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53岁的太平军沃王张乐行因叛徒出卖被俘。僧格林沁却下令当他面先剐了他儿子和妻子。未曾想,刽子手将剐下来的肉塞到了张乐行的嘴里。
1863年冬天,安徽蒙城地界刮着刺骨的北风。
五十三岁的捻军首领张乐行被捆在县衙前的木桩上,脸上结着血痂。
这位曾经让清军头疼的"沃王",此刻亲眼看着刽子手把尖刀捅进十六岁儿子的肋条骨。
这事得从张乐行的出身说起,他家原本是雉河集数得上的大户,有几百亩地,养着几十号长工。
道光年间闹灾荒,官府还变着法儿加税,张乐行二十出头那会儿,亲眼见过衙役用铁链子锁走交不起捐税的佃户。
打那时候起,他就跟几个拜把子兄弟干起了贩私盐的买卖。
要说贩私盐这行当,那可真是刀尖上舔血。
盐道上既有官兵设卡,又有土匪劫道,张乐行凭着一身胆气,愣是带着队伍从涡阳跑到亳州,又从亳州窜到河南。
他们白天走旱路,夜里趟水路,遇上巡查的就抄家伙拼命。
不出五年,"张老乐"的名号在黄淮平原上叫响了。
咸丰二年发大水,涡河两岸的庄稼全泡了汤。
老百姓啃树皮的时候,张乐行把自家粮仓打开,挨村施粥。
那年腊月,他领着八千多饥民冲进永城县衙,把牢里关的穷苦人都放了,粮库里的陈米撒得满街都是。
这事传开之后,方圆百里的穷汉子都扛着锄头来找他入伙。
要说捻子军的规矩跟太平军不太一样,他们不搞拜上帝教那套,行军打仗就跟走亲戚似的。
张乐行当上"大汉盟主"那年,手底下十八路旗主,每旗万把人。
平日里各自在家种地,碰上打仗就点起灯笼集合。
最风光的时候,十几万捻子举着火把夜行,远看像条火龙在平原上游动。
清廷那边可急了眼。僧格林沁带着蒙古马队从山东杀过来,铁蹄把麦苗都踏平了。
这蒙古王爷打仗有个狠招——专抓捻军家属,同治二年春上,张乐行的本家侄子张慎德被官兵逮住,连吓带哄当了叛徒。
这叛徒领着清军抄小路摸进捻军大营,把正在开会的张乐行堵了个正着。
那天抓人的场面透着蹊跷,张乐行本来带着亲兵往河南方向撤,半道突然冒出来二百多号清兵。
后来才知道,是他堂兄张敏行偷偷给官兵递了消息。
要说这张敏行,早年间跟着张乐行贩私盐分过银子,后来见清军势大,转头就把兄弟卖了。
刑场上最惨的还不是张乐行,僧格林沁这人心毒,先把张乐行的续弦杜金蝉拉出来。
这杜氏跟着丈夫南征北战十来年,临了被扒了衣裳绑在条凳上。
刽子手从她小腿上片肉,一片片往张乐行嘴里塞。
她家八岁的娃娃吓得尿了裤子,被清兵用腰刀捅了个对穿。
要说凌迟这刑罚,讲究的是让犯人受够三千六百刀。
可张乐行硬是挺着不吭声,直到舌头被钩子拽出来剪断。
监斩官在供状上记着:"逆首张乐行目眦尽裂,血泪交流,至死未出一语。"其实在场的百姓都听见了,他喉咙里始终憋着"杀"字的尾音。
张乐行咽气那年,皖北的捻子还没散伙。
他侄子张宗禹接过黄旗,带着残余的人马继续跟清军周旋。
直到四年后,那支队伍在山东茌平全军覆没,战场上留下的断刀比麦茬还密。
老百姓私下传,说张老乐的魂附在涡河的芦苇荡里,每到阴雨天就能听见马队过河的水响。
要说清廷对付造反的手段,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跟张乐行同期被抓的捻军头领,有的被活剥了皮蒙鼓,有的被铁刷子刷成白骨。
可这些惨事反倒让穷哥们更铁了心——后来闹义和团那会儿,山东河北的好汉们祭旗时,总要往东南方洒碗酒,说是敬"沃王爷爷"。
如今涡阳城西还有座荒坟,当地老人管它叫"盟主冢"。
清明前后,总有人偷偷在坟头压张黄表纸。
纸钱上不写名字,就拿朱砂画个捻子军联络用的莲花标记。
前些年修县志,干部们想把张乐行算成"农民起义领袖",可档案里翻出清朝刑部的批文,上头朱笔写着"巨逆"二字,这事就搁下了。
倒是张家的后人还在雉河集住着,八九十岁的老辈人还记得,祖坟里原本供着把生锈的九环刀,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给扔进炉子了。
现在年轻人赶集路过刑场旧址,还能指着青石板缝里的黑印子说:"瞧见没?这就是沃王血浸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