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深夜手机震动将我惊醒，岳父沙哑的声音从听筒炸开："小伟快带钱来医院！你岳母被车撞了！"
我慌忙摇醒妻子："快！你妈出事了，先拿彩礼钱垫医药费！"
"凭什么动我的保障金？"她瞬间清醒坐起，尖利指甲掐进我胳膊，"找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借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同床共枕的女人："人命关天啊！"月光映出她冷笑的侧脸："要么写借条，要么让老头子签字画押。"说话间她已冲进书房翻找纸笔，打印机吞吐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手机再次炸响，岳父的怒吼穿透墙壁："钱呢？！"我转头看向正逐字推敲借条条款的妻子："能不能先转账？我记得你卡里......"
"想都别想！"她猛摔钢笔，墨汁在借条上炸开血花，"白纸黑字才能防你们赖账！"电话那头突然沉默，继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咒骂："畜生！你闺女是畜生啊！"
妻子夺过手机重重砸向地板，屏幕蛛网裂纹中传出最后半句谩骂。她浑身颤抖如暴风中的枯叶，却在瞥见来电显示时露出扭曲笑容："老东西还敢打来？"拒接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将剪刀抵住银行卡时，眼里闪着野兽般幽光。
"别！"我扑过去的瞬间肩膀传来剧痛——她竟生生咬穿睡衣。血腥味弥漫中，那张象征婚姻承诺的卡片在她齿间碎裂，塑料残片雪花般飘落。"现在清醒了？"她抹去唇边血渍冷笑，"真当我看不透？你们合谋骗婚就为今天！"我望着满地狼藉突然顿悟：梳妆台抽屉里那份《婚前财产协议》墨迹未干，而她手机屏幕始终停留在计算器界面，上面赫然列着"彩礼30万-医疗支出=？"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在楼下戛然而止。妻子突然抓起外套："走，去医院。"在我惊愕目光中，她掏出另一张银行卡晃了晃："这张绑定了医疗险直付。"月光照亮她眼底的寒芒："但先说清楚，超过免赔额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