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吵架我骂了儿媳的妈妈,儿媳吼着说你再骂一次,我气急又骂了一次,儿媳就去门口把拖鞋换成运动鞋,然后使劲扇了我一耳光,儿子慌了赶来护着我。 拖鞋砸在地板上的时候,我没料到那双给孙女买的荧光绿运动鞋,会先扇在我脸上。儿媳蹲着系鞋带的模样,像极了她婚礼那天低头穿婚鞋的样子——只不过这次系的是能跑马拉松的鞋,打的是结结实实的耳光。
儿子冲过来时撞碎了结婚时买的招财猫,二十万的彩礼碎成三瓣,一瓣扎进他涨红的脖子,两瓣卡在我和儿媳中间。她转身冲进电梯的背影,露出运动鞋后跟磨破的补丁,那是我上周偷偷用同色指甲油涂过的。
后来我在她床头发现孕期抑郁的药盒,她在冰箱找到我藏起来的降压药。原来我们早就在对方鞋里放过软垫,却偏要挑最硬的鞋往脸上甩。
现在玄关多摆了个矮凳,她坐下换跑鞋时,我顺手把降压药掰半片递过去。原来婆媳之间最该换的不是拖鞋,是彼此咬着牙硬撑的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