见外头锣鼓喧天。
“拆迁了！拆迁了！”邻居赵大妈一脚跨进院子，手里挥着一张红彤彤的通知书。
“老张家，你们要发大财了！这片儿全要拆，听说补偿老鼻子钱了！”赵大妈笑得合不拢嘴。
张伟强“哐当”一声扔下工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赵大妈跟前：“赵婶，你说啥？拆迁？”
“可不就是！这老宅子值大钱了，少说也得一千多万！”赵大妈把通知书塞给他。
张伟强接过来，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红头文件上的公章让他心跳加速。
他粗粗扫了一眼，“城市更新项目”“拆迁补偿”“住宅面积520平方米”几个词儿蹦进眼里。
“爸！妈！”他扯着嗓子朝屋里喊。
张德福老汉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出来，张王氏擦着围裙上的面粉，跟在后头。
“伟强，又嚷嚷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张王氏皱着眉埋怨。
“妈，你快瞧瞧这个！”张伟强把通知书递过去，激动得脸都红了。
“咱家要拆迁了，值大钱了！”他压不住嗓子里的兴奋。
张德福戴上老花镜，眯着眼仔细看通知书，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啪”地摘下眼镜，声音有点抖：“伟强，这……这真是真的？”
“绝对真！赵婶说能有一千多万！”张伟强拍着胸脯。
“一千多万？”张王氏一屁股瘫在门槛上，捂着胸口直喘气。
“我的老天爷，咱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她眼眶都湿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胡同。
不到俩小时，张家院子里挤满了街坊邻居，七嘴八舌地聊着拆迁的事儿。
有人羡慕得眼红，有人感叹命好，更多人在猜最后能拿多少钱。
张伟强站在人群里，表面笑呵呵，心里却转开了小算盘。
他想起小时候，爸妈总把好吃的留给他，姐姐们只能吃剩的。
“这回的钱，我得全攥在手里。”他暗暗下了决心。
张王氏回了屋，翻出老相册，看着年轻时生下三个女儿被婆婆数落的照片。
她咬咬牙，心想：“这笔钱得留给伟强，延续张家的根。”
大姐张丽华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赶到家，额头还带着汗。
她在社区居委会干了十几年，消息灵通，早就听说了拆迁的风声。
“爸，妈，听说咱家老宅要拆迁了？”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丽华回来了。”张德福点点头，把通知书递给她。
“刚拿到的，还没细琢磨。”他叹了口气。
张丽华接过文件，凭着工作经验，三两下就看明白了。
她脸色沉下来：“爸，这笔钱不小，按政策，咱家少说能拿1600万。”
“1600万？”张王氏一拍大腿，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真的有这么多？”她眼睛瞪得溜圆。
“八九不离十。”张丽华点点头，目光转向弟弟。
“伟强，这么大一笔钱，你打算咋办？”她语气里带着试探。
张伟强愣了一下，挠挠头：“啥咋办？拆就拆呗，反正早晚的事儿。”
“我是说这钱咋分。”张丽华直戳要害。
院子里一下安静了，邻居们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句。
张德福清清嗓子：“这事儿……等拆迁办的人来了再说吧。”
“现在提这个还早。”他想打个圆场。
张丽华看父亲眼神闪躲，心里凉了半截。
她太清楚家里这套老传统了，十有八九，这钱最后全落弟弟手里。
晚上，张丽华骑车回家，路上接到同事电话，聊起隔壁小区因拆迁款闹翻的案例。
她想起小时候为弟弟让出新裙子的委屈，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明天得跟妹妹们合计合计，不能让爸妈一错再错。”她攥紧了车把。
第二天一早，拆迁办的人来了，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叫王主任。
