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贵原创新作: 我与收音机的情结 我对收音机的钟爱或是说情结,是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的。那时广大的农村基本上还没有收音机,只是人们都听说过,有的人可能也见到过。老人们都叫它“话匣子”,队上就连有线广播也没通上几户。好在队上有一位姓李的先生,他在县广播站工作,他家是全队最早接通了有线广播的。但那户人家的住址在南河岸边,人们都要走上几里路去看稀罕。 后来,我家邻居也要装有线广播(那时叫拉广播)了。装的那天,我眼巴巴的目睹了整个过程:一根从远处电线杆上引来的铁丝,牢牢的拴在了房檐上钉的杆子上后,再接入廊檐下挂着的“话匣子”内,从内还有一根铁丝顺墙而下埋入了地下。等到了傍晚,那里面真的就传出了宏亮悦耳的声音来。每当别人问起,邻家的女主人高兴的说:“瓤子是大女婿给买的,匣子是二女婿给买的。”真把人给羡慕死了,常站在她家大门外赏听。 而真正亲眼看到收音机,是在“四清”运动期间。上面给队上派来了两位工作队员,一位上年纪的称老姜,另一位年轻的叫王健,住在一户雇农家里。老姜就随身携带着一部半导休收音机。有一天,生产队里在打谷场上开大会,老姜站在一张桌子上,双手托着那部收音机,可能是一根天线接在头顶经过的广播线上,收音机传出不太清楚的声音来。那时还小,不记得都播了些什么。但至今也搞不明白,当时老姜手中的那部收音机,究竟是接收的无线信号呢,还是有线广播?不过,从那时起我就已迷恋上了那个会说话的“小盒子”。 上初中时,和我关系要好的一位本队同班同学,买了一部中波段晶体管收音机,虽然只能收到一两个电台信号,但把我俩高兴的不得了。每天上下学的路上,他手捧着机子,我用根棍子举着接收天线,边走边欣赏着广播节目。后来被教物理课的郑姓老师所见,也对那个小玩意很感兴趣,并对那位同学刮目相看了。 上高中后,正式接触到了有关无线电的基础知识,通过肖向东老师的详细讲解,初步认识了各种元器件的功能和用途,并通过电路图,对收音机的工作原理有了初步的理解和认识。同宿舍的王同学,从家里拿来了一个十分精致,用黑皮套装着,带背带的双波段收音机,同学们都很喜欢,在课余时间收听各个广播电台节目。特别是选到个唱歌的音乐节目,别提有多兴奋了。我更是羡慕的要死,心想着啥时也能有那款收音机就好了。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时间来到了1978年,转眼间高中毕业回乡已两年了。贫困潦倒的家庭状况,日出而作,日夕而归的乡村生活,显得是那么的枯燥无味,情绪也日渐低迷。在此情况下,我咬紧牙关买回来了一生中的第一部中波段收音机。从此,寂寞的家中笫一次传出了广播声和音乐声,茶余饭后就在那捣鼓着,尤其在漫长的夜晚,睡在被窝里收听,那部收音机伴随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后来,那个机子在我频繁的捣鼓下坏掉了,就又买了一部“凯歌”牌双波段便携式收音机,功率强大,灵敏度高,接收能力强,使我爱不释手。正逢那传统评书兴起的年月,由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播讲的传统评书《岳飞传》、《杨家将》每天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播出。不论是在家歇息吃饭,还是在田间地头劳作,和众人听评书真叫一种享受。她那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大起大落的表演风格令人心旷神怡;章章节节讲的头头是道,滴水不漏,丝毫毕现,全场金句频出,妙语连珠;紧要处,众人屏息,全神贯注,开心处,哄然大笑,气氛热烈。特别是那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结束语,更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转眼到七十年代未,国家进入改革开放时期,群众喜闻乐见的抒情歌曲、流行音乐开始盛行,广播节目更是丰富多彩。我最爰听那“每周一歌”“今晚八点半”等节目,学了好多歌曲,并抄录了歌词。像《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太阳岛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又见炊烟》等。极大的丰富了精神文化生活。进入八十年代后,随着收录机的兴起,我又一次咬紧牙关,花几百元钱买了一台电子管的台式收录两用机。那一曲曲动听的港台歌曲,再加上后来广播剧的出现,那台机子在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后来,随着机型的更新换代,又买了一台“星球”牌的双卡收录两用机,更是爱不释手,至今还在老家柜子里放着。 如今,已很少有人听收音机了。但在我的心里,听收音机留给我的是最美好的回忆——它曾是我的精神支柱,是看窗外世界的耳目,不仅丰富了文化生活,更在那些封闭的年代多了一份与外界相连的渴望与憧憬。总之,我与收音机结下的情结,真的是无语言表,至今,我在手机上浏览一些《公众号》、《今日头条》、《百度》等文字时,仍还是习惯性的使用着收听功能,即不影响手头活计,又僻免用眼过度,保护了眼睛视力。 收音机在我的心目中不会过时,永远占有着一席之地。
张福贵原创新作: 我与收音机的情结 我对收音机的钟爱或是说
杨森林文化
2024-11-24 14: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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