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我去看花。 走上高坡,油菜开始结荚,婆婆纳开出蓝花。金花菜四肢摊开,

一棵站立的树木 2025-03-31 08:42:56

陌上花开,我去看花。 走上高坡,油菜开始结荚,婆婆纳开出蓝花。金花菜四肢摊开,点染零碎金花。蚕豆们眨着黑色的眼睛,乌溜溜绽放。 暖风熏香。花香幽长,小沟水浅,枯苇风中摇曳,江南三月芳菲天。 隔着高高的沟渠,沟渠不是渠,它是曾经的河流,只是被人为的土堆阻隔变窄。它隐藏的河依然底深不可测。 我想去彼岸走走,彼岸蓬蒿枯枝连绵成片,野豌豆,野草互相交缠,莴笋生机勃勃。我从来没有走过这片一直隔岸观望的土地。 人对不曾踏入的区域总是充满期待。就像你从熟悉的家乡闯进他人熟悉的家乡,总是生出无限热烈的向往。 可是,我过不去。 沟不宽,两边堆着踮脚的石块砖头。我低头掂量,以我的腿力,跨不过。 种菜的阿姨我认识,她问:妹妹,你想过去看啊? 我使劲点头: ”我想呀,阿姨”。 患帕金森氏症的阿姨,整天笑呵呵的。七十多岁的人了,穿着蓝色长筒胶鞋胶,两手抖抖颤颤,手不停脚不停就忙着开荒种菜。岁月都消费在春雨秋水里。 “妹妹,你真想过去?” “嗯嗯,想呀”。 ”有啥看头?都一样。你等着啊,我来帮你铺跳板。你拄着木棍慢慢走过去。” 阿姨手脚麻利,笑嘻嘻抽出一块窄窄的木板,双手抱住,麻溜走下坡。架在沟渠两头,使劲拍拍,确保平整了。又递给我一根木棍,招呼我: “妹妹,你下来下来。” 我下坡,接住木棍,一脚跨上木板。开始试探,真是抖抖索索呀,木棍牢牢撑住沟底,沟底很深,我小腿开始发软。开始心慌: “阿姨阿姨,我会不会掉下去呀?” 阿姨早就爬上高坡,她哈哈哈回我: ”妹妹,不会不会。你撑牢撑牢,身体别晃。一脚一脚慢慢挪过去”。 我努力压住害怕掉下去的恐惧,控住木棍,哎呦,只用三步,就慌慌张张跨了过去。 内心狂喜呀。 “阿姨,阿姨,我过啦。” 手脚并用,爬上高坡。坡上的风一阵又一阵漫过,吹的脸很冷。不远处,新建的高楼林立。 我脚下的土地,曾经是热闹的村庄,人来人往。是流淌不息的河流,是春天金灿灿的油菜花,绿油油的小麦,秋天成熟的稻子…… 是丰收,是喜悦。 现在它们成了一片废弃的土地,成了零碎的油菜,大豆,豌豆,蚕豆……的乐园,也成为野草们的乐园,蓬蒿们蓬蓬勃勃生生不息…… 时代不停变迁,土地们永远懂得审时度势,它们不会浪费每一寸土地。知道哪片草应该发芽,哪棵树必须开花结果,每一株生命都蓬蓬勃勃。植物们的一生,自由自在恣意快乐。 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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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站立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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