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居笔记·春分》 辛丑年二月初一,云翳深处藏匿多日的阳光终于挣破桎梏。晨光漫过半岛的脊线时,春分已提着裙裾涉过北纬37度的海平面。这是光阴天平最公正的时刻,白昼自此将一寸寸漫过黑夜的疆域。 陪故友往太阳谷小叙,归家已是日影西斜。半盏明前茶醒神,信笔点染完未竟的山水,便往海边寻那将逝的暮色。云层正被落日以鎏金溢彩的笔锋层层皴染,鸥鸟驮着碎金掠过观景栈道,快门声此起彼伏惊醒了蛰伏的黄昏。那轮坠向西山岬角的夕阳,恰似被揉碎的柑橘,橙红的汁液浸透了整幅海天画卷。 身侧小情侣举着手机追逐最后的光晕,女孩银铃般的笑散在咸涩的风里:"都说最美不过夕阳红,等咱们老了能有这般景致么?""且看朝霞饮醉了夕阳呢。"男孩转着镜头,青春在取景框里肆意盛放。我望着他们马尾辫摆动的弧度,恍见三十年前那个在暗房冲洗胶卷的自己——那时总以为暮色是别人的故事。 暮色沉降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归途穿过霓虹初上的食肆长街,蒸腾的烟火裹着海鲜的鲜甜。忽然懂得人生原是无数个春分的合集,每个平衡的瞬间都在提醒:朝阳与晚照本是一体,正如那首俳句所记: 鎏金熔暮色 霞光酿就琥珀夜 朝露亦陈酒
《岛居笔记·春分》 辛丑年二月初一,云翳深处藏匿多日的阳光终于挣破桎梏。晨光漫过
马金萍爱文学
2025-03-21 00: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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