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想喝什么？" 我抬头，看见儿媳小美正挽着儿子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我。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我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喝吧。" "那怎么行，出来逛街哪能不喝点东西。"小美轻轻推了推儿子，"老公，你陪我去买奶茶吧。" 儿子放下手机，顺从地站起身。我看着他们并肩走向奶茶店的背影，小美挽着儿子的手臂，头微微靠在他肩上，显得格外亲密。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记得第一次是在他们刚结婚不久，我们一起去商场。小美看中了一条裙子，拉着儿子陪她进试衣间。等她换好出来，儿子已经拿着手机在收银台前等着了。 "妈，您看这条裙子好看吗？"小美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我点点头："挺合身的。" "那就这件吧。"她转向儿子，"老公，你去付钱吧。" 儿子二话不说就去扫码付款。我注意到，小美的包就挎在肩上，拉链都没拉开过。 后来，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去餐厅吃饭，儿子去结账；买电影票，儿子去排队；就连在便利店买瓶水，小美也要等儿子从洗手间出来再去买。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在儿子单独在家时问他："你们平时出去，都是你付钱吗？" 儿子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是啊，小美说她记性不好，总忘记带钱包。" "那她工资呢？" "她工资都存起来了，说要攒钱买房。"儿子终于放下手机，"妈，您别多想，现在不都这样吗？男人挣钱养家。"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儿子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天，我们又一起出来逛街。小美说想喝奶茶，儿子陪她去了。我坐在商场的长椅上，看着奶茶店的方向。透过玻璃，我看见小美正在挑选饮品，儿子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手机。 突然，小美转过身，对儿子说了句什么。儿子点点头，转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小美站在原地，低头玩手机。 我站起身，慢慢走近奶茶店。透过玻璃，我看见小美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自己付款的意思。她在等，等儿子从洗手间出来。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仅仅是谁付钱的问题，而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儿子很快回来了，小美立刻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我看着儿子熟练地扫码付款，看着小美接过奶茶时甜美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爱情不应该是单方面的付出，婚姻更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转身回到长椅边，默默坐下。夕阳的余晖透过商场的玻璃顶洒下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