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 年，杜聿明重病卧床，郭汝瑰前来探望。郭汝瑰满含疑惑，轻声问道：“您早知道我是共产党，为何不向蒋介石揭发我呢？” 杜聿明闻言，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无奈地说：“我揭发了呀，可老蒋根本不信，还把我骂了一顿，你这郭小鬼，运气真是好得很！” 蒋介石生性多疑，对国民党内部的贪污腐败尚可容忍，可在身份问题上绝不容有丝毫含糊。杜聿明亲自检举郭汝瑰，蒋介石却坚定不移地信任郭汝瑰，这实在令人意外。 郭汝瑰可不是一般人。他早年进入黄埔军校学习，1928 年，在共产党处境最为艰难、蒋介石大肆推行 “白色恐怖” 之时，他毅然加入共产党。后来，因形势所迫，他前往日本学习。“九一八事变” 后，他心系祖国，回国进入中国陆军大学，再度成为蒋介石的学生，其共产党身份也因此无人知晓。 陈诚对郭汝瑰极为赏识，将其视为嫡系培养。淞沪会战爆发，郭汝瑰率部死守七天七夜，以 8000 人阵亡 6000 人的巨大代价，圆满完成守卫任务，并成功随大军撤离南京。此后，长沙会战中他也表现出色，蒋介石对他的军事才能极为赞赏，将他视为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 郭汝瑰在多年的从军生涯中，早已看清蒋介石的反动本质。日本投降前夕，蒋介石召集众人开会，商讨如何遏制八路军、新四军的发展。郭汝瑰秘密联系上共产党人董必武，表明身份，并承诺为解放军传递情报。 1947 年莱芜战役，杜聿明根据情报怀疑郭汝瑰泄密，可顾祝同却认为郭汝瑰办事可靠，又是 “天子门生”，还是陈诚 “土木系” 的重要人物，甚至传言他是陈诚手下的 “十三太保”，怎么可能是奸细，此事便被压了下来。 此后，郭汝瑰多次将国民党的军事调动情况透露给地下党同志，解放军据此做出针对性的军事部署，让国民党的作战计划屡屡落空。孟良崮战役结束后，杜聿明更加坚信国民党高层有奸细，而郭汝瑰就是其中之一。 杜聿明气愤不已，直接找到蒋介石，直言：“委员长，郭小鬼是共产党奸细！” 蒋介石觉得这简直荒谬至极，反问：“为什么？你有证据吗？” 杜聿明虽无确凿证据，但他将国军多次失利的情况，以及郭汝瑰掌握关键情报等事一一列出，还强调郭汝瑰与其他国民党高级官员截然不同，他清廉自律，既不贪恋女色，也不四处敛财，生活作风更像共产党。 蒋介石对杜聿明的汇报并未表态，可回过神后，语气变得十分严厉：“你是在说我党国要员都贪污腐败吗？哪有这样的道理！郭汝瑰洁身自好是好事，你怎能说他是共产党！” 这番回应让杜聿明明白，蒋介石根本不相信郭汝瑰是共产党。 杜聿明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国民党节节败退，自己最终也被解放军俘虏。而郭汝瑰后来起义回归共产党，组织考虑多方面因素，没有直接恢复他红色特工的身份，而是给予他投诚将官的身份，以便他继续从国民党残余势力处获取情报。 直到改革开放，郭汝瑰的身份才得以恢复正常。此时杜聿明已卧病在床，并不知晓此事。郭汝瑰念及曾经的上下级情谊，带着礼物前往医院探望杜聿明。在医院里，两人敞开心扉，回忆往昔。郭汝瑰心中始终有个疑问，便向杜聿明道出：“我的身份您早就知晓，为何不去找蒋介石揭发呢？” 于是，便有了开头杜聿明那声无奈的苦笑和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