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第二天,医生把胎盘交给我。
我决定把胎盘埋到百年大树下,为女儿祈福。
老公的小青梅却说“嫂子,把胎盘送给我吧,我需要补身子。”
我皱眉看了她一眼,还是坚持把胎盘埋到了树下。
当晚,陆砚一回来就是质问:
“小月身体不好,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没把胎盘给她,她已经发烧到37.5了,晕厥休克了!”
“陆砚你疯了?发烧就去买退烧药,胎盘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吃了,以后咱女儿体弱多病怎么办?”
陆砚一脸愧疚的抱住我,“抱歉宝宝,我居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
我以为他真的打消了这个念想。
可第二天,我一觉睡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下室的一张手术床上。
他搂着娇弱的青梅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我,笑容阴鸷[自私的小狗,一个胎盘都不给,那好,就把你的子宫剖下来给小月补补身子。】
顿时,几个拿着手术刀医生向我扑来。
我惨然一笑:【我跟我哥哥共感,如果我出事,今天在场的,一个也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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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声音刚落,陆砚和小青梅先是一愣。
随后笑的前仰后合,
“你哥?你害死你哥的亲爸亲妈,他早跟你断绝关系了,一孕傻三年,你是现在就开始傻了?”
“嫂子,摘子宫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就别说笑话了吧,怪好笑的。”
傅景行听着他的小青梅沈月对我的嘲笑眼底涌出宠溺。
揉搓着沈月的手腕,桃花眼落到我身上时,瞬间变冷,
拿过手术刀:"陈意,害怕吗?知道错了吗?"
刀尖顺着肚皮上的妊娠纹划开,冒出血珠。
我四肢被绑疼的颤栗发抖,肚皮上的血流到地上发出滴答声。
精神与肉体同时受折磨。
我红着眼看向陆砚和沈安安,挣扎到床咯吱乱响。
“陆砚,我有什么错?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下孩子,我不给她胎盘也是为了孩子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极端的痛苦让本就产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难以承受。
我痛苦的扭曲身体。
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陆砚:
“陆砚,放我出去,你知道我为给你生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陆砚眼底闪过一抹挣扎的情绪,为了怀孕我吃了多少苦他最清楚不过,
陆砚天生精子活跃度低。
他母亲觉得是我不能生,给我灌偏方灌了四年,上千碗,我们方才有了这个孩子。
生产时又因他们陆家祖传的头大,折磨的我痛不欲生,曾经不过因为别人不小心碰我肚子一下,他就打到人家头破血流进医院,如今为了一个沈安安,竟毫不犹豫的要剖掉我的子宫。
嗓子眼泛起一阵苦涩,我正欲再开口,
陆安安哼了一声推开陆砚,眼泪爬过她的脸:
“砚哥哥,放嫂子下来,她跟我同为女人,她身娇肉贵还为你生下孩子,不像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就算发烧烧死我也是活该……”
发烧烧死?
不过是37.5,怎么就能烧死?
从我病房离开的时候,陆安安吃着冷饮,电话约着下午游泳。
我正欲开口说明情况,陆砚就变了脸色,语气森然冷漠:
“把她衣服扒了,往她身上泼冷水,让她体会一下发烧的感觉!”
他说着一边抱紧沈月,一边冷漠的看着我:“泼!什么时候她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停下来。封建迷信不可取,谁说胎盘被吃了孩子就会变得体弱多病?你别想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他细心的搓着沈月的手臂,语气里温柔宠溺是我从没听到过的,“小月,你感冒了我抱着你就不冷了,放心,以后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陆砚手一挥,几个男人就面带猥琐兴奋的朝我冲过来,我死死的抓住病号服,可任凭我再怎么挣扎也敌不过几个男人的力量,
“嘶啦……”病号服被撕成碎片,下一瞬,不知名的手胡乱触摸我的皮肤,他们偷偷占尽便宜,又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泼到我的身上。一边泼水一边对着陆砚开玩笑:
“陆总,嫂夫人真是我见过身材最好的孕妇了,丰腴性感,陆总真是好福气。”要是能过一天陆总的日子,简直能美上天!”
