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零星雪花,林悦站在厨房窗边,看着丈夫陈浩又往后备箱塞了两箱礼品。玻

绮菱评你好 2025-04-26 21:33:23

腊月的寒风卷着零星雪花,林悦站在厨房窗边,看着丈夫陈浩又往后备箱塞了两箱礼品。玻璃映出她微皱的眉,这个动作他们重复了整整七年。 “今年真不能去你家过年吗?” 她第三次问出这句话,刀刃上的白菜被切得参差不齐,“你爸妈年纪大了,我们该回去陪陪他们。” 陈浩正用透明胶带封纸箱,头也不抬:“我妈说了,只要我们过得好,在哪过年都一样。” 这话他说得太顺,像背熟的台词。 林悦把菜刀重重搁在案板上,金属撞击声惊得陈浩抬头。结婚七年,每年除夕都是在她娘家度过。起初她以为丈夫体贴,知道自己是独生女,父母盼着团圆。直到去年年夜饭,表弟半开玩笑说 “姐夫成上门女婿了”,陈浩夹菜的手顿了顿,说了句 “吃喝不愁多好”,这话像根刺,从此在她心里生了根。 那年春节前,林悦第一次提出回婆家过年。陈浩正在整理年终奖的银行短信,漫不经心地说:“你爸不是准备了腊肉吗?我们回去,老人家得多忙活。” 林悦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婆婆发来的消息:“悦悦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此刻,客厅传来快递员的敲门声。陈浩签收后抱进一个大纸箱,包装上印着 “中老年营养礼盒”。“给你爸妈买的,” 他拆开包装检查,“听说这个补钙效果好。” 林悦突然想起,结婚七年,她从未见过陈浩给公婆买过任何礼物。 腊月二十八,他们开车回娘家。山路蜿蜒,陈浩专心开车,林悦望着窗外结霜的树枝。路过一个加油站时,她瞥见便利店门口贴着 “年货大促销” 的海报,突然开口:“要不我们买点特产带回去给阿姨?” 陈浩打转向灯的手僵了一瞬:“不用,你爸妈准备的够多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林悦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却从未主动给婆婆夹过一筷子菜。 到家时,父亲正踩着梯子挂灯笼,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陈浩熟稔地接过父亲手中的浆糊,笑着说:“爸,我来。” 林悦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个在自己家如鱼得水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 年夜饭时,父亲开了瓶珍藏的茅台,陈浩陪着喝了两杯,话匣子就打开了。他聊工作上的新项目,聊股市行情,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林悦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想起去年婆婆发来的视频里,两位老人对着一桌年夜饭,举杯时说了句 “祝浩浩工作顺利”,画面里的菜已经凉透。 深夜,林悦被厨房的动静惊醒。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看见陈浩正站在冰箱前,啃着母亲腌的酱牛肉。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在墙上像一道伤口。 “这么晚还饿?” 林悦打开灯。陈浩慌忙咽下嘴里的肉,尴尬地笑:“睡前垫垫肚子。” 林悦靠着门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为什么不愿意回自己家过年?” 陈浩的笑容僵住,转身打开冰箱又拿了瓶啤酒。易拉罐拉环弹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妈做饭难吃,” 他仰头灌了一口,“小时候过年,她总把饺子煮成片汤。有一年除夕,我爸喝多了,摔碎了碗,把年夜饭全砸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我考上大学,就再也不想回去。” 林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意识到,他所有的逃避,都源于童年的伤痛。可那些被忽视的老人,又在怎样的期待中度过一个个除夕? “今年,我们把爸妈接过来一起过年吧。” 林悦握住他冰凉的手,“有些伤口,需要阳光才能愈合。” 陈浩的睫毛颤动,啤酒瓶在掌心留下湿润的痕迹。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他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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