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那些事儿》 第十章 陆游的放逐之旅 绍兴三十一年，镇江。 陆游站在城楼上，望着滚滚长江东逝水。江风猎猎，吹动他灰白的胡须。远处，金兵的旗帜隐约可见，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务观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游回头，看见辛弃疾大步走来。这位年轻的将领不过二十出头，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度。他腰间佩剑，步履生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幼安来得正好。"陆游指着江面，"你看这江水，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能乘着战船，直捣黄龙？" 辛弃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笑道："务观兄又在想北伐之事了。不过眼下金兵势大，朝廷又......" "朝廷！"陆游猛地拍在城砖上，"秦桧误国！若不是他，岳将军何至于......"话未说完，他已红了眼眶。 辛弃疾沉默片刻，轻声道："务观兄，我听说你昨日又上书朝廷了？" "是。"陆游挺直了腰板，"我请求朝廷准许我们训练水师，以备北伐之需。幼安，你可愿助我？" "自然！"辛弃疾眼中燃起火焰，"我早就想与务观兄并肩作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游与辛弃疾日夜操练水师。他们在江面上演练阵法，训练士卒。每当战鼓响起，陆游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在父亲书房中听闻岳飞事迹的热血少年。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朝廷的使者突然到来。 "陆游接旨！"使者尖细的声音刺破长空，"着即日停止水师操练，违者以谋反论处！" 陆游跪在地上，双手颤抖。他抬头望向使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何？金兵就在对岸，我们......" "住口！"使者厉声喝道，"朝廷自有主张，岂容你置喙！" 辛弃疾扶起陆游，低声道："务观兄，保重。" 陆游望着远去的使者，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幼安，你可知道，当年我在临安任职时，就因为上书直言，被贬至此。如今看来，这官场，终究是容不下我们这些想要报国的人啊。" 辛弃疾握紧拳头："务观兄，不如我们......" "不可。"陆游摇头，"我虽心有不甘，却不能连累你。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当晚，陆游独自登上城楼。月光如水，洒在江面上。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壶，仰头饮尽。酒入愁肠，化作一声长叹。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他低声吟诵，声音在夜风中飘散。 忽然，一阵琴声传来。陆游循声望去，看见城楼下一位白衣女子正在抚琴。琴声哀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陆游心中一动，快步走下城楼。待走近时，却发现那女子竟是多年未见的唐婉。 "婉儿......"陆游怔在原地。 唐婉抬起头，眼中含泪："务观，我听说你被贬至此，特来看你。" 陆游心中一痛。当年他们被迫分离，如今重逢，却已是物是人非。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陆游轻声问道。 唐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抚琴。琴声中，陆游仿佛看到了他们年少时的模样。那时的他们，也曾有过报国之志，也曾许下白头之约。 琴声渐止，唐婉起身："务观，我该走了。" 陆游想要挽留，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望着唐婉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城墙边，提笔写下：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写到这里，他的手颤抖起来。墨迹未干，泪水却已滴落纸上。 远处，辛弃疾站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握紧腰间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