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孙凤竹拖着肺病,嫁给张兆和的弟弟张宗和。洞房花烛夜,她吐了血,忍不住

梦幻之影 2025-04-14 00:40:04

1939年,孙凤竹拖着肺病,嫁给张兆和的弟弟张宗和。洞房花烛夜,她吐了血,忍不住哭道:“这是不好的兆头啊!” 青岛,海风不燥,曲音如水,张宗和原本随四姐张充和避暑散心,结果心没散成,倒先落了进去——落进一场昆曲、纸扇、细腰和一双素净眉眼织成的情网。 那个唱《游园》的女孩,叫孙凤竹,年方十六,不施粉黛,嗓音如丝,身段轻灵。 唱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张宗和的心就软了一半。 张家是书香门第,孙家则靠生意起家,靠着早年买卖做得好,在青岛也算一户阔绰人家。 张充和眼光毒,一看弟弟眼神不对,立马成了月下老人,两人谈昆曲,谈文人趣事,一来二去,越靠越近。 张宗和说,自己一生听过最动情的一折戏,是孙凤竹那一嗓子“原来姹紫嫣红”。 门第差?不怕。张宗和说:家风我守,凤竹是命。 1937年,局势翻了天,日军南下,乱世扑面而来,孙凤竹跟着家人逃难,从青岛到重庆,再折到昆明。 途中受了风寒,一开始只咳几声,后来咳血,最后连坐起来都要人搀。 家人劝张宗和趁早断了,他不听,“她在乱世里连家都快没了,我要是也走,那算什么男人?” 1939年,昆明,蒋梦麟家中,一场简单婚礼办下。 孙家来不了人——父亲病殁,母亲瘫痪,兄长沉迷鸦片,连封贺信都没寄来一张。 婚礼草草收场,新婚夜孙凤竹一口血吐在床单上,鲜红一片。 她说:“不吉利”,张宗和把单子撕了扔进火盆,嘴上安慰,心里却咯噔一下。 婚后一路清贫,张宗和教书养家,换过几个学校,搬过好几次家,哪里有饭吃就往哪儿去。 孙凤竹病情起起伏伏,身体差,心情也差,一发起脾气来茶杯砸墙,嗓子嘶哑得像破风箱。 张宗和日记里写:“她像林黛玉,一碰就碎,但我这宝玉,是认命的。” 家里穷得叮当响,最好的东西是昆曲老唱片,最常做的饭是白粥配酱菜。 孙凤竹身子垮了,什么也干不了,整天躺在床上看天发呆,有一次为了窗户开不开吵了整整一天,邻居都听烦了。 可张宗和从没真吵回去。他说:“她咳嗽完了,我再说话。” 1940年,孙凤竹怀孕,医生劝她打掉,身体撑不住,她没听,坚持生下女儿张以靖。 孩子落地那刻,张宗和抱着女儿,脸上没笑,满眼泪。 “这孩子是命换来的”,产后更糟,咳血成了常态,走几步路就气喘。 夜里躺在床上,只听得见她肺里,哗啦哗啦像老屋漏雨,张宗和常半夜起来,扶着她背后一下一下拍痰。 有天她突然问:“你后悔吗?” 他低着头抹药膏:“你是我命里那折戏,再唱一百遍也愿意。” 1944年,孙凤竹不行了,弥留那天张宗和守着床,想再听她唱一句,哪怕一句《牡丹亭》。 她没开口,只眨了眨眼,气没了,24岁,整整一场戏的长度。 那年冬天,张宗和把她用过的戏服,一件一件烧掉,最后把唱片也砸了,朋友劝他,“留点念想吧。” 他摇头:“她唱不来了,这些声,听不得。” 《秋灯回忆》就是那时候写的,句句带血,字字缠情。他写:“三十五年一梦一烟,依旧展现在眼前。清唱犹在耳,缠绵病榻至天。” 后头还是续弦了,刘文思,一位静气沉稳的女子,能持家能养女。 日子过得去,女儿渐渐长大,也成家立业。 可张宗和老了后,回昆明一趟,路过旧居,站在门口没进去。朋友问怎么不进? 他摇头笑了一下,说:“事非事事皆休息。”一句没头没尾,眼泪先流了。 孙凤竹没什么政绩、事业、学问,可她让一个文人念了一辈子,唱了一辈子。 汪曾祺后来回忆晚翠园曲会,说那年场上有个姑娘穿浅绿旗袍,唱《游园》,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全场静了三秒。 有人问他是哪年哪月,他只摇头。 那句唱词,张宗和听了一辈子,也梦了一辈子。 参考资料: 张宗和.《秋灯回忆》.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1998年,第15-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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