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年，曹魏名将郭淮重病将死，魏帝曹髦赶忙登门探望，曹髦哭道："司马氏早晚篡夺

255年，曹魏名将郭淮重病将死，魏帝曹髦赶忙登门探望，曹髦哭道："司马氏早晚篡夺江山，郭将军能否看在太祖的份上，最后一次为朕指点迷津？"郭淮病入膏肓，已经发不了声，只含糊不清只说了四个字，曹髦听后却拂袖而去。 郭淮枯槁的手指在被褥上划出深深褶皱。榻前侍从看得真切，老将军翕动的唇间漏出的分明是"顺应天命"。十九岁的帝王霍然起身，玄色衣袍带翻了案上药碗，褐色的药汁沿着青石砖缝蜿蜒，像条奄奄一息的蛇。 宫墙外的蝉鸣突然聒噪起来。曹髦攥着腰间玉玦疾步穿过回廊，指节泛白。他记得三个月前校场阅兵，司马昭的亲兵扛着玄铁重甲列阵，铠甲摩擦声盖过了禁军的号角。那时郭淮还能策马，白发将军在烈日下眯着眼说："陛下当效仿太祖，多习骑射。" 太庙里的檀香还未散尽。曹髦站在曹操画像前，画中人按剑而立的目光刺得他眼眶生疼。祖父曹丕夺了汉室江山，如今轮到他守着摇摇欲坠的魏室。案头堆着各地密报：兖州三县换了司马家任命的县令，并州军粮半数入了司马昭别院，连宫中禁卫统领的妹妹都嫁进了司马师府邸。 郭淮府邸飘起白幡那夜，洛阳下了场暴雨。老将军的棺椁停在灵堂，司马昭却带着三百甲士闯进宫门。"听闻陛下近日心神不宁？"他解下淋湿的貂裘扔给宦官，靴底泥水在青砖上踏出朵朵墨梅，"先帝托孤时交代臣等辅佐陛下，臣特来请陛下移驾芳林园静养。" 铜雀台的瓦当滴着水。曹髦看着司马昭留下的《劝进表》，帛书边角还沾着郭淮灵前的纸灰。侍中王经跪在阶前苦劝："陛下可知汉少帝故事？"年轻的帝王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乌鸦。他抽出承露盘下的宝剑，寒光映亮梁上"受命于天"的金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宁作高贵乡公死，不为常道乡公生！" 甘露五年五月初七的晨雾里，曹髦的龙辇碾过御街青砖。十九岁的皇帝亲自擂响战鼓，三百死士的刀锋划破雾气。贾充带着太子舍人成济挡在司马府门前时，天空飘起细雪。成济的铁矛刺穿天子胸膛时，曹髦手中的玉玺重重砸在石阶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劝进表》上郭淮的署名。 邙山脚下的郭淮墓前，司马昭洒了盏浊酒。墓碑上新刻的"晋故太尉"四个字还带着石屑，远处洛阳城的血色已被大雪掩埋。随从听见这位新晋的晋公低声呢喃："好个顺应天命。"北风卷起纸钱掠过荒草，几只寒鸦扑棱棱飞向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