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生孩子，跟老公吵了一架，本以为没什么事就去上班了。晚上下班回来，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吵个架至于这样吗？家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被摔碎的杯子和盘子，沙发上的抱枕也被扔得乱七八糟。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推开家门，玄关处飞出来的枕头差点砸中额头。
"还知道回来？"李昊阴沉着脸坐在翻倒的茶几旁，满地都是摔碎的杯盘。那只他奶奶陪嫁的蓝边瓷碗碎得最彻底，混着早上没喝完的豆浆在地上结痂。
十小时前的争吵突然闪回。他在我吞避孕药时闯进浴室，药板上的锡纸被他捏得变形："我妈说再拖下去就成高龄产妇了，你到底在犟什么？"
此刻他踢开脚边的奶粉宣传册——又是婆婆塞进来的。"上周你爸做心脏支架的钱是我出的，现在要个孩子不过分吧？"他抹了把脸，手指在抖。
我蹲下身收拾碎瓷，发现那张藏在梳妆台底下的B超单。三个月前宫外孕手术时，医生明确说输卵管粘连严重，自然受孕概率不到15%。当时婆婆在病房外哭天抢地："我早说别让媳妇当什么项目经理，天天加班能不出毛病吗？"
"不是不想要，是要不了。"我把诊断书拍在餐桌上，水渍在"继发不孕"的诊断结论上晕开。李昊怔住了，他从来不知道那次急诊手术的真相。
冰箱上婆婆手抄的生子偏方还在飘，当归黄芪的气味突然呛得人恶心。那些装在快递箱里的婴儿服、凌晨三点转发育儿视频的家族群、每月准时出现的"排卵期提醒"，原来早把婚姻蛀成了蜂窝。
"明天陪我去医院。"李昊突然开口，手里攥着两片锋利的瓷碗碎片，"生殖科专家号我挂半年了。"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想起结婚时他手写的那句"要尊重你的子宫自主权"。蓝边瓷碗的残骸在垃圾桶里泛着冷光，这或许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