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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客瘸着腿从风沙里爬出来时,裤管渗出的血混着沙粒结成痂,像极了被时代碾过的人——疼,但还得往前挪。春日荐片季
张琪的导演处女作《大风杀》,把警匪对决拍成了末路狂花式的困兽之斗。辛柏青饰演的悍匪北山,癫狂得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边用KPI给手下“发工资”,一边念叨着“规矩不能坏”,可小镇外的世界早就不认他这套江湖法则了。
电影最狠的刀,藏在“忙崖”这个地名里——忙着坠崖。破败的“明日美食城”招牌在风里晃荡,像极了我们手机里永远刷不到头的明日计划。北山的手下们学他抽烟的姿势、模仿他杀人的眼神,却学不会他骨子里对旧秩序的执念。当戴耳机的年轻悍匪钢镚儿嗤笑“给钱就办事,扯什么兄弟义气”时,北山摸枪的手抖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才是被时代卡在枪膛里的哑弹。
白客的转型让人鼻酸。他演的警察夏然,战场归来后成了“报丧鸟”,送别战友时连车窗都不敢摇下。导演让他拖着残腿在加油站和匪徒周旋,每一步都像踩在观众心尖上。最绝的是那场饭桌对峙:北山嚼着生肉谈“规矩”,夏然攥着枪托冒冷汗,两人中间横着一口铁锅,沸腾的汤水映出两张困兽的脸——一个困在过去的辉煌,一个困在未来的迷茫。
可惜沙尘暴来得太像编剧的救命稻草,把前半段攒下的力道吹散了几分。当钢镚儿的耳机里响起电子乐,北山在风沙中走向派出所自首,银幕内外的人都懂了:所谓时代洪流,不过是无数个体在各自困境里扑腾的水花。
黄沙终会掩埋忙崖,但夏然摩托车上那面裂开的警徽,永远朝着南方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