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翠翠去上班。杨彩云把她叫到办公室。
不等对方开口，翠翠先说："晚上叫芳芳去吧。"杨彩云点点头，顺手拿出相机说："我家的相机没咋用，让年年用。"
天擦黑透时雪下得正紧，翠翠裹着大棉袄在岔路口来回转悠。摩托车马达声由远及近又消失，她踩着雪窝子追出去两步，发现认错人又缩回路灯底下。围脖结的霜碴子扎得脸生疼，脚冻得跟铁秤砣似的，心里直打鼓："这死冷寒天的，该不会出啥事吧？"
远处黑影晃悠着过来，车轱辘在雪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印子。翠翠扑上去扯开那人围脖，年年冻紫的脸蛋上还挂着冰溜子。"摩托半道趴窝了？"她边拍他身上的雪边数落，"让你逞能！"年年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头俩烤地瓜还冒着热气："给媳妇捂手的。"
路灯把俩人影子拉得老长，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翠翠突然拽住他后衣摆："明儿别折腾了，咱家炕头热乎就行。"年年把地瓜塞她嘴里："那不成，得给咱娃攒奶粉钱呢！"雪片子扑簌簌落进衣领，俩人笑闹着跑起来，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交错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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