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交往过4个女朋友，都同居过的，我老公觉得她们都是奔钱而来的，都没有领证，也没有生小孩，直到遇见我，约会吃饭，我连饭钱都没有占他便宜，吃完AA回家，也看不上他，有钱又怎么样，不冷不热的相处半年，鬼差神使的两人结了婚，陆续生了4个小孩。 结婚那天，他喝得满脸通红，攥着我的手在亲友面前说：“遇见她之前，我以为女人都盯着我的银行卡。”宾客们哄笑起来，我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半年前在餐厅和他AA时，他惊讶地挑眉：“第一次遇到不跟我抢着买单的姑娘。”那时我正低头分账单，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手表上，闪得人眼疼，心想这男人大概被讨好惯了，倒把正常当稀奇。 婚后头两年，他总爱往我包里塞购物卡。有次我去接老大放学，从书包侧袋掉出张黑金卡，被其他家长看到，背后传“嫁了个富豪”。我回家把卡拍在他面前，他挠着头说：“看你总穿旧衣服……”我翻出衣柜里他送的羊绒大衣，吊牌都没摘：“我自己挣的钱够买棉布衫，你留着给项目周转吧。”他忽然笑了，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第二天把公司财务报表摊在餐桌上：“老婆，要不你来管账？” 怀老三时，我在医院排队产检，听见两个孕妇聊天：“我老公说生孩子耽误赚钱，让我去私立医院。”我摸着肚子里闹腾的小家伙，想起他得知我怀孕时，推掉重要会议陪我做唐筛，在超声室门口紧张得直搓手。轮到我时，医生指着屏幕说“孩子很健康”，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比当年签千万合同还用力。 四个孩子像四只小兽，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有天半夜，老四发烧惊厥，他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白衬衫上沾着吐奶的痕迹。我在后面跟着跑，看见他边挂号边掉眼泪——这个曾经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像被抽走了脊梁，蹲在输液室门口反复检查点滴速度。凌晨三点，孩子退烧睡了，他坐在病床边打盹，我给他披上外套，发现他后颈又添了几根白发。 上周家庭日，他难得早回家，被老二缠着玩“医生游戏”。小家伙拿着玩具听诊器往他胸口按，他配合地咳嗽：“哎呀，我好像得了相思病，需要妈妈亲亲才能好。”老三在旁边笑出眼泪，老四爬过来揪他头发，老大举着手机拍视频，镜头里我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他趁机偷亲我脸颊，惹来一阵起哄。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满地的玩具车和散落的绘本上，暖得像块化了的太妃糖。 昨天收拾衣柜，翻出他前女友送的领带夹，铂金材质，刻着精致的花纹。我拿着问他怎么处理，他随手扔进抽屉：“早忘了谁送的，只记得你怀孕时用我的领带当腰带，说这样省买孕妇装的钱。”我笑他记性差，却想起那条深蓝色领带，被我系在日益隆起的肚子上，他下班回来看到，先是一愣，然后弯腰亲我的肚子：“宝宝你看，妈妈多会过日子。” 现在他常跟生意伙伴炫耀：“我老婆才是真正的富豪。”别人问怎么讲，他就掰着手指头数：“四个孩子，外加一个把我从铜臭味里捞出来的女人，这不比银行卡值钱？”我在旁边剥橘子，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新婚之夜他说的“怕我图他钱”，忍不住笑出声——这男人哪知道，我图的从来不是他的家世，而是看他在菜市场为几毛钱和摊主较真，看他给女儿扎辫子时满头大汗，看他把孩子们的画贴满书房，像展示最珍贵的勋章。 深夜哄完孩子，我们并肩坐在飘窗上。他指着远处的霓虹：“当年觉得赚够一个亿才算成功，现在觉得回家能吃到你腌的酸黄瓜，才是真·成功。”我递给他一块芝麻糖，他咬得咯吱响，像极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紧张地嚼薄荷糖的样子。楼下传来夜市的喧闹声，我靠在他肩头，听着四个孩子在卧室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比任何奢侈品都来得踏实。 原来爱情从来不是计算利弊的选择题，而是当你穿过熙攘的人潮，突然发现有个人愿意和你AA生活的酸甜苦辣，愿意在柴米油盐里种玫瑰，愿意把四个小生命捧在掌心，说“这是我们一起写的故事”。就像此刻窗外的月亮，不耀眼，却温柔地照着整座城市，照着我们满是划痕却又盛满星光的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