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贵原创新作: 童年的夜生活 小时候的农村,不仅物质匮乏,精神文化生活也极其枯燥。大部分村庄还没通电,更没有今天的电视机、手机及文化娱乐设施。照明就是昏暗的煤油灯,能点上一根蜡烛(那时叫洋蜡),都觉得是很稀奇,属于奢侈品了。一听说哪村哪队,有场电影或是有台戏剧节目什么的,便兴奋不已,总会约上伙伴,三个一伙,五个一队地,再远也要去看。 除此之外,每到夜晚,特别是漫长的冬夜十分难熬。上了年纪的老汉围着灯盏“叭哒叭哒”猛吸着旱烟锅子,家庭主妇坐在灯下纳鞋底,缝衣裤,飞针走线的忙个不停。有兴趣的青年男子聚在一起打朴克,逗纸牌,有的还在偷偷的摇骰子,赌单双。而那时的学龄儿童,学习根本就没有像现在的孩子这样,背负着这么紧张和沉重的学习负担。一个用布头缝制的书包里,除了语文和算术课本外,几乎就没有什么课外读物,需要在家里完成的作业也很少。 吃过晚饭后,有好事的伙伴,早就等候在门口,趁着大人不注意,按大人所说的“一个眼模糊”就溜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下玩去了。玩得最多的是打阵仗、藏蒙蒙(捉迷藏)等游戏。开始前,先由两个“娃娃头”各为一派领头,其他伙伴可根据意愿,自己选择到哪个阵营。 列阵完毕,双方各退后数十步,随着“指挥官”(娃娃头)的一声令下,伙伴们就地取材,有的拣起一截棒子当枪,有的顺手抽出根秸杆当矛,还有的特意从家中带来掏空了芯子的葵花杆。那玩意里面装上碎坷垃细土,手臂一挥甩出去,顿时“硝烟”弥漫,威力无比,“杀伤”力极大。大伙儿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有进有退,攻防兼备,直到一方战败为止后,往往是累出一身的热汗,全然忘记了冬夜的严寒。 打阵仗结束后,就开始捉迷藏。先有两个娃娃头猜“石头、剪子、布”,胜者为先藏的一方。责令输的一方全部转过身去,用手蒙着双眼,待赢的一方四处藏好,喊一声“找喽”后,输的一方才能根据自己的判断四处搜索寻找。那时,家家户户都有柴垛草堆,尤其是队上的饲养场里,草堆大,房屋院落多。草堆里,墙旮旯里,柴棚畜圈都是伙伴藏身的可选地处,有的还翻墙上房,各有各的召数,各有各的藏法。那时没有电灯,到处漆黑一片,只要是藏者能沉住气,不发出声响,那怕是找者从跟前经过,不细心注意也发现不了。好在他们都是多年的玩伴,彼此的那点小心思,小路数,常藏的地方都心照不宣,了如指掌,一般都能被很快找到。但有时也有实在是找不到的情况发生。时间过长,找的一方就失去了耐心,喊上一声“不耍了,回家喽”,其实他们都在那里稍稍的等着。有时藏着的也会学着些猫嚎狗吠声,给对方提示着自己的藏身方位和地点。不论咋玩,回家时个个必定都是灰头垢面,满身柴草。回去的早点还好说,如果回去的太晚,必挨大人的一顿责骂。 那时冬季的晚上,还有一项夜生活,就是跟在大半小伙的身后。他们手持一根长竿子,竿头上绑着一个用粗铁丝张开大口的网兜,就着皎洁的月光,或是打着手电筒,挨家挨户地在高处的柴堆上搜寻着麻雀的窝巢,时不时的用竿头上的网兜在柴尾巴上搓揉上一会,受到惊吓的麻雀就会慌忙外逃,正好被网兜罩住,网兜贴墙而下,小小麻雀就被收入囊中。一番操作下来,少的也有好几只,运气好时多达几十只。一般都是当下捏死,拿到空旷处取柴点火,随着阵阵嗞啦声,一股焦毛血腥味传出,半生不熟,黑乎乎的麻雀躯体被大伙儿,就地分了撕着吃。在那个物质十分匮乏的年月,也算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美餐。 总之,童年的夜生活,玩游戏,大多都因地因时,秉承传统,形式单调,随心所欲,多属于玩中取乐。社会治安也相对安全,孩子夜出玩耍大人都很放心。夜晚是宁静的,天空是尉蓝的,孩子是欢乐的。 仅管那时我们童年的所作所为,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理喻,玩法也土的掉渣。但却都成为了我们那代最难忘的记忆。任凭如何岁月流转,那些个玩的场景,始终熠熠生辉,全都留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时间越久,思念越深。 也许人生的童年时光就该如此那样度过。不像现在的孩子,拥有了物质上的优越和富足,赶上了现代文明。却整天埋在作业堆里,不是进这个补习班,就是上哪个辅导课。有的又沉浸于手机上,迷恋在电玩游戏里,失去了应有的自由和欢乐,压抑了他们的天真和天性。这个问题,是否该引起全社会重视,值得我们深思呢?
张福贵原创新作: 童年的夜生活 小时候的农村,不仅物
杨森林文化
2024-11-22 18: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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