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姐没有做过，她婆婆离婚了，两个孩子全都给了婆家，并且当年是净身出户，净身出户的目的就是为了不给抚养权。离婚后他直接去了天津打工，两个孩子如他前婆婆照顾。在天津某电子厂的流水线上，34岁的阿珍每天要组装800个充电器。这个数字总让她想起两个女儿，大的八岁，小的六岁，正好是能追着喊妈妈的年纪。 三年前离婚时，阿珍把县城里90平的婚房和存款全留给了前夫。在法庭调解室，她攥着衣角说："我养不起。"法官的笔尖顿了一下，判决书上"自愿放弃抚养权"几个字洇开了墨痕。婆婆抱着小孙女追到法院门口，孩子胸前的蝴蝶结还是阿珍连夜缝的。 前婆婆现在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城郊安置房，每月靠前夫打来的三千块过活。老太太学会用拼多多给孩子买衣服，但总把"纯棉""A类"的标签拍给阿珍看。阿珍的汇款记录塞满了手机内存——328元的奶粉、598元的早教班、开学季总要转够五千。 老家亲戚的闲话比冬天北风还刺骨："当妈的哪有不要孩子的？"他们不知道阿珍在天津住着八人间的宿舍，洗手池结冰的早晨，手机里存着女儿们背古诗的视频当暖手宝。 儿童节那天视频，大女儿突然说："奶奶说妈妈在给我们挣大房子。"阿珍看着屏幕上晃动的小脸，想起离婚时法官的叹息："有时候放手，比硬扛更需要勇气。" 在流水线的轰鸣声里，这个母亲把自己拆解成计时薪的零件。她知道，那些说她心狠的人永远不会懂，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都扎在软肋上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