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深夜,沈月英披头散发,蜷缩在床角,泪水肆意地流淌。墙边不停地传来丈夫杜月笙和其他女人嬉戏的声音。突然,她擦去眼泪,写信给她老家的表哥,就是这封信,要了她表哥的命。
沈月英生于江南水乡(今苏州),由她的母亲一手带大,从小便养成了江南女子独有的恬静大气的气质。
沈月英的母亲是黄金荣夫人的梳头娘姨,做事效率高,自然成为了黄金荣夫人最亲近的下人,沈月英母亲有时会带着沈月英在黄家工作。
年幼的沈月英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甜甜的笑,说出的话也仿佛抹了层蜜一样的好听,这让黄金荣夫人对沈月英是越看越喜欢,夫人也把沈月英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随着沈月英年龄的增长,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黄金荣夫人为沈月英精挑细选,亲自为沈月英做媒,将沈月英许配给了当时上海滩的土皇帝杜月笙。
沈月英和杜月笙拜堂成亲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有一次二人游船时杜月笙抱怨了一句渡河有些困难,沈月英随口一句那你在这建座桥,也方便了你我以后渡这条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回家后杜月笙立即着手建桥,很快便在冶长泾建起了一座石拱太平桥。
沈月英和杜月笙相爱的事迹传遍满城,人人艳羡,不过街坊邻里偶尔也会谈论这对夫妻,虽说二人恩爱有加,可沈月英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不免让人多想。
杜月笙也注意到了这点,找大夫给沈月英号脉,查出沈月英无法生育,二人没有办法,为弥补心中空缺,领养了一个孩子,名杜维藩,虽然名义上是养子,但自从杜维藩进了家门后,杜月笙的事业蒸蒸日上,杜维藩成了杜月笙眼中的福星,所以爱得胜似己出。
杜月笙的生意越做越大,遇到的贵人也越来越多,偶然一次席间有人提议杜月笙膝下应该多几个子女继承家业。看着庞大的家业,杜月笙作为生意人就是再信任养子也无法将家产全权交给杜维藩,养子终究没有有血缘关系的子女可靠。
杜月笙和沈月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沈月英一听火气瞬间上头,砸了几个花瓶后和杜月生说要是纳了妾后便不要再来见自己,杜月笙心里只是认为沈月英在气头上,安慰了几句想着隔段时间关系缓和后再纳妾。
沈月英看杜月笙有段时间没在提起纳妾的事,以为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成想杜月笙瞒着自己娶了个歌妓回来,当天就到杜月笙面前大闹一番,杜月笙皱着眉叫人把沈月英关到自己房里。
傍晚,沈月英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耳边是墙后杜月笙和新婚小妾欢好的声音,这声音在沈月英耳中尤为刺耳,泪水像决堤了一样止不住的落下,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夜夜如此,积攒的怒火几乎要活剥了沈月英的心。
一气之下,沈月英写了封信给自己的表哥柳录良,年少无知时,二人是最要好的玩伴,每天几乎形影不离,曾默默许下相伴一生的约定,只是后来母亲带走了沈月英,二人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沈月英和柳录良在一天傍晚相约见面,二人一见如故,第一时间便相拥而泣,沈月英向柳录良诉说着自己的痛苦,柳录良对此愤愤不平,干柴烈火之下,多年未见的二人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殷切思念。
沈月英和柳录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杜月笙发现沈月英最近常常面上带着与以往不同的精气神出门,回来时也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商人的直觉告诉杜月笙沈月英在外面可能有了人,于是叫下人私下调查起沈月英的行踪。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沈月英和柳录良相约见面,没来得及说几句话,突然沈月英眼前一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沈月英醒后发现自己在杜月笙的府中,好不容易回忆起昏倒前的场景,自己明显是被杜月笙绑回来的,心中大呼不好,柳录良可能凶多吉少。
果然,从下人的闲聊中得知柳录良被杜月笙的车撞得下身残疾,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站立,痛心疾首之下沈月英冲出大门,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抓了回来,沈月英这才知道自己被杜月笙囚禁了。
这之后沈月英几乎只能从下人的口中了解杜月笙的近况,杜月笙甚至都不愿踏进她的院中。
沈月英日日以泪洗面,短短几日头发便肉眼可见得变白发灰,杜月笙一直将沈月英软禁直到去世,沈月英的葬礼也是杜维藩一手操办,从始至终杜月笙都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