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能不能别总拿您那套老规矩管孩子？"李梅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婆婆张淑芬的

"妈，您能不能别总拿您那套老规矩管孩子？"李梅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婆婆张淑芬的脸色瞬间铁青。这是她们这个月第三次因为四岁的孙子小宝起争执。 我蹲在衣柜最底层整理婆婆遗物时，那个褪了色的红漆木匣子突然从旧棉被里滚出来。 匣子里的日记本第一页就让我浑身发颤："2003年5月12日，医生说最多再活五年。我得让儿媳恨我，这样我走了，他们才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去年冬天流感肆虐时，婆媳矛盾达到了顶点。小宝半夜烧到39度，李梅要送孩子去医院，婆婆却死活拦着："我拿酒精擦身子退烧，比医院打针强！"两个女人在凌晨三点撕扯着孩子的包被，最后还是丈夫王强冲进来把孩子抢走。 可谁也不知道，每次这样的争执过后，婆婆都会躲在厨房偷偷抹眼泪。那天我翻到日记里夹着的化验单——她肺部那个恶性肿瘤的确诊日期，正是小宝出生的第三个月。 "小宝满月那天咳得脸通红，儿媳妇非说孩子着凉。 我硬说孩子壮实不用去医院，其实是我在儿童医院撞见过传染病房抬出来的小尸体......"泛黄的纸页上晕开几处褐色水渍，"我得让梅子觉得我顽固，这样她就不会发现我偷偷吃止疼药。"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停在她去世前三天："强子今天又帮媳妇说话，梅子眼圈都红了。 真好，等我走了他们就能一条心了。就是苦了小宝，奶奶再不能给你藏冰糖了......" 我攥着日记本冲进客厅，丈夫正给小宝读绘本。"妈妈以前总说奶奶坏对不对？"孩子突然指着插图上的老奶奶，"可是昨天梦到奶奶给我糖，说她在星星上看着我们。"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就像婆婆生前总坐在树荫下择菜。那些刺耳的争吵、固执的阻拦，此刻都化成了日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对不起"。原来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太太，早把倒计时的生命，熬成了护着全家人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