2
我仅仅穿着贴身的内衣被绑在手术台上,冰冷的水带走我最后一丝温暖,小腹发疼,疼的钻心刺骨扎在心里,
下身涌动出一股恶露,顺着腿流到地上。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格外明显,陆砚显然是觉察到了,他松开怀里的沈月上前,看到那缓缓滴在他鞋尖的血迹眉头紧皱眼底划过心疼,正要开口,
沈月就从后面跑过来,蹲下来用纸巾擦着陆砚鞋上的血迹颤声道
“嫂子,你就认个错吧,这么多人在这,你不认错的话砚哥哥要怎么收场……”
我死死的盯着沈月,
“我凭什么认错!我有什么错?你说你发烧晕厥,但你那天喝了十杯冷饮,又约去游泳,你发烧是活该,是你自己作死!”
陆砚听到我的话,疑惑的看向沈月,
沈月不知怎么想的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哭着说道:
“砚哥哥,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嫂子这么受罪,就当嫂子说的都真的吧!我跪下来给嫂子赔礼道歉,只希望嫂子能跟砚哥哥认错,别折磨砚哥哥了!”
看到沈月这样,陆砚眼底的疑惑被打散。
他连忙弯腰把沈月扶起来。
随后满眼厌恶的看向我,
“陈意,你真是被我宠坏了,以前你无理取闹不想让小月到家里也就算了,如今明明是你的错导致小月生病,她还要为了我跪下来求你,你怎么配!”
“今天我非得给你点教训!陈意,今天你要是不认错,你的子宫就别要了!”
说完,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去,划开她的肚子!!”
陆砚刚说完,身后有位医生迟疑了
“陆总,嫂夫人刚经历过生育之痛,划开肚子的话等于又进行了一次……恐怕她会受不住。”
陆砚面上浮起不忍和犹豫,
正沉默的时候,身边传来沈月的泣音,
“砚哥哥,算了吧,我从小到大生病习惯了,就算早早死了我也认了…
沈月的话让陆砚的眼神骤然变冷,,他冷声道,“就按我刚刚说的做!”
那医生还想再阻拦,陆砚瞪了他一眼,“是她做错事害得小月可能会早死,现在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况且能生一次孩子就能生第二次,出不了事!”
听到陆砚这么说,那医生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按照陆砚的吩咐,为首的医生领着人过来,他们冰凉的橡胶手套按在我的肚子上,先朝我的肚子打了一针,随后手术刀落下,霎那间,我浑身的汗毛耸立,皮肤紧绷到一起,冷汗像不要命一样的涌出,刺骨的疼是我失去知觉前最后的感受。
苏醒后,我才知道我已经在手术台上足足三个小时了,肚子被切开手掌大小的口子。
垂下眼就能看到血口,每一次微小的颤栗,都会撕扯切开的肚皮。
但,我顾不上被扯掉皮肉的地方传来的刺痛,蜷缩着,尽量想躲开这群恶魔,雪白的床单上逐渐沾染了我猩红的血。
那些原本嬉笑在我身上浇冷水的人在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也噤了声,我无力的朝着陆砚嘶吼:
“陆砚,你丧尽天良,当初要不是我资助你开公司,陪着你努力,你哪里能成为如今的陆总!你难生育我陪着你治病,给你诞下孩子,你却这样对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陆砚的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坚定了,
他缓缓走近,似乎想伸手查看下我的情况,
死一样的寂静中,沈月忽然惊呼一声:
“砚哥,刚刚侦探公司给我发消息,你看这照片,这时间。”
陆砚一看,脸色骤变,一拳砸在手术上:“陈意,你跟那个奸夫勾搭了三年?!孩子到底是谁的?!”
还没等我回话,沈月就一脸愤愤不平的指责我:
“嫂子,你不想把胎盘给我,到底是为了孩子的健康,还是害怕你偷情被发现?这么多年来,我眼睁睁看着砚哥哥疼你,宠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对不起他?”
