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公公拿出几张银行卡，说道：“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这几张卡里都有点钱，不

昨晚，公公拿出几张银行卡，说道：“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这几张卡里都有点钱，不过也不算多，你帮我查查。看能不能取出来。” 我接过银行卡时，指尖触到卡面微微发黏的折痕，像是被反复摩挲过的痕迹。公公佝偻着背坐在沙发上，台灯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霜，“年纪大了，密码总记混，怕哪天彻底忘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倒像是怕给我添麻烦的晚辈。 第二天一早，我跑了三家银行。柜台职员操作时，电脑屏幕蓝光映在脸上，报出余额的瞬间，我的手指在柜台上轻轻一颤——几张卡加起来竟有三十多万。记忆突然闪回去年冬天，公公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执意要坐两小时公交去批发市场买菜，说“那儿的白菜便宜两毛”。 回家路上，寒风卷着枯叶擦过裤脚。我握着银行卡的手心却渗出薄汗，想起结婚时婆婆早逝，公公独自把丈夫拉扯大，连新房首付都是他卖了老家宅基地凑的。推开门，公公正戴着老花镜研究养生节目，见我回来慌忙关掉电视，“查清楚了？要是麻烦就......” “爸，”我把卡轻轻放在他膝头，“咱们明天就去把钱转到一张卡里，密码设成您生日。以后要用钱，随时跟我说。”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水光，粗糙的手掌覆在卡上，像抚摸着什么珍贵的物件。窗外的暮色渐渐漫进来，暖黄的灯光里，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沉默寡言的公公，早已把所有的爱，都藏进了这几张带着体温的银行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