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关心女友，放任她做任何事后，她终于开始慌了。

当她深夜再次从酒吧烂醉回来时，我坐在窗边毫无反应，不再对她嘘寒问暖，有求必应。

清晨不再有温暖早餐，深夜不归不再有问安短信。那些假装醉酒时说要娶她的甜言蜜语也消失不见。

她终于意识到我变了，慌忙问我发生了什么。

而我只是删了手机上她和秘书笑着喝交杯酒的照片，轻笑着说没什么。

直到后来，她得知我回家联姻后，借酒消愁撞上了护栏。

……

“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你连话都不怎么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窗外。

“算了，”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我打开盒子，一枚铂金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我轻轻合上盒子，放在茶几上。

“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因为你最近终于学会了不烦我，”她笑着说，“出门也不再一直打电话查岗，值得奖励。”

我将盒子推回她面前：“留着送给刘子明吧，他会更喜欢。”

她的笑容凝固了：“你……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你们的交杯酒？还是那句‘最爱的人’？”

“杨雨欣，”我直视她的眼睛，“我们结束吧。”

她猛地拍桌：“你凭什么？就因为一张照片？”

凭什么？我苦笑。

凭我多年来的百依百顺换来的就是背叛？

“你还记得上个月你半夜三点回家吗？”我问，“我在门口等了你四个小时。”

“又来了，”她翻了个白眼，“你总是这样小题大做。”

“我打了三十七个电话，”我平静地说，“然后你把我拉黑了。”

“因为你太烦了！每次都这样，我和朋友吃个饭都不行吗？”

“所以我联系了你所有朋友，甚至报了警。结果警察说你在酒吧喝得烂醉。”

“你简直疯了！”她怒视着我，“我的生活需要自由，不需要你这样监视我！”

“是啊，我疯了。”我点点头，“疯到以为你真的爱我。”

直到那天晚上，我刷到刘子明发的照片。

他们在酒吧里，举杯相碰，眼中只有彼此。

照片下面还有一句“和最爱的人共度良宵”。

那一刻，我的心碎了，但也终于清醒了。

“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站起身，走向书房，“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你不能这样！”她跟在我身后，拉住我的手臂，“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我甩开她的手，关上房门。

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我同意回去了。就按你说的做。”

“真的吗？”母亲惊喜的声音传来，“太好了！我马上安排，你直接回来领证就行。孙家的女儿一直很欣赏你。”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发呆。

是啊，我为了她放弃了家族安排的道路。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曾这样承诺，“我会让你成为这个城市最成功的女人。”

如今，咖啡店遍布全城，但她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

从她聘请刘子明做秘书的那天起，一切就变了。

她曾这样评价她的新秘书：“他知道我需要什么，不像你总是管东管西。”

既然如此，何必再自欺欺人。

2

“又在和刘子明通电话？”我站在卧室门口问道。

杨雨欣瞥了我一眼，继续对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说话，等会儿再聊。”

她挂断电话，不耐烦地看着我：“有事？”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我今晚睡书房。”

“随你便。”她耸耸肩，重新拿起手机。

我默默走向书房，身后又传来她的笑声。

自从刘子明成为她的秘书，我们就开始分房睡。

起初她找各种借口，后来干脆不再解释。

刚躺下，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刘子明发来的语音消息。

杨雨欣的声音温柔得让我陌生：“宝贝，想象我们在海边的小屋……”

这种明显的挑衅太幼稚了。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最初的心痛已经变成了麻木，甚至有些庆幸。

“你真的要辞职？”第二天早上，同事小李看着我手中的信封问道。

“是的，已经决定了。”

“因为杨总和她秘书的事？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一直装傻。”

我苦笑着摇摇头，走向人事部。

电梯门打开时，我正好看见杨雨欣提着两杯咖啡走进她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门，她将食物摆在那张平时连我都不允许靠近的办公桌上。

刘子明接过食物，故意看向我的方向。

他凑到杨雨欣耳边说了什么，她立刻按下遥控器，百叶窗缓缓合上。

人事主管看完我的辞职信：“按规定你需要完成一周的工作交接。”

“没问题，我会处理好一切。”

下班时，刘子明拦住了我：“今晚有个不错的餐厅，要一起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

“只是邀请而已，毕竟我们是同事。”

“不必了。”我绕过他向出口走去。

“随他去吧，”杨雨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就这德性，看见我们在一起就酸得不行。”

回家路上，我刷到刘子明的新动态。

照片中他正摆弄一台专业相机，杨雨欣在一旁微笑。

配文是“感谢完美上司的惊喜礼物！”

去年我生日那天，我们因为摄影大吵一架。

“你能不能别整天举着相机？”她冲我吼道，最后把我最喜欢的镜头扔进了水池。

而现在，她不仅给刘子明买了昂贵的器材，还陪他一起拍照。

原来她厌恶的从来不是摄影，而是我。

深夜，一通视频电话打断了我的睡眠。

“志远，我们刚从酒吧出来，”刘子明搀扶着满脸通红的杨雨欣，“她喝多了，但你放心，我会安全送她回家。”

话音未落，杨雨欣突然抬头，在刘子明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刘子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喝醉了，肯定是把我认成你了。”

“不用回来了，”我冷冷地说，“找个酒店住下吧。”

挂断电话，我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

3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我揉着眼睛，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五分。