“张师傅，您家的情况我们摸清楚了，这院子位置好，补偿挺可观。”王主任翻开文件夹。
“初步算下来，您家能拿1600万左右。”他语气平静。
“1600万！”张王氏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地上。
王主任接着说：“这包括房子补偿、搬迁奖励、过渡期租房补贴啥的。”
“当然，最后的数额还得再测算。”他补充了一句。
张伟强听到1600万，心脏怦怦直跳，这数字比他做梦还夸张。
他偷瞄了爸妈一眼，两位老人明显被震住了。
“这钱……打到谁的账户？”张伟强试探着问。
“按规定，补偿款打到房产证户主的账户。”王主任翻了翻资料。
“您家的房产证是张德福，也就是张师傅。”他确认道。
张德福点点头，这老宅的房产证确实在他名下。
“不过，考虑到您年纪大了，可以委托家里人代办手续。”王主任又说。
张伟强眼睛一亮，立马接话：“我爸腿脚不好，这些事儿我来跑吧。”
王主任点点头：“那得让张师傅写个委托书，去公证处公证一下。”
拆迁办的人走后，张家院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1600万的数字像块大石头，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张德福先开口：“伟强，你咋看这事儿？”
张伟强早打好了算盘：“爸，您跟我妈年纪大了，跑手续麻烦。”
“不如全交给我，我把事儿办得妥妥的。”他拍着胸脯。
“那这钱……”张王氏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妈，您放心，这是咱家的钱，我肯定不会乱花。”张伟强信誓旦旦。
02
张德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就让伟强去办。”
“不过，这钱咋分，咱们得先说清楚。”他加了一句。
“说啥说！”张王氏突然炸了毛。
“这房子是咱老张家的，伟强的才名正言顺。”她语气斩钉截铁。
“嫁出去的闺女，哪有资格分娘家的钱？”她瞪了老伴一眼。
张德福皱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丽华她们仨也是咱的孩子。”
“啥孩子！”张王氏不依不饶。
“闺女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越说越激动。
“丽华她们都有自己的房子，日子过得不错，要这钱干啥？”
“伟强还没结婚，正需要钱呢！”她一口咬定。
张伟强听母亲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装出为难的样子。
“妈，这样不太好吧？姐姐们知道了肯定有意见。”他假装推辞。
“有意见也没用！”张王氏拍了桌子。
“房产证上是你爸的名字，你爸说了算！”她态度强硬。
张德福叹了口气，没再吭声。
在家里，儿女的事儿，他从来拗不过老伴。
王主任走之前，私下拉住张德福，提醒他：“张师傅，这钱不少，最好全家坐下来好好商量。”
“别到时候闹得不好看。”他压低了声音。
张德福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回到屋里，张王氏的情绪让他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张伟强趁着去公证处的空当，偷偷找了个老同学，试探能不能在委托书上动点手脚。
“伟强，这可是违法的，风险大！”同学警告他。
张伟强嘴上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盘算着怎么把钱全攥在手里。
那天晚上，张德福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丽敏刚工作时，用第一份工资给他买药的场景。
他想过分点钱给闺女们，可一想到老伴的脾气和儿子没成家，终究没开口。
当天下午，二姐张丽娟和三姐张丽敏先后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张家。
张丽娟47岁，在一家物流公司做财务，脑子活泛，算账一把好手。
