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困局:美债、通胀与衰退风险
当前,美国经济正深陷复杂的困境,美债问题首当其冲。美国国债作为政府融资与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如今却成为美国经济的沉重负担。美国国债规模不断攀升,当地时间2024年11月24日,美国联邦政府债务总额达到36.035万亿美元,创历史新高 。
美国国债的收益率波动剧烈,严重影响了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各国央行与投资者对美债的态度愈发谨慎,美国想要通过发行国债融资变得困难重重。美国若贸然降息,持有长期低利率美债的国家便会抛售,这将引发美债市场的剧烈动荡,进一步冲击美国金融体系。举例来说,若5年前某国央行买入20年期1%收益率的美债,如今在20年期美债收益率为4.8%的情况下,若想出售该美债,就要补足买家15年3.8%的差额。通过(1 - 0.038)的15次方计算可得,10000美元美债仅能卖5600美元。也就是说,美债每降息1%,价格就会上升1100美元。
美国银行业危机频发,也和美债问题密切相关。此前,一些银行因持有过多1%利率的长期美债,还加了杠杆,比如十倍杠杆。当长期美债利率上升至5%时,这些银行持有的低息美债价值大幅缩水。假设1万美元的1%利率长期美债,在还有18年到期,需补足利息差的情况下,只能以4800美元卖出,出现50%的亏损。若加了十倍杠杆,亏损就会达到500%。一旦遭遇挤兑,银行不得不卖出低息美债,最终导致资不抵债而破产。
为了化解美债困局,特朗普提出发行100年期不可交易且要收利息税的超长期国债。特朗普希望欧洲、中国和中东等地区的国家,将外汇换成这种100年期国债。如此一来,美国就能把钱换成资源,而其他国家得到的几万亿国债,就如同废纸一般,不能交易,只能当作“传家宝”。特朗普还通过加征关税,试图在贸易谈判中迫使其他国家购买更多美国国债,尤其是这种超长期国债。美国财政部数据显示,2025年2月,美债前三大海外债主日本、中国、英国均增持美国国债。从2022年4月起,中国的美债持仓一直低于1万亿美元,且总体呈减持趋势,虽在2025年1月、2月连续增持,但此前在2022 - 2024年分别减持1732亿美元、508亿美元、573亿美元美国国债。美国这种转嫁债务危机的做法,遭到许多国家的抵制。
美国的财政收入也面临严峻挑战。美国税务收入主要依赖个税和房地产税,也就是人头税。一旦通胀起来,房租和房地产价格上涨,美国的房产税和个税会随之上升。但随着失业率上升,税基就会崩溃。过去,非法移民从外国带来资金和劳动力,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通胀。然而,特朗普禁止非法移民后,美国的通胀开始失控。美国大公司交税比例低,仅9%,而个人交税却高达80%,税收结构严重不合理。美国急需进行类似“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的改革,以优化税收结构,但总统却没有这样的权力。
通胀与经济衰退的风险也在不断加剧。美国高通胀由来已久,2022年5月,美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同比涨幅分别达到8.6%和10.8%,均处于40多年来的高位。美国通胀呈现涨价范围广、速度猛的特点,能源、食品、新车二手车、日用杂货、住宅租金等价格全面大幅上涨。美国通胀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美联储货币政策“大放水”,为应对新冠疫情冲击,2020年3月将基准利率降至0 - 0.25%,并开启“无上限”量化宽松政策,两年内美联储总资产规模增长超1倍,为高通胀提供了流动性基础;美国政府财政政策“大刺激”,疫情期间推出七轮财政纾困救助法案,累计金额达6.7万亿美元,财政赤字大幅扩张,加剧了供需失衡;产业空心化使美国国内供给和需求严重不匹配,长期产业外迁造成制造业空心化,疫情后需求过热而供给不足;贸易保护主义推高物价,特朗普任期内对中国商品加征高额关税,拜登政府也未取消,还推动供应链“去中国化”,为全球供应体系制造障碍;疫情后供应链持续不稳,关键零部件短缺、运输体系混乱、港口运转效率低等,导致供应短缺;俄乌冲突造成原油、天然气、矿产、粮食等大宗商品价格急剧上涨,进一步推动美国通胀。面对高通胀,美联储被迫加息,这又加大了经济衰退的风险。历史上,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联储大幅加息就曾导致美国经济两度陷入衰退。如今,美国2年期国债收益率和10年期国债收益率也多次出现倒挂,这通常是经济衰退的前兆。
在这种背景下,黄金作为避险资产价格暴涨。当前黄金价格走势对标1971年布林顿森林体系瓦解时期,当时黄金价格从35美元一盎司涨至800美元一盎司。如今,大多数国家的央行、机构和投资者纷纷入场购买黄金。以沪金为例,2015年最低点为212元,若按照5倍计算,可达1050元人民币,对标4200美元;若按照10倍计算,2120元人民币则对标8500美元。黄金价格的上涨,反映出市场对美元信心的下降以及对美国经济前景的担忧。
美国经济的困局是由美债问题、财政收入困境、通胀与经济衰退风险等多方面因素交织而成。美国若不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经济崩溃的风险将不断加大。美国经济一旦崩溃,其影响将远超苏联解体,不仅金融体系会全面崩塌,社会秩序也可能陷入混乱,甚至可能导致其文化影响力的衰退,就如同明朝崇祯帝自缢,整个国家的体系全面瓦解 。如今,全球主要经济体都在缩小美元外汇储备,这种趋势若持续下去,美国经济的崩溃或许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