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年的一天晚上，盛宣怀与妻子欢愉之后，突然来到了书房，随后，妻子偷偷来到了门口，未曾想，却发现丈夫目不转睛看着一幅画，她喃喃自语道：“我还是输了......”
1891年的某个深夜，盛宣怀结束与妻子庄德华的温存后独自走进书房。
这位掌控着大清电报局和轮船招商局的实业家并未如往常般处理公务，而是站在书案前长久凝视着一幅画像。
轻手轻脚跟来的庄德华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丈夫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哀愁，画像上的女子穿着水红撒花裙，眼角眉梢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正是盛家上下讳莫如深的青楼歌姬刁玉荣。
庄德华攥紧手中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早知道丈夫心里装着个死人，却没想到连夫妻温存后的片刻，丈夫仍要对着画像寄托相思。
这个出身常州庄氏的书香小姐，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永远跨不过那道名为"刁玉荣"的坎。
二十八年前，1862年的常州城，十九岁的盛宣怀迎娶董家嫡女舜畹。
董家是常州望族，陪嫁的雕花拔步床足有三进，十二担嫁妆里光是名家字画就装了半车。
新妇温婉端庄，将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盛宣怀总觉得少了些夫妻情热。
直到某日他在秦淮河畔的醉春楼遇见唱昆曲的刁玉荣，这个能把《牡丹亭》唱得九曲回肠的女子，转眼间就勾住了实业新贵的心。
彼时盛宣怀刚在李鸿章手下崭露头角，正忙着督办湖北煤铁总局。
刁玉荣不仅生得玉软花柔，更懂得在男人疲惫时递上热茶，在得意时斟满美酒。
她识文断字，能陪着盛宣怀讨论《盐铁论》，也能唱着小曲哄他入眠。
不出半年，盛宣怀就顶着族人非议，用八抬轿子将人接进盛府偏院。
原配董舜畹倒是大度，不仅将三个孩子交给刁玉荣照看，临终前还留下遗言要丈夫扶正妾室
。可盛家老太爷死活不同意青楼女子做嫡妻，硬是逼着儿子续娶了庄德华。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十年——从刁玉荣进门到病逝，盛宣怀再未纳过新人，直到老父以死相逼才续娶新妇。
庄德华过门时带着十二箱陪嫁，既有宋版《资治通鉴》，也有苏绣屏风。
她白日里跟着管家学看账本，晚上在灯下给丈夫缝制冬衣，就连盛老太爷咳嗽两声，她都要亲自守着药炉煎参汤。
可这些贤惠落在盛宣怀眼里，总像是照着董氏模子刻出来的大家闺秀，终究少了那份贴心贴肺的知冷知热。
1895年深秋，盛宣怀创办的中国通商银行在上海挂牌。
庆功宴上他醉得厉害，拉着庄德华的手连喊"玉荣"。
在场的盛家老仆看得真切，新夫人脸上血色褪得比宣纸还白，却仍稳稳扶着丈夫回房，用银匙喂完醒酒汤才躲进耳房抹泪。
这种锥心之痛持续了二十三年，1916年盛宣怀病逝前，特意嘱咐要将董舜畹与刁玉荣分葬左右。
庄德华作为明媒正娶的续弦，最终连合葬的资格都没挣到。
