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后视镜里,自己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仪表盘上的里程数突破十万公里时,他在新疆的戈壁滩上停下,望着漫天繁星,突然想起离婚时林秀兰说的话:“你就跟车过一辈子吧。” 那时他每月八千二的退休金足够潇洒,租辆越野车就往远方开。两年间,他在川藏线看过雪山,在漠河等过极光,朋友圈的点赞数总让老伙计们眼红。可命运的齿轮在敦煌的烈日下悄然转动,他在莫高窟突然眼前一黑,醒来时已躺在医院,诊断书上 “脑梗” 两个字像两把重锤。 出院后,周建国瘫在租来的小屋里,望着天花板发呆。儿女都在外地,护工换了三个,不是嫌活儿累就是嫌钱少。当他颤巍巍拨通林秀兰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的沉默比戈壁的风还冷。 “七千块一个月,我包吃住。” 他咬着牙说出这个数字,那是他退休金的大头。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我明天到。” 林秀兰推门进来那天,周建国正费力地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她还是老样子,灰白的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身上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儿,能照顾好自己?” 她嘴上抱怨,却利落地擦净他洒在床单上的水渍。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秀兰把小屋收拾得井井有条。清晨熬的粥,午后晒的药,深夜掖的被角,让周建国想起从前。有次他半夜发烧,迷糊中抓住她的手,喃喃说:“对不起,当年不该只顾着玩。” 林秀兰的手顿了顿,没抽回去。 康复训练是最难熬的,周建国摔了无数次,膝盖和手肘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林秀兰就像个严厉的教练,扶着他一点点挪步:“使劲儿!别跟个软脚虾似的!” 可每当他疼得直冒冷汗,她又会偷偷抹眼泪。 半年后的清晨,周建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走了三步。林秀兰愣住了,突然转身去厨房,再出来时眼睛红红的。“粥要凉了。” 她把碗递过来,周建国看见她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发。 那天晚上,周建国从枕头下摸出存折:“秀兰,钱你拿着,以后... 别走了。” 林秀兰的手悬在半空,泪水终于决堤。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着两个相依的身影,像极了年轻时他们在月下散步的模样。
昨天早上出门,我发现车后视镜镜片没了。跑去4S店。经理瞧一眼:“换总成,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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