张丽敏43岁，是三姐妹里最小的，在市医院当护士，性子温和，心思细腻。
“妈，听说拆迁的事儿了？”张丽娟一进门就开门见山。
“160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她语气里带着不甘。
张王氏正在院子里摘豆角，头也不抬：“已经定了，全给伟强。”
“啥？”张丽娟以为耳朵出毛病了。
“全给伟强？我们仨姐妹一分没有？”她声音都高了八度。
“闺女嫁出去了，哪有分娘家钱的道理？”张王氏语气平淡，像在说天经地义的事儿。
张丽娟愣在当场，张丽敏也一脸不敢信。
“妈，你不能这样！”张丽娟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们也是你的闺女，凭啥啥也没有？”她眼眶红了。
“就凭你们是闺女！”张王氏放下豆角，直视张丽娟。
“你们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还要娘家的钱干啥？”她振振有词。
“伟强是独苗，这家以后得靠他撑着，钱当然是他的！”她不容置疑。
“可这太不公平了！”张丽娟眼泪憋不住了。
“1600万，哪怕给我们仨每人100万，剩下1600万还是伟强的！”她几乎在喊。
张伟强坐在一旁，看着姐姐们的反应，心里五味杂陈。
他当然想要这1600万，可看到姐姐们伤心的样子，也有点不落忍。
“丽娟，你先别激动。”张德福终于开口。
“这事儿可以再商量。”他试图缓和气氛。
“商量啥！”张王氏一听老伴松口，立马不乐意了。
“老头子，你可别犯糊涂！”她瞪了张德福一眼。
“伟强都35了，还没结婚，需要钱买房娶媳妇，这钱得留给他！”她语气强硬。
“妈，伟强这么大还没成家，是他自己的问题！”张丽娟气得直哆嗦。
“不能因为这个就把钱全给他！”她几乎要拍桌子了。
“啥叫他自己的问题？”张王氏也火了。
“伟强没结婚，还不是因为家里条件差？”她替儿子辩解。
“现在有了这钱，他就能找个好媳妇了！”她越说越激动。
张丽敏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赶紧劝：“妈，姐，你们别吵了。”
“大家好好说不行吗？”她眼圈也红了。
“说啥？”张王氏白了小闺女一眼。
“这钱就是伟强的，有啥好说的？”她态度坚决。
“你们不服气，就去告我，看法院咋判！”她撂下狠话。
张丽娟被气得手抖：“妈，你咋能这么说？”
“我们是你的闺女，不是外人！”她声音都在颤。
“闺女咋了？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张王氏毫不退让。
“你们现在姓啥？还姓张吗？”她这话像刀子一样。
张丽娟确实改了夫姓，可在心里，张家永远是她的根。
“妈，你太过分了！”张丽娟眼泪刷地流下来。
“我改姓是因为结婚，可我永远是你的闺女！”她哽咽着。
“你咋能因为这个就不认我们？”她几乎要崩溃。
张丽敏也忍不住哭了：“妈，我们从小到大，啥时候让你失望过？”
“现在家里有钱了，你就不要我们了？”她声音低得像蚊子。
张德福看着闺女们哭，心疼得不行，想开口劝。
可张王氏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伟强低着头，看着姐姐们伤心，他心里也乱成一团。
可1600万的诱惑太大，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行了，别哭了！”张王氏看闺女们哭，心里也不好受。
可嘴上还是硬：“哭能解决问题吗？”
“我和你爸养你们仨，供你们读书，帮你们找工作。”她数落着。
“现在你们都有自己的家，我们也没跟你们要啥。”她语气缓了点。
“现在轮到伟强了，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她试图说服。
“妈，我们不是不体谅伟强，可你这样做太不公平！”张丽娟擦了把泪。
“1600万，哪怕给我们每人100万，也行啊！”她再次提议。
“不行！”张王氏想都没想就拒绝。
“一分钱都不给！”她斩钉截铁。
“伟强以后还得养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这钱他都得用！”她理由充足。
“养老送终？”张丽娟冷笑一声。