门外传来杨雨欣含糊不清的声音：“是我……开门……”

我打开门，刘子明正扶着醉醺醺的杨雨欣站在走廊上。

“不好意思打扰了，”刘子明假惺惺地说，“雨欣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谢谢，我来接手。”我伸手去扶杨雨欣。

刘子明却没有立即松手：“听说你看到我们的照片很不高兴？”

“无所谓。”我语气平淡。

“是吗？”他嗤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再给她打电话？”

我没有回答。

他凑近我耳边：“何必自取其辱？就算你们结婚，她心里想的也只会是我。”

过去，这种挑衅会让我怒不可遏。现在，我只想他赶紧离开。

“你该走了。”我直视他的眼睛。

刘子明耸耸肩：“随你便。”

他松开杨雨欣，转身离开前，故意大声说：“明天见，宝贝。”

我扶着杨雨欣进屋，她浑身酒气，妆容凌乱，几乎站不稳。

“我要洗澡……”她含糊地说。

“你能自己洗吗？”

“当然能，”她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我又不是小孩子。”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杨雨欣裹着浴巾走出来。

“你怎么不去睡觉？”她问，声音清醒了许多。

“等你。”

她走到我面前，俯身看着我：“你在生气？”

“没有。”

“骗人，”她坐到我旁边，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是因为子明送我回来？”

我没有回答。

“别这样嘛，”她靠近我，语气变得柔软，“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

“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解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什么痕迹？”

“别装了，”我冷笑，“你们的关系整个公司都知道。”

“胡说！”她提高声音，“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

她突然转变策略，语气变得柔软：“志远，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你认真的？”

“当然，”她微笑着，“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是时候有个孩子了。”

“在你和刘子明搞暧昧的情况下？”

“我说了那只是工作关系！”她恼怒地站起来，“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正当争执升级，她的手机突然响起特殊的铃声。

她立刻抓起手机：“喂？子明？”

短暂的通话后，她迅速穿好衣服：“子明在酒吧和人起冲突了，我得过去一趟。

“现在？”我讽刺地问，“这么急？”

“他需要我，”她头也不回地说，“不像你，只会质疑我。”

门砰地关上，房间重归寂静。

我走到窗前，看着她匆忙上了楼下等候的出租车。

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愤怒或失落，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样也好，”我对自己说，“至少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天刚亮，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儿子，”她的声音透着喜悦，“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的机票已经订好。”

“孙家的女儿很期待见你，请柬也发给你了。如果有朋友想参加婚礼，随时欢迎。”

我看着窗外的朝阳，做出了最终决定。

“知道了，妈。今晚我就回去。”

4

我推开公司大厅的玻璃门，立刻感到气氛不对。

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同事们纷纷避开我的目光。

“陈总监，你还不知道吧？”行政助理小王拦住我，声音压得很低。

“知道什么？”

“杨总刚发了全员邮件，刘子明接任营销总监，你……你被调为他的助理。”

我愣在原地，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群发的人事调整通知。

走向办公室，远远就看到我的物品被堆在门外的走廊上。

那幅父亲的纪念画被随意扔在地上，画框已经变形。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刘子明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对着电话大笑：“对，就是这样安排，反正他已经没什么话语权了。”

看到我，他挂断电话，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早啊，陈助理。”

“我的东西呢？”我尽量保持平静。

“哦，那些旧物件？”他指了指门外，“不适合新办公室的格调，我让人清理出去了。”

我走到门外，弯腰捡起父亲的画像。

玻璃碎了，照片上有一道明显的折痕。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子明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抱歉啊，不小心碰坏了。不过说真的，这种老旧的东西，放在家里不是更好？”

他伸手想拿过画框：“让我看看，也许还能修……”

“别碰它！”我厉声喝止。

“怎么，生气了？”他挑衅地笑着，“你现在可是我的助理，这种态度不太好吧？”

他故意用力拽过画框，然后假装手滑，画框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他假惺惺地说。

看着父亲照片上的鞋印，我再也控制不住。

一拳挥出，正中他的下巴。

刘子明踉跄后退，撞倒了办公椅，发出巨大的声响。

“救命！他疯了！”他捂着脸大喊。

不出所料，杨雨欣立刻从隔壁办公室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她看到倒在地上的刘子明，立刻跑过去扶他，“子明，你没事吧？”

“志远突然发疯打人……”刘子明装出一副可怜相。

杨雨欣转向我，眼中满是怒火：“你疯了吗？因为职位变动就动手打人？”

“他故意毁了我父亲的照片。”我冷冷地说。

刘子明立刻摇头：“我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想捡起来道歉，他就打我。”

“雨欣，别怪他，”他又补充道，“营销总监的位置本来就是他的，是我不该接受。”

杨雨欣的表情更加愤怒：“为了一个职位就这样？陈志远，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根本不在乎真相，只相信她想相信的。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不必争论了，我要离开这里。”

杨雨欣愣住了：“你……你要辞职？”

“没错，人事部已经在处理手续了。”

她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分手、辞职，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吗？”

“我不需要你的注意，我只需要离开。”

“我知道你在闹什么，”她冷笑，“不就是为了保住总监的位置吗？”

“只要你不再提分手，职位还是你的。”

我摇摇头，弯腰捡起破碎的画框：“不必了，我已经决定离开。”

转身向门口走去，杨雨欣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你敢走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