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刘备再续大汉，会杀功臣吗》 建安二十五年春，洛阳城头飘起玄色龙旗。我站在

《如果刘备再续大汉，会杀功臣吗》 建安二十五年春，洛阳城头飘起玄色龙旗。我站在甘露殿九重台阶之上，看着跪在丹墀下的三人。他们腰间金带上的蟠螭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二十八年前涿郡桃园里游走的蛇影。 "云长。"我的手指在青霜剑鞘上摩挲，剑柄缠着的褪色红绸是当年他千里走单骑时割下的战袍，"荆州水军虎符，可带来了？" 关羽的丹凤眼微微颤动，美髯拂过胸前金甲："陛下，江东风浪未平。"他的声音依旧如青龙偃月刀破空时的嗡鸣，却多了几分金石相击的锐利。我注意到他握紧了玉圭，指节泛白如雪。 诸葛亮突然剧烈咳嗽，羽扇边缘渗出暗红。他自永安宫托孤后便病骨支离，此刻却挺直脊背挡住张飞半边身子。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当阳长坂坡，他抱着阿斗回马时被曹军流矢射穿的左肩。 "翼德。"我的龙靴踩碎了一片飘进殿内的桃花，"听说你前日鞭笆了颍川王氏的公子？" 张飞的虬髯猛地炸开，豹眼环睁："那厮竟敢说大哥...说陛下得位不正！"他腰间丈八蛇矛的铜环当啷作响，震得御案上的传国玉玺微微颤动。我数着他脸上新增的伤疤，七道，比攻取汉中时多了两道。 暮色渐浓，四人的影子在蟠龙金柱间拉长纠缠。诸葛亮忽然轻笑，羽扇划过我们之间的虚空："亮愿用成都郊外三百亩桑田，换云长在江陵练兵的画角。"他的目光扫过殿外执金吾的寒刃，最后停在我袖中半露的密诏上，"或者...换伯约接掌朱雀营？" 我猛地攥紧剑柄。十年前白帝城的雨夜，也是这样带着药香的檀木气息。他捧着《出师表》跪在阶前，烛火将"亲贤臣远小人"几个字烙进我的瞳孔。 "陛下！"关羽突然向前半步，丹凤眼里燃起我熟悉的火焰，"还记得下邳城外..."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的剑尖正点在他喉结三寸之上。当年吕布的方天画戟也曾停在这个位置，那时我的双股剑还缚在他背上。 一阵疾风卷着桃花扑进大殿，诸葛亮雪白的中衣突然绽开红梅。他仍保持着拱手姿势，羽穗却已浸在血泊里："亮有...三杀三不杀之策..."鲜血顺着八卦纹路在青砖上蜿蜒，竟隐约显出八阵图的轮廓。 张飞突然暴起，蛇矛挑飞十二旒冕。我看着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分明是许昌铜雀台上曹操的脸。青龙刀与蛇矛交错架在我颈侧时，诸葛亮用最后的力气掷出羽扇，打偏了刀锋。 "大哥..."张飞的声音突然哽咽，矛尖垂地溅起火星，"桃园的花...又开了。" 我望向殿外，暮色中的洛阳城正在燃烧。不是赤壁的火攻，也不是白帝城的渔火，而是二十八年前那树永不凋零的桃花。羽扇坠地时，我听见自己说："取酒来。" 四只陶碗相碰，鸩酒在暮色中泛起琥珀光。当熟悉的苦杏味漫过舌尖时，我忽然看清诸葛亮袖中滑落的竹简——那竟是半卷未写完的《隆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