“妈，你以为我们嫁出去了就不管你们了？”她气得发抖。
“这些年我们哪次没孝敬你？家里有事哪次没出力？”她质问。
“那不一样！”张王氏还是那套说辞。
“闺女再孝顺，也不如儿子贴心！”她固执己见。
这话彻底伤了张丽娟的心。
03
她看看父亲，希望能得到支持，可张德福还是沉默。
“好，好得很！”张丽娟站起身，声音发抖。
“既然你心里只有儿子，我们这些闺女就不配姓张了！”她甩下这句话。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张丽敏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张伟强看着姐姐们离开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可一想到1600万，那些复杂的情绪很快被兴奋盖过了。
张丽娟来之前，接到丈夫电话，说公司裁员，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她本想分点拆迁款救急，可母亲的态度让她彻底寒心。
她争吵时忍不住喊：“你们只管儿子，我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这话反倒让张王氏更坚定不分钱，觉得闺女“贪得无厌”。
张丽敏在吵架时，回忆起小时候为弟弟偷拿压岁钱买玩具的事。
母亲却骂她小气，不许她计较。
她含泪问：“我小时候让着弟弟，现在还要让一辈子吗？”
这话让张德福心头一震，可他还是没勇气反驳妻子。
三姐妹走后，院外邻居们议论纷纷。
有人冷嘲热讽：“张家闺女真不要脸，嫁出去了还惦记娘家钱。”
这些闲话传到张王氏耳朵里，她更觉得自己做得对。
三姐妹气冲冲离开后，直接去了张丽华家。
客厅里气氛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三个人都没说话。
“姐，你说妈咋能这样？”张丽娟眼睛还红着。
“1600万全给伟强，我们仨一分没有，这像话吗？”她气得拍桌子。
张丽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早就猜到会这样。”
“啥？你猜到了？”张丽敏惊讶地抬头。
“当然。”张丽华苦笑一声。
“小时候家里买了个收音机，妈说那是给伟强的，我们只能偷听。”她回忆道。
“后来有了电视，还是伟强的。”她语气里满是无奈。
“现在1600万，当然也是他的。”她摊了摊手。
张丽娟越听越气：“姐，你就这么忍了？”
“不忍还能咋样？”张丽华叹气。
“跟爸妈吵？他们也不会改主意。”她无奈地摇头。
“那就这么算了？”张丽敏不甘心。
“我们从小孝敬他们，现在有钱了就不要我们了？”她眼眶又湿了。
张丽华想了想：“要不我们再去谈一次？”
“心平气和地谈，别吵。”她提议。
“谈啥？”张丽娟冷笑。
“妈那态度你也看到了，铁了心给伟强。”她语气里带着嘲讽。
“可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张丽敏小声说。
“好歹我们也是他们的闺女，多少得有点份。”她语气坚定。
张丽华点点头：“你说得对。”
“明天我们再去一趟，能说服最好，不能的话……再想别的法子。”她眼神复杂。
“啥法子？”张丽娟追问。
张丽华没直接答，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法律书。
她翻到遗产继承那页，指给妹妹们看。
“你们知道吗？法律上，父母去世后，遗产得所有孩子平分，除非有遗嘱。”她语气平静。
“可爸妈还活着呢。”张丽敏提醒。
“对，他们活着。”张丽华合上书。
“这钱在法律上是他们的，想给谁就给谁。”她语气沉重。
“那我们没辙了？”张丽娟沮丧地问。
“辙还是有的。”张丽华眼中闪过一丝光。
“不过得好好计划。”她没多说。
张丽敏提议先低头，跟父母道歉，缓和关系。
她担心闹僵了，父母晚年没人管。
“低头？那只会让他们更偏心！”张丽娟断然拒绝。
张丽华表面劝和，心里却偷偷联系居委会同事。
她查到伟强频繁跑公证处，疑似在手续上搞猫腻。
她决定先瞒着妹妹们，暗中搜集证据。
三姐妹离开时，碰上邻居李婶。
李婶劝她们：“父母老了，钱再多也换不回亲情。”
她还讲了自己因争家产失去儿子的故事。