3
说完,沈月捧起陆砚砸伤的手柔声道,
“算了吧,砚哥哥,放她走吧,如果她真没了子宫,以后就再也不能给砚哥哥生孩子了,砚哥哥没有了亲生孩子,我就真的成了罪人……”
沈月的话让陆砚眼底的怒意更盛了,他爆了句粗口,随后朝着身后的人厉声道,
“剖出她的子宫!立刻!马上!并且不准打麻药!”
身后的人见陆砚暴怒,不敢再多言,直接把手术刀捅进我的肚子,仿佛有一阵彻骨的寒风从刀口钻进我的身体,身体像破了洞的棉衣,上下牙不停的打颤,我冷。
意识迷离间,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强撑力气俯身看下去,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肉团被他们从我肚子里掏出来。
那是我的子宫。
冒着猩红的热气,热气里爸爸妈妈哥哥向我走来,他们朝我伸出手,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哥哥救我。
“不好了陆总,嫂夫人的生命体征在衰退,她好像快不行了!停手吧!”
陆砚原本冷冰冰的神情中划过慌乱,冲到床前一看,他彻底慌了神色,一把抓住身旁的人疯了般的嘶吼,
“快!快把子宫塞回去!塞回来就好了!叫外面的救护车进来,你们之前不是说没问题了吗?怎么会这样!”
那人脸色难看的把子宫塞到陆砚手上,
“陆总,女人的子宫又不是存钱罐里的硬币,说取就能取,说塞回去就能塞回去的!”
陆砚双手抖的厉害,子宫啪嗒落到了陆砚脚下。
“小月,我有点上不来气,快!快让他们救你嫂子!快点啊!”
沈月被陆砚的样子吓到了,她急忙催促道:“一定要救活我嫂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随后她扶着陆砚坐到一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沈月朝医生露出一个阴狠肯定的笑。
“啪”!一声闷闷的响声。
医生转过身,朝着陆砚跑来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陆总,手术刀掉……掉进嫂夫人肚子里了……”
傅景行脸色骤然惨白,踉踉跄跄的冲回手术台:
“怎么回事?怎么会掉进去?!快取出来啊!那是我的妻子!她不能死!”
此刻,我浑身感到冰凉,心跳监测仪器滴滴滴滴的发出红色警报,
“砚哥哥!都到这个地步了,嫂子还没承认错误!你说的,就算她死了,也必须先承认错误……”
“我发烧烧到晕厥时你答应我会给我一个说法的…...”
陆砚听闻,红着眼瞪着沈月:
“那也得她活着才能道歉!”
在陆砚的威逼下,医生从我的肚子里取出手术刀,针线缝合我的肚子,却只缝合了一半。
陆砚摸着我的肚皮,语气哀求,
“陈意,你就认个错吧行不行?只要你认错,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只要你肯认错,我立刻就把另一半肚子给你缝上,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母亲对不对?求求你陈意,你性子软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大量失血和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瘫在血泊里,看着床边的陆砚颤声道:
“陆砚!放我出去!不然我哥一定会杀了你……”
沈月看着我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她一说话仍旧带着委屈哭腔:“嫂子,你是不是真的变傻了?也许得送你去精神病院。陈总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他三年前就公开发表了断亲书!你清醒一点,快点认错吧,不然没人能救你的!你的孩子会变成孤儿!”
那些助纣为虐的医生也开始嘲讽:
“嫂夫人,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命都在陆总手里,你还想杀了陆总?”
只有一个医生用怜悯的语气说:
“你认错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活着才有希望。”
沈月可怜兮兮的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让嫂子活下去,杀了砚哥哥吗?”
“啪”巴掌甩在皮肉上的声音。
那医生被同事打了一巴掌,嘴角冒血。
我听到了,但已经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我快死了,我开始不再挣扎,
陆砚在那不停的锤床,无奈的恳求:“陈意,你就别再想你哥回来救你,他恨死你了,你快点认错吧,好不好?就说一句我错了,我就放你走!”
“老婆,死心吧,你就算死了你哥也不会来救你的的!”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随后,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冲了进来,一个嗜血疯批的声音传来,“谁说我不会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