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想做个好皇帝,并不像爽剧里演的那样悠哉乐哉,可以随心所欲地吃喝,毫无顾忌地流连后宫、自由自在地纵情山水。
把清朝皇帝的一天扒给你们看看,这生活节奏快过许多当代打工人,他们看似是天下的主人,其实也是天下的“囚徒”。
通常凌晨5点(夏季)或6点(冬季),别人还在梦乡,皇帝就会被叫醒。太监可能站在寝宫门外高声喊:“请驾!时间已到!”要是皇帝还不动弹,就继续喊:“黎明即起,万机待理!”赖床?自律和责任让你不好意思,天下大事等着,你耽误一分钟,百姓就要多一分受苦,皇帝一天的工作,从这里开始。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更衣等活动。虽说有太监伺候,但严格的礼仪规范特别繁琐,好在常规政务活动只需穿常服,会快很多,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搞定,若是遇到一些重要节日,比如登极、大婚、元旦、万寿节、国家级祭祀之类,那得好好装饰一番,穿朝服,绣龙绣凤,胸前挂满朝珠,加上帽子,一身十几斤,冬天穿着还能忍,夏天就是活受罪,没有空调,层层包裹闷热不适,汗水直流,还得挺胸抬头,不能皱眉,持续数小时,没有一定毅力,还真扛不住。
穿戴整齐后,皇帝不能立马办公,还要去太后寝宫里跪安问侯,清代以孝为纲,即便是天子,也必须每天先问候母亲。这一套走完,差不多就五点,该上早读了。
皇帝的早读以治国实用为核心,各种经史典籍涉猎极广,比如《圣训》记录前朝皇帝的执政诏令和治世格言,全是能直接学的经验;《实录》是按年份写的王朝大账本,历代的朝政、边疆战事、民间灾情都记在里面。除了读书,还要定期参加“经筵日讲”,时刻提醒自己别掉链子。
六点,终于能吃早饭了,别以为皇帝早餐是无限制的豪华餐。清宫对皇帝用膳有明确规矩,早膳一般二十多道菜,出于安全考虑,每道菜再好吃,最多只能吃三口,而且皇帝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不许让其他人知道,以防有人借机邀宠或在菜上做文章,剩下的菜也不能随意倒掉,需按规矩分配,一部分“赏给后妃、皇子”,一部分“赏给王公大臣”,少量“赐给太监、宫女”。
真正的工作在饭后开始,大约早上7到8点。皇帝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批奏折,奏折是全国各地大臣的汇报,从赈灾、征兵到吏治贪腐、地方矛盾,无所不包,全部要皇帝亲自过目。雍正帝在位13年,处理了近4.1万件奏折,朱批总字数约1千万字,相当于14部《红楼梦》的体量,虽非‘从早到晚不停写’,但从清晨到深夜,朱笔几乎不离手。
除了批奏折,还有军机大臣要见。独自批完奏折后,大概9到10点,再传旨“召军机大臣入见”,开始讨论“需要集体决策的大事”,从边疆战事到官员任免,每个决定都是重量级。当然,若饭后收到 “八百里加急”(如边疆战事、重大灾情),皇帝会跳过“常规批折”,立刻传召军机大臣议事,反正就是“批折 - 议事 - 再批折” 的循环,期间这里会安排一次“点膳”,快速补充皇帝的精力,皇帝的每句话,都可能决定几十万人生死,一个错误,轻则财政吃紧,重则战火连天。
有人说,皇帝不是天天上早朝吗?电视剧里不是演得热闹非凡?其实不是,大朝会仅重大庆典举办(如元旦、万寿节),每年不过几次;日常政务则以小范围商议为主——雍正朝前期仍有御门听政(召见大学士、九卿等核心官员),军机处设立后,更多是养心殿单独召见军机大臣(3-5 人),这类小议事无需繁杂礼仪,可直接针对奏折、急报展开讨论。人人盯着皇帝的态度,哪怕一个眼神不对,都可能引发议论,你走神一秒,就可能被抓小辫子。
来到中午11点到1点,皇帝终于能吃第二顿正餐,依旧是二三十道菜,包含“看菜”(仅摆盘,不吃)和“实吃菜”(小份精致,供皇帝食用),也就是说摆满桌子,真正能吃的就那几样小份菜。饭后可以小睡一会儿,但前提是工作已经做完,要是奏折还堆着,大臣还等着,午觉就得取消。即便正常午休,也需遵守礼仪,需在“指定寝宫”侧卧或静坐,绝无“葛优躺”等随意姿态,太监需在旁“候旨”,一旦有急件或大臣求见,立刻起身处理。
醒来后,继续未完成的事务。雍正是典型的拼命三郎,经常挑灯夜战。乾隆虽说爱写诗作画,但其实大多数时候也是在案桌前。康熙一生更是忙得要命,三次亲征噶尔丹,身先士卒。电视剧或者文学作品里皇帝的“悠闲”,其实大部分都是美化出来的。
那娱乐呢?很多人幻想后宫三千佳丽等着翻牌,这其实是电视剧文学作品夸张了,清代后妃数量也就是十几到三十来人,大多数晚上,皇帝在灯下继续批奏折。偶尔闲下来,也就是写写字、画下画;即便是听戏、与嫔妃聊天,也需敬事房报备时间,到点必须终止,不得拖延。狩猎、出巡这些大排场,没到节令是不准随便搞的。
晚上六点,皇帝还能再吃点点心。七点左右,就要进行日常小祭。过去皇帝不仅是统治者,还是天子,需履行敬天法祖的职责,日常小祭虽流程简化,但焚香、读祝文等各个环节仍不能马虎。完成后,继续加班。等到深夜,大约22点到23点,才轮到大家喜闻乐见的环节——翻牌子休息,事实上,这个并非每日必修课,主要取决于皇帝,规矩也很多,比如不得逾时留寝,只能相处约1小时等等,全程由太监门外计时,到点提醒,毫无私密感,往往更像是走个形式。
看到这里的朋友,应该对清朝皇帝的一天有个大概的认知了,总的来讲,除了无需为生计奔波,他们的生活几乎被规矩与责任填满,毫无自由可言。早起晚睡,娱乐有限,压力山大,没有隐私。康熙活到六十八岁,那是硬生生熬出来的。雍正更不必说,平均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天天熬夜批折,最终在五十八岁猝然离世。表面上尊贵无比,背后却是孤独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