张丽华嘴上应着，心里却更坚定要讨回公道。
第二天上午，三姐妹又来到张家。
这次她们压着火，尽量心平气和。
“爸，妈，我们想再聊聊拆迁的事儿。”张丽华开门见山。
张德福和张王氏对视一眼，张德福说：“昨天都说清楚了，没啥好聊的。”
“爸，你听我们说完。”张丽华语气诚恳。
“我们不是要抢伟强的，只是想公平点。”她尽量放软态度。
“啥叫公平？”张王氏冷冷地问。
“简单，1600万分成五份，您和爸一份，我们仨姐妹和伟强各一份。”张丽华提出方案。
张伟强一听，立马炸了：“姐，这不合适吧？”
“这房子是我家的，凭啥分给你们？”他语气不善。
“伟强，这房子是爸妈的，不是你的。”张丽娟纠正。
“我们也是这个家的人，咋就不能分？”她反问。
“你们嫁出去了，就不是张家人了！”张王氏又搬出老观念。
“妈，你这话太伤人了。”张丽敏眼圈红了。
“难道我们结了婚，就不是你闺女了？”她声音发颤。
张德福看闺女们伤心，想说点啥。
可张王氏抢先开口：“不是不认你们，但家产就得给儿子！”
“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她语气强硬。
“啥老祖宗的规矩？”张丽华有点激动。
“现在都啥年代了，还讲这个？”她声音提高了。
“法律都说男女平等，凭啥闺女不能分家产？”她质问。
“法律是法律，规矩是规矩！”张王氏寸步不让。
“我就是这观念，改不了！”她拍了桌子。
张丽娟再也憋不住：“妈，你太偏心了！”
“从小到大，啥好东西都是伟强的，我们就像捡来的！”她眼泪又来了。
“你胡说啥？”张王氏也火了。
“我咋偏心了？你们小时候吃的穿的，哪样少了？”她反驳。
“那你为啥不分给我们一点？”张丽娟质问。
“因为你们是闺女！闺女就该靠丈夫，不靠娘家！”张王氏固执己见。
三姐妹彻底死心了。
她们意识到，咋说都没用，父母主意已定。
04
“好，既然你铁了心，我们也没啥好说的。”张丽华站起来。
“可妈，你想过没，你这样做，我们仨会咋想？”她语气冷下来。
“想啥？”张王氏问。
“你觉得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孝顺吗？”张丽华话里带着威胁。
张德福脸色一变：“丽华，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事实。”张丽华冷静地说。
“你们可以把钱全给伟强，但也得承担后果。”她语气坚定。
“你威胁我们？”张王氏气得拍桌子。
“不是威胁，是提醒。”张丽华说完，转身走了。
张丽娟和张丽敏跟在后头。
临走时，张丽娟回头看父母：“爸，妈，希望你们别后悔。”
三姐妹走后，张家安静得吓人。
张德福皱着眉，坐在椅子上不吭声。
张伟强有点慌：“爸，姐姐们不会真不管您和我妈了吧？”
张德福叹气：“希望不会。”
张王氏嘴上硬，可心里也打鼓。
她知道闺女们的脾气，真惹毛了，后果不轻。
可她还是不愿改主意，觉得家产给儿子天经地义。
张丽华提出五等分时，张德福差点点头。
他想起丽华给他付住院费的事儿，心软了。
可张王氏当场打断：“分钱给闺女就是败家！”
张德福又缩了回去。
张伟强趁乱跟母亲说，听说大姐在居委会乱说张家偏心。
这其实是他编的，想彻底孤立姐姐们。
张王氏信以为真，气得直骂闺女不孝。
三姐妹离开后，张丽敏在车上哭崩了。
她从小觉得自己多余，母亲的话让她没了归属感。
张丽华强忍泪水，安慰妹妹，心里暗下决心要让父母付出代价。
拆迁手续有条不紊地推进。
张伟强按要求准备材料，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
张德福按约定写了委托书，授权张伟强全权办理。
这期间，三姐妹像是人间蒸发，电话不接，家也不回。
张王氏嘴上说不在乎，可心里慌得不行。
她试着给闺女们打电话，全是无人接听。
她让张伟强去看看姐姐们，可他找借口推脱。
“伟强，你去瞧瞧你姐姐们。”张德福也急了。
“毕竟是一家人，不能因为钱闹翻。”他语气沉重。
“爸，不是我不去，是她们不想见我。”张伟强撒谎。
“昨天我给大姐打电话，她说不想跟咱家来往。”他编得像模像样。
张德福听了，心更沉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张王氏还是嘴硬：“她们爱理不理，钱已经定给伟强了。”
