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一个腐烂的头颅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编号3394，被送进了苏联圣彼得堡的博物馆。 它的主人叫丹毕坚赞，人称“黑喇嘛”，他在中亚杀人放火二十年，最后被三个国家联合设局砍了头，这颗头颅一度被看作是东亚草原最危险的信仰象征。 丹毕坚赞原是伏尔加河畔卡尔梅克蒙古部落的人，年轻时候闹事反对沙俄，被抓了，他坐了一阵牢，没多久越狱跑了，溜进西藏，一头扎进密宗。 学了几年法术，号称能通神、能治病、能预言，那时候信这些的多，他就自封“黑喇嘛”，说自己是转世活佛。 回头一看，他可不只是想传教，他在蒙古一带招兵买马，打着神通的旗号搞武装，背后靠的正是沙俄的支持。 他一边给蒙古民众讲佛法，一边拿俄国军火训练人，有些老百姓觉得他是来救世的，有些人看出不对劲，悄悄离开了。 1912年，他看准了机会，带着人马杀进了中国新疆的科布多，城里汉人、回人住得多，他直接下令屠城。 听说那几天街上全是血，老少都被赶到一起杀掉，房子烧了，尸体扔进河里。 外蒙古那边有人说他是英雄，为蒙古独立出了力。但在中国这边，他成了“魔王”。 屠杀之后，他并没有收手，而是把势力慢慢转移到中蒙甘交界的黑戈壁。 那是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水源稀少，商队必须路过，他就在那儿修了个城堡，占了水井，设卡抢劫。 谁敢不听话，就拿下杀掉，有传言说，他专杀非蒙古人，尤其是汉人商队。 他还到处放话，说自己是准噶尔汗国末代大汗阿睦尔撒纳的“转世”，是来复国的。 这一时期，他已经不靠沙俄了，自己像个小王国的主人，有些旧喇嘛不服他，他就用刀子说话。 一次，他请了几个蒙古僧人来传教，转天他们人就不见了。 再后来，附近几个村子连人带牲口都失踪了，消息传出去，黑戈壁那一带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地带”。 苏联那边一直盯着他，觉得他像一根刺，蒙古新政权也受不了他胡来，中国政府更不希望边疆有这样一个带兵的“喇嘛”。 三方一合计，决定弄死他，苏联那边出特工，伪装成流浪喇嘛接近他，一个叫南兹德巴特尔（有文献写作卡努科夫）的人，被选中执行刺杀。 这人花了大半年学藏语、学经文、学怎么像个信徒，他走进黑戈壁的时候，装作生了怪病，请黑喇嘛“开光”。 黑喇嘛对这些装病的信徒多了，有时候当面念几句经文就算事。 他那天正好亲自出手，走到南兹德巴特尔面前，刚低头准备念咒，冷不丁被拔刀一砍，脑袋就掉了。 他的随从冲上来，晚了一步，特工已经用马带着头颅逃走，没过几天，他的城堡被炸毁，那些躲在里面的喽啰被清光。 那年是1922年底，过了几个月，丹毕坚赞的头被苏联送进实验室，用福尔马林泡起来保存，说是要研究“邪教人物的颅骨构造”。 后来这头颅一直放在圣彼得堡的民族志博物馆里，编号3394，有一段时间还公开展览。 人死了，但麻烦没完，他的信徒一直不信他死了，说他只是“暂时离世”，还有人偷偷去黑戈壁找他“转世”。 蒙古那边出过一个小孩，说是他回来了，最后被官方劝回去读书。 有人说他是反抗清朝统治的英雄，也有人骂他是魔鬼，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很难说清楚。 他的确有能耐，也有脑子，能抓住人心，但他太狠，谁挡路谁死，不管老小。 在当时那种乱世，他像个缩影，信仰、暴力、政治全搅在了一起。 今天，那颗编号3394的头颅还在，博物馆里人来人往，没人知道它曾经让三个国家的人都睡不好觉。 参考资料： 巴特尔敦·高勒吉·朝格特（Baatar Dugarjav），《黑喇嘛：丹毕坚赞的真实故事》，蒙古国家历史研究院出版，1989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