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我公公打我婆婆，往死里打，她在地上疼的吼的撕心裂肺，我老公

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我公公打我婆婆，往死里打，她在地上疼的吼的撕心裂肺，我老公上前制止，情理之中找了根粗棍子跟我公公对打起来，因为我公公手里也有东西，不拿棍子根本制止不住，我公公跟我老公边动手边叨叨，说天下哪有儿子打父亲的道理。 我婆婆也立马爬起来，说我公公说的对，打的对，儿子跟父亲动手天理不容，然后就有人来了，我婆婆就跟邻居们说，我老公打他爸真的太不孝顺了，天理难容，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婆婆承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那一棍子下去，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人活成啥样都是自己选的，有人挨打能跑能报警，有人挨了打还帮着递棍子。我婆婆抹着鼻血冲邻居喊话的时候，嘴角的血痂还粘着灰呢，她倒先急着给老头洗白。我蹲地上收拾摔碎的碗筷，听着她说“当爹的打儿子天经地义”，差点把碎瓷片攥进手心里。 后来听说这事儿在村里传开了，我婆婆逢人就抹眼泪：“儿子打老子要遭雷劈的。”她压根不提老头把她踹得尿血那茬，倒把老公护着她的举动说成忤逆。有天我在井台洗衣服，隔壁王婶凑过来咬耳朵：“你家婆婆是不是脑子让门夹了？”我搓衣服的手顿了顿，肥皂泡在太阳底下炸得噼啪响。 仔细想想这事儿挺邪乎。老头打人时婆婆喊得比杀猪还惨，儿子一动手她倒精神了。后来问过学心理的朋友，说这叫“受虐妇女综合征”，挨打久了会把施暴者当主子伺候。但这话放我婆婆身上又不太对，她挨完打还能精神抖擞地满村宣传“夫为妻纲”，比村支书开大会还积极。 去年腊月老头又动手，这回是为着饺子馅咸了。我婆婆捂着肿脸坐门槛上，见邻居路过就扯嗓子喊：“我家老头手重是为我好！”这话把路过的大黄狗都吓一激灵。我躲在灶屋揉面，看着蒸汽把窗户糊成白茫茫一片，忽然想起前年大雪天，婆婆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全塞给老头补身子，自己啃了半个月咸菜。 前些天刷手机看见个新闻，说有个老太太被家暴四十年，最后抡起板凳把老头砸进ICU。评论区都在骂老太太心狠，我倒觉得这老太太比我婆婆明白事。至少她知道疼了要还手，不像我婆婆，挨完打还要给老头端洗脚水，非说“打是亲骂是爱”。 村里张寡妇跟我说过句掏心窝的话：“你婆婆这是拿命给老头当垫脚石呢。”想想还真是，老头在村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全靠婆婆这个“人肉喇叭”。去年选举村代表，老头把竞争对手家玻璃砸了，婆婆愣是作证说人家自己摔的。结果老头当上代表那天，婆婆脸上的淤青还没消透。 最近妇联来村里做家暴讲座，我硬拖着婆婆去听。人家老师讲《反家暴法》，她缩在墙角嗑瓜子，散场时跟人说：“法律还能管两口子炕头的事？”气得妇联干部当场给她普法两小时。您猜怎么着？她转头就跟老头告状，说我在外头给她丢人现眼。 前几天收拾老屋，翻出婆婆年轻时的照片。黑白照里扎麻花辫的姑娘笑得多鲜亮，谁能想到后来变成个鼻青脸肿还要说“打得好”的人？听说她当年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还当过扫盲班老师。现在倒好，活成个移动的“三从四德”广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