就这样，在姐妹们的“冷战”中，拆迁款顺利到账。
1600万打进账户，张伟强一夜变“亿万富翁”。
有了钱，张伟强的日子翻了天。
他先买了辆百万豪车，又在市中心买了套豪宅。
仗着有钱，他很快找了个比他小12岁的漂亮女友，叫小雯。
张王氏看儿子出息了，乐得合不拢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可张德福总觉得心慌，担心闺女们会做出啥出格的事儿。
张伟强不光买车买房，还在网上炫富。
他晒豪车豪宅的照片，惹得邻居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忘恩负义”，忘了父母的苦和姐姐们的付出。
这话传到张德福耳朵里，他更愧疚了。
小雯私下跟闺蜜说，她看上的是张伟强的钱。
她计划婚后管住家里的财政大权。
这话被张丽华的同事无意听到，传到了三姐妹耳朵里。
张德福背着老伴，偷偷给张丽华发短信。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说想见见外孙。
可张丽华伤心未消，没回消息。
张德福更自责了，觉得对不起闺女。
时间一晃，到了张德福和张王氏结婚50周年的金婚纪念。
按老传统，金婚是大日子，得热热闹闹办一场。
张王氏提前俩月就开始张罗。
她包下酒店大宴会厅，定了豪华酒席，还订了个三层金婚蛋糕。
她满心期待全家团聚，热热闹闹过个大日子。
“伟强，你去通知你姐姐们，让她们都来。”张王氏叮嘱儿子。
张伟强为难地挠头：“妈，我跟姐姐们关系僵，她们未必来。”
“为啥不来？”张王氏不解。
“这是我和你爸的金婚，她们做闺女的咋能不来？”她瞪了儿子一眼。
“妈，你忘了拆迁的事儿了？”张伟强提醒。
“她们还记着这茬呢。”他故意叹气。
张王氏想了想：“你去跟她们说，金婚是金婚，拆迁是拆迁。”
“别搅一块儿。”她语气坚定。
“再说了，我们是她们爹妈，她们连这点孝心都没？”她不信闺女会缺席。
张伟强硬着头皮给大姐张丽华打电话。
“姐，后天是爸妈金婚，他们想让你来。”他语气小心。
电话那头静了好一会儿，张丽华才开口：“我不去。”
“姐，这可是爸妈金婚，你不来不合适吧？”张伟强劝。
“不合适？”张丽华冷笑。
“我们仨闺女在他们眼里都不合适，还在乎这一回？”她语气冰冷。
“姐，你别这么说，爸妈心里有你们的。”张伟强硬撑。
“是吗？”张丽华嘲讽道。
“那1600万为啥一分不给我们？”她反问。
张伟强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挂了电话。
他又给张丽娟和张丽敏打电话，得到的答复一样：不去。
05
张伟强把情况告诉父母，张王氏当场急了。
“她们咋能这样？这是我们的金婚！”她气得拍桌子。
“老婆子，算了。”张德福劝。
“强扭的瓜不甜，她们不想来就不来吧。”他语气低沉。
“不行！”张王氏不依。
“她们必须来！这是闺女的义务！”她气得脸红。
她亲自给闺女们打电话，可仨姐妹态度坚决，就是不来。
“你们太过分了！”张王氏在电话里哭了。
“我和你爸结婚50年，你们连庆典都不来，还有没有良心？”她哽咽着。
“妈，不是我们没良心，是你太偏心。”张丽华在电话里说。
“你心里只有儿子，没闺女，这庆典对我们没意义。”她语气平静。
“你们这是报复我们！”张王氏气得大喊。
“随你咋想。”张丽华说完挂了电话。
张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张德福赶紧扶她坐下。
“老头子，你看看你的好闺女！”张王氏哭着骂。
“我们白养她们这么大了！”她捶着胸口。
张德福心里也难受，可他知道，这是自己种的因。
金婚当天，偌大的宴会厅冷冷清清。
只有张德福、张王氏、张伟强一家三口，外加几个邻居。
张王氏穿上特意买的红色旗袍，脸上挤出笑，可眼里的失落藏不住。
张德福坐在主桌上，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像压了块石头。
“爸，妈，姐姐们没来，咱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张伟强试图缓和气氛。
“是啊，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小雯也在旁边附和。
