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玲红死前说，周佛海不是自愿当汉奸，他是为了保命，被日本人逼的，她拿出一本周佛海的日记，说这是证据，但这本日记后来被人指出漏洞百出，有些内容连年份都对不上，有人说她是痴情妄想，也有人说，她讲的，也许有点道理。 筱玲红，本名张天晴，湖南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小时候就被卖去当童养媳，她命苦，十几岁时逃出来，跑到上海，成了青楼女子。 她长得漂亮，又懂得逢场作戏，没几年就在上海滩出了名，她认识的人不少，从青帮大佬到日本商人，再到伪政府里的官员，但让她命运彻底改变的，是周佛海。 那时候的周佛海，已经是汪伪政权的高层了，做过伪财政部长，也是军政大员，和汪精卫、陈公博一个圈子的。 他出身不错，早年留法，是国民党的元老之一，还短暂加入过共产党，后来他“回归”国民党，混得风生水起，抗战爆发后，又摇身一变，成了日伪阵营的大红人。 两人是在舞会上认识的，筱玲红穿着旗袍，拿着酒杯，笑着走过去搭话，周佛海一眼就看上她，开始频繁约她吃饭、送东西。 那时候的上海，歌舞升平，背地里却血雨腥风，日军在街头设岗盘查，汪伪的警察抓人打人，空气里都带着一种压抑。 有人说筱玲红是汉奸，说她靠着和周佛海的关系，替日本人传消息，带人去设宴会请客，拉拢中间人。 也有人说，她不过是个被牵扯进去的女人，连枪是什么样子都没摸过，她从没公开说过自己做了什么，唯一一次是战后被捕时，她哭着说：“我没出卖过中国人。” 1945年，日本投降，汪伪政权土崩瓦解，周佛海被捕，关进了监狱，最后判了无期徒刑。 筱玲红也被抓了，那会儿她被关在难民营改造所里，穿着灰布衣服，和几十个女犯人一起打草鞋、洗衣服。她不再化妆，也不说话。 直到两年后，被列入国民政府的特赦名单，她走出营房的那天，天上下着小雨，她什么也没带，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从那之后，她消失了，很多年没人知道她去哪了，有人说她在香港做了洗衣女工，有人说她改了名字嫁了人，还有人说她去了澳门开旅馆。 直到1999年，有个香港记者说，见过一个自称“张天晴”的老太太，说她是“周佛海的女人”。 那天记者到她家，小房子里摆着很多老物件，一进门就看到茶几上摆着几本旧书，她穿着宽大的旧毛衣，头发雪白，一脸老年斑，她说自己快死了，有话想说。 她讲了很多往事，说周佛海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晚上喝醉了会流泪，说抗战打不赢，说自己早就被日本人拿住把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日记，说这是周佛海留给她的，日记封皮已经发黄，上面写着“1944年，上海”。 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今日接会见日方代表，事事掣肘，不得自由。”她说，里面记录了周佛海与日军接触、谈判、背后斗争的细节。 可几天后，这日记被历史学者看过后说，内容存在很多疑点。 有人分析，这本日记可能是伪造的，也有人认为，可能是周佛海讲的，她记录的，不算第一手。 再细看她当时的状态，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说话断断续续，有时清楚，有时含混。 她说：“他是爱国的，只是被逼的。”可是没人信，记者问她，“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值得吗？”她没回答，只是盯着窗外看了很久。 她去世时，身边只有一个照顾她的菲佣，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的遗体由教会安排火化，骨灰下葬在香港一座天主教公墓。 消息传出后，网络上出现了一些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旗袍、梳波浪卷发，站在周佛海身后，两人笑得很近。 在学术界，大多数人都没承认她的说法，史学家葛剑雄说：“历史要看证据，不是看个人回忆。”周佛海是汉奸，这是有大量文献记载的。 他签过《中日亲善条约》，主导过汪伪的财政建设，公开呼吁“亲日共荣”，他的政治投机是事实，不是几本可疑的日记就能洗白的。 但筱玲红的故事，也留下了一个角落，在铁证如山的史料之外，她那个苍老的声音，仍旧飘在过去的旧上海里。 有人说她是汉奸的帮凶，也有人说，她只是个在大时代里活下来的女人，没人知道她信的东西是真是假，但她信了，而且信了一辈子。 参考资料： 陈三井：《汪精卫政权全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