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出租屋里只剩下墙上挂钟的“嘀嗒”声。张楠趴在电脑前剪片子，耳机里是客户要的“恐怖音效”。他做短视频剪辑，最近接了一个灵异频道的单子。客户发来素材，说是“真实灵异事件”，要他做成能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

他点开视频。画面抖动，像是随手拍的手机录像——一个女孩拿着手电，在昏暗的走廊里低声说：“我听到房间里有回声。”她推开门，镜头晃过一张桌子、一面破镜子，还有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影。视频戛然而止。

张楠皱眉，重看几遍，始终觉得哪里怪异——那“回声”似乎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更像是有人在学她说话。他戴上耳机放慢播放速度。女孩说：“是谁？”紧接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谁？”可音波图上，那两句声音的来源——竟是同一个声道。

他背后一凉，摘下耳机，周围却安静得过分。突然，电脑扬声器里传来“嘀”的一声，视频自己又播放起来。这次画面多了一秒——女孩的镜头里，那个人影缓缓转过头。那张脸，竟然是张楠自己。

张楠猛地合上电脑，心跳如鼓。他笑自己太入戏，准备去洗个脸。走到洗手间门口，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嘴在动——可他什么也没说。“是谁？”声音从镜子里传出来。他后退几步，手里的手机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灵异素材02.mp4 已上传】文件名：《回声-剪辑版（张楠）》

他愣了两秒，点开文件。画面里的剪辑软件界面清晰可见，时间戳是几分钟后。视频中，他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一脸惊恐地看向镜头。而在他背后，镜子里的人——正微笑着举起手，缓缓掐住他的脖子。

画面一闪，视频结束。

房间恢复寂静。唯一的声音，是墙上钟表的“嘀嗒”，和电脑中一声几乎听不出的回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