可这话在张王氏听来，苍白得像纸。
她心里清楚，没闺女的金婚，根本不算圆满。
酒席吃到一半，邻居赵大妈忍不住问：“张大姐，丽华她们咋没来？”
张王氏勉强笑笑：“她们有事儿，抽不开身。”
“这么大日子都抽不开？”另一个邻居嘀咕。
气氛更尴尬了，张伟强赶紧扯开话题。
可谁都看得出张王氏的不自在。
庆典结束，张王氏一回家就哭了。
50年的婚姻，三个闺女一个没来，她从没这么孤单过。
“都怪你！”她指着张德福哭。
“当初你要坚持分点钱给闺女，她们也不会这样！”她埋怨。
张德福默默听着，没反驳。
他知道老伴说得对，可后悔也晚了。
张王氏在酒店洗手间偷偷抹泪。
赵大妈提到闺女们以前多孝顺，她差点没绷住。
她头一回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
张伟强在庆典上忙着跟小雯秀恩爱。
他对父母的失落视而不见，还抱怨宴会花钱太多。
他暗示父母再从拆迁款里给他点钱，邻居们看在眼里，私下笑他贪心。
社区里开始传闲话，说张家“有了钱就不要闺女”。
有些老邻居疏远了张王氏。
她嘴上不在乎，可心里孤单得慌。
夜里，张德福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他想起闺女们小时候围着他撒娇的样子。
如今为了1600万，亲情没了，他越想越后悔。
这1600万给了伟强，可搭上了三个闺女的心，值吗？
金婚前夜，张德福梦见年轻时的妻子和闺女们笑成一团。
他醒来后心神不宁，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他想劝张王氏重新分钱，可被一口回绝。
第二天早上，张伟强刚爬起来，就听见院外汽车轰鸣。
他透过窗户一看，三辆车停在门口，三个姐姐走了下来。
张伟强心里一惊，赶紧跑去叫父母：“爸，妈，姐姐们来了！”
张德福和张王氏又惊又喜，又有点慌。
张王氏赶紧拢了拢头发，张德福套上外套。
“她们来干啥？”张王氏不安地问。
“不知道，兴许是来道歉的。”张伟强猜。
可一看到三姐妹的脸色，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仨女人的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一股决绝。
“爸，妈，伟强。”张丽华先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我们今天来，是要算笔账。”她直截了当。
“算啥账？”张德福一脸懵。
“拆迁的账！”张丽娟接话。
“有些事儿，得说清楚。”她语气不善。
张伟强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姐，有啥话坐下慢慢说。”
“不用坐，站着就行。”张丽敏语气冰冷。
“有些人干了啥，自己心里有数。”她盯着弟弟。
张王氏看气氛不对：“丽华，你们这是咋了？”
“昨天金婚你们不来，今天还这态度？”她有点急。
“妈，你马上就知道了。”张丽华从包里掏出个厚厚的文件夹。
“伟强，还记得半年前拆迁协议的事儿吗？”她冷冷地问。
张伟强脸色刷地变了，心脏狂跳。
“啥协议？我不知道你说啥。”他结巴着否认。
“不知道？”张丽华冷笑，慢慢打开文件夹。
“那你解释解释，这些是啥？”她把文件摊在桌上。
张伟强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摞文件，心跳得像擂鼓。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桌上的文件上。
他的手抖得厉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那份要命的文件就摆在眼前，他手里的笔重得像灌了铅。
“张伟强，你还记得吗？”张丽华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
“我们全都知道了。”张丽娟冷笑。
“包括你以为毁掉的那些东西。”她语气嘲讽。
张丽敏慢慢展开文件：“有些痕迹，是抹不掉的。”
张伟强瞥见文件上熟悉的字眼，瞬间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